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府郊外。
“鄂州五雄”站在望月臺上冷笑連連,看著趙誠實一步步地走向望月臺,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為了防止趙誠實逃脫,兄弟五人在江陵府城門口不分晝夜地守了十天!這在十天里,每天都有一大群青樓女子不斷對他們進行挑釁,臭雞蛋、爛菜葉、剩菜剩飯可勁地往他們身上招呼,到臨戰(zhàn)前的最后一天則更加瘋狂,連貼身的褻衣都用上了,但他們兄弟忍了下來。
不忍不行??!
身邊不遠處的兩隊軍士虎視眈眈,估計只要他們敢動青樓女子一根手指頭,那些明顯來者不善的軍士就會把他們?nèi)孔テ饋怼?p> 當然,“鄂州五雄”肯定能把兩隊軍士打得落花流水,但他們不想當朝廷的通緝犯,所以就只能忍了。
望月臺下,人潮涌動,黑壓壓一片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人。
在正對著望月臺的中間空地上,是江陵府青樓楚館的姑娘們。姑娘們看著趙誠實走向望月臺,一個個小聲地抽泣起來。
趙宣站在圍觀群眾的最前方,八位身著普通人衣服的精壯漢子如彎月般拱衛(wèi)著趙宣,小心地戒備著身后的人群。
“就算哭得肝腸寸斷,也救不了趙誠實!”
聽到不斷響起的抽泣聲,趙宣眉頭一皺,轉(zhuǎn)身鄙夷地看了一眼青樓女子們,不屑地在心中說道。
“鄂州五雄”的實力,趙宣已經(jīng)打探清楚,都是洞虛境后期,現(xiàn)在的趙誠實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趙宣已經(jīng)打算救下趙誠實,只是她要等的人卻遲遲未到......
正在這個時候,丫鬟小翠氣喘吁吁地跑到趙宣面前,俯身在趙宣耳邊小聲說道:“公子,奴婢剛剛得到消息,十名大內(nèi)侍衛(wèi)在趕來江陵府的途中遭到襲擊,全部重傷!”
趙宣臉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看著小翠說道:“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襲擊大內(nèi)侍衛(wèi)?”
“不知道!”小翠驚魂未定地搖搖頭。
趙宣的臉上頓時陰云密布!
這十名大內(nèi)侍衛(wèi)是趙宣救下趙誠實的依仗,沒想到卻在途中遭到重創(chuàng)!
跟著她來到江陵府的八名護衛(wèi),也是從大內(nèi)侍衛(wèi)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有洞虛境后期的實力。
不過,八名護衛(wèi)對成名已久的“鄂州五雄”,趙宣覺得還有些不保險,所以又從宮中調(diào)來十名大內(nèi)侍衛(wèi)。
如果一切順利,今天救下趙誠實輕而易舉,可偏偏前來增援的十名大內(nèi)侍衛(wèi)被人重創(chuàng)!僅僅靠著手頭上的八名護衛(wèi),救下趙誠實應(yīng)該也沒有問題,但八名護衛(wèi)想要全身而退就難了!
想到這里,趙宣眉頭深蹙,臉色凝重地看向望月臺。
趙誠實此時已經(jīng)來到望月臺上,“鄂州五雄”臉上的冷笑消失,緩緩地拿出各自的兵器,一股冷冽的殺機從望月臺上擴散開來。
“在下楊仁,我們五兄弟之所以從鄂州來到江陵府,那是因為我們的徒弟周文韜!周文韜在府試的武試中遭到解元公趙誠實的暗算,身受重傷,不但武試考核失敗,還被終生取消科舉資格!這樣的打擊對一個讀書人是毀滅性的!可以說,周文韜的一生都葬送在趙誠實手里!”老大楊仁突然開口,望著臺下的人群大聲說道。
“周家詩書傳家,溫良謙恭,自然不會跟趙誠實這個后生計較,但我們‘鄂州五雄’不同!周文韜是我們兄弟唯一的徒弟,被人欺負成這樣,我們做師父如果不給他出這口氣,還怎么有臉稱‘師父’?”楊仁情真意切地看著眾人說道。
不得不說,楊仁這一手玩得很漂亮,不但把周家摘得干干凈凈,而且?guī)煶鲇忻?p> 周文韜遭人暗算,身受重傷,周家人知書達理,生生地咽下了這口氣?!岸踔菸逍邸睈弁叫那校瑥亩踔荼几暗浇旮o徒弟報仇。
怎么看怎么有理!
望月臺下的人群頓時小聲地議論起來,“鄂州五雄”給趙誠實這個解元公下戰(zhàn)書的原因,很多人都是道聽途說,是是非非,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不要臉!明明是周文韜連累到很多考生考核失敗,才被大祭酒和羅府尹終生取消科舉資格,趙公子何罪之有?再說,武試上所有的考生都是競爭關(guān)系,大家各憑本事,周文韜武試考核失敗,只能說他學(xué)藝不精!”
“對!照你這么說,在武試上,周文韜淘汰對手天經(jīng)地義,周文韜被人淘汰就是遭到暗算!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呵呵!堂堂‘鄂州五雄’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沒想到如此顛倒黑白,簡直厚顏無恥!”
望月臺下的一眾青樓姑娘不樂意了,紛紛出聲說道。
在大義上,青樓姑娘們寸步不讓!“鄂州五雄”居然想玷污解元公的名聲,幾百名女子義憤填膺地討伐起“鄂州五雄”!
有人說:一個女子等于500只鴨子。
望月臺下的一眾青樓女子少說也有三四百人,火力集中起來,“鄂州五雄”頓時啞口無言,臉色黑如鍋底。
“哼!多說無益!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趙誠實,鄂州楊仁領(lǐng)教解元公高招!”楊仁走了出來,手持一把虎頭刀,殺氣騰騰地來到趙誠實面前。
望月臺下立刻安靜下來,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在人群中蔓延。
蘇妃和蘇山站在高臺下的人群中,兄妹倆對視一眼,默默地走出人群。
“該我們出場了!人家周文韜的師父不是說了嗎?唯一的徒弟被趙誠實欺負了,做師父如果不給徒弟出氣,還怎么有臉稱‘師父’?呵呵!趙誠實也是我們唯一的徒弟,咱們再不現(xiàn)身,這臭小子在心里指不定怎么罵咱們呢?”
望月臺下某處不起眼的人群中,一身肥肉亂顫的萬通天看著身邊的眾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要不再等等!那小子看起來氣定神閑,說不定會給我們一個驚喜呢?”九師父黎鐵匠滿臉不甘地說道。
從江陵府的城門后一直到郊外的望月臺,趙誠實看起來并沒有驚慌失措,這讓九師父黎鐵匠很郁悶,心口好像又被堵了!
黑袍望著黎鐵匠,緩緩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