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楚宸站在城墻邊上,余光看見底下似乎有個人的樣子,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就是消失了的夏悠筱。
李深趕緊沖到城墻邊往下看,那確實是夏悠筱,一身白衣飄揚。
夏悠筱沒有穿盔甲,只穿了一身布衣,在戰(zhàn)場上實在是顯眼。
雖然她看上去走的不緊不慢,但是其實速度極快,在城墻上的人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快要走到?jīng)_突發(fā)生的地方了。
直到夏悠筱已經(jīng)走到了身后,舉著長矛在調(diào)戲慕容洛語的男人才在同伴的提醒下發(fā)現(xiàn)她。
男人一驚,抓著長矛的手一顫,瞬間就在慕容洛語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夏悠筱的眉一皺,看向男人的眼神里也帶上了狠意。
慕容洛語這才注意到走過來的夏悠筱,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把“國”字說出口。
夏悠筱的雙手背在身后,悄悄的取出了無淚之殤,把它變成了長劍的外形。
這里離城墻較遠,軍中唯一的望遠鏡又在慕容洛語手上,所以城墻上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夏悠筱的舉動,她身前的人視線被她擋住,就更加看不見了。
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夏悠筱第一次嫌棄自己為什么這么矮。
本來作為女人,天生就比男人矮了一截,加上面前的男人還騎在馬上,夏悠筱看他的時候非常的費勁。
等武器準備好,夏悠筱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擦著慕容洛語的發(fā)頂,一劍揮出。
一瞬間,前方不論是馬腿還是人腿,都瞬間被斬斷了,而平躺在地上的慕容洛語則只是掉了幾根頭發(fā)。
直到夏悠筱收回劍,痛覺才傳遞到大腦,前方一時間人馬嘶喊聲一片。
夏悠筱上前幫男人止住血,用一根長麻繩綁住他的手腕,一手抓著麻繩的另一端,才上前去抱起了慕容洛語,就這么拖著男人往回走。
至于其他人,不管他們能不能活下來,至少在戰(zhàn)場上是沒什么用了,說不定死了才是解脫。
這一變故發(fā)生的很快,除了這一小片,其他的地方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就是鬼霖國的先鋒部隊也忘了繼續(xù)前進。
直到夏悠筱已經(jīng)悠閑的往回走了一段距離,先鋒軍將領(lǐng)平澤才大喝了一聲:“發(fā)什么呆,去給我追上他!”
然而他身后的士兵們卻有點遲疑。
現(xiàn)在被夏悠筱拖著往回走的是平澤手下的一個副將,杉宇,可以說是平澤部隊里最驍勇善戰(zhàn)的一個。
現(xiàn)在杉宇就這么被秒了,其他人都產(chǎn)生了害怕的情緒。
平澤雖然罵罵咧咧的,但是他自己也不敢去追,于是他一揮手:“所有人,加速前進?!?p> 步兵們只能加速向前奔跑起來,追在夏悠筱的身后。
然而,一方牽著兩個人走路前進,后面的人跑步著往前走,有些人甚至還騎著馬,兩方的距離卻并不見縮短。
眼看著夏悠筱已經(jīng)到了城墻下方,鬼霖國的先鋒部隊卻還遠遠的墜在后面,平澤也急了。
杉宇那個家伙,雖然勇武,但是沒什么腦子,偏偏他是平澤的心腹,知道很多機密,并且在士兵中的聲望也很高。
如果杉宇被敵方抓過去,對自己這一方只能是災(zāi)難。
平澤心一橫,就想加速追上去。
然而,還不等他的馬鞭揮下去,一陣箭雨突然落在在部隊前方阻住了他們的前進路線。
平澤急忙勒住馬,往前方望御城的城墻上看去,大約二三十個小兵正在重新搭箭,還有上百個弓箭手直指著他們。
眼角感覺到了一道寒光,平澤下意識的身子一矮,往馬腹下繞了一圈。
一根箭支擦著他的馬身扎進了身后的土地上。
等坐穩(wěn)了,平澤往身后一看,狠狠的嚇了一跳。即使是這么遠的距離,那根箭支依舊深深的插進了地里。
城墻上,裴弦羽難得的露出了一點微笑,看了身邊正在收起長弓的李深:“怎么,你也會失手?”
李深遺憾的嘆息了一下:“警覺性太高了,不愧是可以封將的人?!?p> 剛剛動手射箭的都是和他們一起的國考生。
因為原本就是學武出身,加上最近高強度的實訓,這些人的弓箭射程比起軍中的普通弓箭手來說要遠的多。
雖然說等鬼霖國先鋒再往前走幾步,進入他們的射程再動手會比較好,但是一來他們?nèi)藬?shù)少,其實傷不了幾個人;二來要是反而激起他們的兇性,不管不顧的去追擊夏悠筱反而更不好。還不如早一點射箭,作為威懾。
夏悠筱并沒有往城門走,而是走到了一處城墻邊上,踩著城墻就上來了。
其實以她的實力,憑空飛起來也不是什么難事,但是為了不太過驚世駭俗,她還是決定用這個世界可以達到的方式來。
把杉宇摔在地上,又小心的把慕容洛語放下來,夏悠筱招過了裴弦羽:“你們中有哪個女兵會一點醫(yī)術(shù)嗎?”
雖然軍中其實不應(yīng)該計較那么多,但是夏悠筱還是想盡可能的照顧她們一點。
“我會?!币粋€圓圓臉的小姑娘擠了過來,手上還抱著一個小小的醫(yī)藥箱。
夏悠筱點點頭,退到了一邊。
裴弦羽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慕容洛語,才小聲的對夏悠筱說:“這是袁皓潔,從小體弱,實在是不適合直接戰(zhàn)斗,但是從小在家中學醫(yī),我就讓她充當軍醫(yī)了。畢竟男性的軍醫(yī)給她們治傷,有點……不方便?!?p> 夏悠筱笑了笑:“你做的很對。”
裴弦羽的臉上也露出了溫柔的神色。
李深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這邊,就重新專注到了戰(zhàn)場上。
夏淮歌則大聲笑著走了過來,大聲的喊了一句:“楚宸,去,把這個人,”他指了指杉宇,“壓到大牢去,好好看著,我還指望他給我一個驚喜呢?!?p> “是?!背妨⒖讨笓]兩個小兵上前架起了杉宇。
夏淮歌又過來狠狠的拍了兩下夏悠筱的肩膀:“哈哈哈,國師大人,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有你在,我們還打什么仗啊,把你往敵軍里一丟,那戰(zhàn)事直接就結(jié)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