機械地挪著步子進入自己所住的屋子,此時陸相心亂如麻,整個人都還是懵的?!靶熃銥槭裁磳Υ约簳@樣冷漠?”這是一直縈繞在他心中揮之不去的想法。
他自從能夠修練后,每每模擬著見到黃怡靈的景象,但是所有的想法中都想不到再次見她會是這般情景,形如陌路,幾年時間真的可以改變?nèi)缢??他不禁疑問?p> 對于黃怡靈,陸相并不是有什么想法,他將她當著小六兒等人一般,只是在所有親人都剛離開他時,黃怡靈對他的無數(shù)次捉弄緩解了他當時孤寂的心。
黃怡靈是他孤寂中的一種寄托,正因為和她一次萬獸森林狩獵,他才知道世間還有修道者;也是因為她進入玄云宗之后,他才會有萌發(fā)修道的想法。
但就是其時因為他沒有道源而萬分失落的小師姐,甚至哭求盛玉茹將自己帶到玄云宗的師姐,為什么再次見到自己猶如陌生人一般,他完全難以接受。
就如黑暗中苦苦覓尋光亮,當好不易找到一絲燈光,走進之后,燈卻突然熄滅一般。陸相呆呆地坐在榻上想著,他難以釋懷。
申時初,陸相還依舊做在榻上想著和黃怡靈相遇之事,卻聽見隨性長老聲音響起,
“陸小子,你還在修練嗎!我和卿湘長老和白蓉長老商量過了,讓無病小子陪你去尋找你的故人,你看可好?”
陸相猛一聽到隨性長老的聲音,突然清醒,小師姐黃怡靈說了不要去找她了,是不是因為她在玄云宗內(nèi)有什么難言之隱,擔心自己受到牽連才故意這般對待自己呢?
但是,在和自己想見之際并沒有其他人在場,如有什么他也完全和自己說清楚的,也許是真的不想再見自己吧!當想著黃怡靈是否有什么難言之隱時,他本想再去找一下她;再一細想之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思量之后,他已有了決定,那就是大比之際,再向黃怡靈細問一番。
念頭轉過來后,陸相打開房門對隨性長老一禮說道:“長老,昨日在院外我已經(jīng)見到我要找尋的人了,不用再去尋她了。
對了,不知大長老到了沒有啊,只有兩天便是大比了!”
隨性長老淡淡一笑,“既然這樣,那你們好好修練備戰(zhàn)吧,大長老還沒有到來,說不定要等到大比之日他才能來了?!?p> 言罷隨性長老轉身走了,陸相正要關門,卻見隨性長老又停下了腳步,“聽說今日你們碰上了天道宗的人,天道宗人行為多有邪氣,沒什么事,盡量不要招惹他們?!?p> 陸相想到方纖纖淡淡一笑,“長老請放心,弟子知道,不會招惹他們的?!?p> 此后兩日,陸相要么到修練場和其他師兄師姐交流,要么便在屋內(nèi)修練,至于小師姐黃怡靈,他只有等待著大比之日問詢。
況且,他也已經(jīng)想通了,小師姐有她的想法,有她的生活,也許是自己太過于在乎曾經(jīng)了,小師姐進入宗門后,有了新的師兄師姐,對于他這個昔日的師弟自然不用太在意也不一定,只能順其自然了。
陸相原本還想如遇到小師姐和他商量一下,回去看一看師尊的,畢竟以他們現(xiàn)在的修為,往返綏汐也要不了幾日,現(xiàn)今卻不知道在大比之后是否該向她提議。
其實陸相并不知道黃怡靈的經(jīng)歷,因為經(jīng)過了在玄云宗的一些事后,她的性格才會變成這樣的。
原來,黃怡靈被盛玉茹帶入宗門后,經(jīng)過玄云宗長老對她的道源進行測試,知道她擁有接近天品的地品異道源,隨即被外宗長老收為弟子開始修練。
她們一起進入玄云宗的弟子有三人身具天品道源,黃怡靈道源品階不如那幾名弟子,所以盡管她修練異??炭?,還是沒有那些弟子修為進展快,并且她的修為被逐漸拉下。
這讓一向好強的黃怡靈萬分不爽,更加刻苦修練起來,她的修練幾近瘋魔,但是盡管她已經(jīng)夜以繼日修練,卻因道源品階終究沒有那同時入宗的幾名弟子高,即使偶能修為相當,但也很快便被甩開。
盡管她如何要強,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女孩,一段時日的修練之后,黃怡靈開始懷念在止戈軒的日子,想著師兄等人的處處相讓,還有呆師弟陸相甘愿被自己欺負,在玄云宗之內(nèi)都完全感受不到。
宗門之內(nèi),為了爭奪修練資源,眾弟子都極力展示天賦,誰會在乎她的想法,在萬分失落的情況下,她幾乎不想修練,想回到止戈軒去過那平淡卻充實的日子。
但是,她怕陸相取笑,所以越發(fā)刻苦修練,對于修練,他已經(jīng)完全處于偏執(zhí)的狀態(tài),這本就是修練的大忌,他的修為雖然也有進步,但是因為方法不對,便連道源品階不如她的同批弟子都有人超越了她。
她完全不甘心,試圖找尋修為快速進步的方法。
經(jīng)過多番打聽后,知道在宗門內(nèi)有一個堪堪達到地品道源的師姐修練卻出奇的快,輾轉打聽到那師姐的消息,黃怡靈便去拜訪請教。
終于知道那位師姐,是因為內(nèi)宗師兄的幫助才能修練這般快迅,因為有內(nèi)宗師兄為她提供丹藥,所以修練自然比旁人快上許多。
黃怡靈心中大喜,開始琢磨如何得到內(nèi)宗師兄的幫助,讓自己修練便快,碾壓那些一直打壓自己的弟子。
但是,當他終于找到接觸內(nèi)宗師兄的機會,才知道,那些愿意幫助她們外宗的師兄,多是一些二世祖,乃是一些躺在溫床上的好色之徒。
他們將修練資源囤積,只是想讓外宗姿色姣好的外宗女弟子投懷送抱,滿足自己的淫欲。
黃怡靈對此自然不愿意,她雖然刁蠻任性好強,但是他并不傻,她自然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
因為缺少別人的關心,更沒有傾述的對象,黃怡靈開始瘋狂地接外宗任務,甚至獨自去了比仰星帝國十萬大山還要危險的死亡之地歷練。
在死亡之地,黃怡靈有了奇遇,正是這段奇遇,讓她開始對男人深惡痛絕,她遇到一名數(shù)十年前被師兄拋棄在死亡之地的聚賢盟天才女弟子絕情圣女。
絕情圣女在和道侶師兄一起到死亡之地歷練,在危險當頭竟然棄她而去,讓她在死亡之地飽受襲擊他們的男人凌辱,最后還被廢掉修為毀了容顏扔在死亡之地。
天賦異稟的絕情圣女,在死亡之地逐漸找到修復修為的方法,十數(shù)年后,她修為完全恢復,再十年,她從進入死亡之地時的士啟境修為達到師立境巔峰。
雖然她的修為恢復且得到突破,但是她的容顏始終恢復不了。而且她的修為恢復是依靠死亡之地的戾氣使然,她心中抓狂,因為這注定她離不開死亡之地,難以報仇,她性情大變。
此后,凡是進入死亡之地歷練的男人通通被他擊殺,從不問情由。
當黃怡靈遇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突破到尊啟境,見黃怡靈資質(zhì)不錯,她知道自己不能走出死亡之地,便打算培養(yǎng)黃怡靈為自己報仇。
黃怡靈本就偏激,聽了絕情圣女的遭遇后,也將自己的經(jīng)歷和絕情圣女說了,絕情圣女一邊教授他技法,一邊向她灌輸著自己那憤恨男人的思想。
因為自身的經(jīng)歷在加上絕情圣女的反復灌輸,數(shù)月之后,絕情圣女的思想已經(jīng)完全將黃怡靈同化,她開始仇恨男人,他有了報復男人的想法,對絕情圣女的想法自然無比認同起來。
從死亡之地回到宗門后,黃怡靈憑借絕情圣女的悉心傳授和技法教導,終于在他們那一批弟子中第一個突破士啟境,她極為滿足,打算回家看看,不是因為想念誰,而是準備回去炫耀一番。
但是,回家之后,知道陸相已能夠修練,而幾位師兄因她已長得亭亭玉立,看向她的眼神自然再不是昔日那樣的寵溺,而是欣賞、愛慕之際,她對于男人開始怨惡之極,便連同自己的父親都憤恨起來,想著父親沉湎武技而缺乏對母親的照顧,因而導致母親身死。
所以在兩日之后,便不顧父親師兄挽留而回到玄云宗,并且有了再不回家的打算。
所以再見到陸相之時,她的心中確然有了一絲波動,畢竟這個呆師弟在她心中還是有一些不同的,但是當她想到陸相在自己入宗不久便到天相宗修練,一直沒有到玄云宗看望自己,必定也是絕情圣女口中那樣負心薄幸的人,所以才會對陸相如陌生人一般。
對于這些,陸相完全不知道,所以才會心中不解,糾結不已,他怎會知道,黃怡靈的思想已經(jīng)變了,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他完全不理解的人。
此時的黃怡靈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以捉弄他為樂的小師姐,而是一個完全被絕情圣女同化的憤恨男人的女人。
就在大比將要開始的那一夜,大長老秋東來終于來到玄云宗,并急急來到天相宗眾人落腳的小院,將隨性長老等長老和陸相等眾弟子召集起來。
眾弟子見大長老風塵仆仆,面露疲憊,心中訝異,但并不敢問,因為秋東來面色冷厲。
還是隨性長老打破了沉默,“大長老,一切可都是真的?”
大長老咳嗽了一聲說道:“不錯,現(xiàn)下各大宗長老都已前來,經(jīng)過商量,這一次大比不再如期舉行,而是將比試之地改到戰(zhàn)前去?!?p> 隨即看了眾弟子一眼,“這次大比情況有變,不在玄云宗舉行了,我們這就回宗,十日之后,我會帶你們和宗門其他師兄前往仰星前線參加戰(zhàn)斗。
而這一次的大比也不是與他宗弟子的比試,而是以殺敵多少決定排名,我們先回宗門吧!”
陸相等弟子聽的一頭霧水,蕭無問道:“大長老,請問我們是去和什么人交戰(zhàn),國家交戰(zhàn)不是世俗國度的士兵征戰(zhàn)嗎?”
大長老淡淡一笑解釋道:“這一次白水國宗門伙同魔道眾人進犯仰星帝國,不是針對世俗,而是針對我們八大宗門,他們是來搶奪修練資源的。
既然是修道宗門的進犯,那些世俗士兵自然不能前往,所以阻止他國對仰星的侵略我們八大宗責無旁貸,其他小宗門也會派人參與此次戰(zhàn)事,前幾日我正是因接到天魔宗長老傳訊,才去打探消息的?!?p> 陸相等弟子終于知道了一個大概,他們想不到來到玄云宗連其他宗門的人都沒見到便要回宗且到界境參加戰(zhàn)爭。
更加想不到的陸相,他千方百計提升修為準備在大比之中一展身手,為師父不到界境戍守換取機會,不想自己卻要先一步到界境去,并且還不是戍守,而是參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