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閻獸晃動著腦袋發(fā)出幾聲干咳,身上羽毛的光亮猛然大增,憤怒的表情無以言表,無視我的存在徑直沖向高峰,可剛剛竄出去就重心不穩(wěn),歪歪斜斜走了幾步,最終轟然倒地,側(cè)躺在了高峰的前方。
只見鄂閻獸渾身抽搐并痛苦的低吟著,但發(fā)出的聲音仍是小孩的笑聲,不一會兒,連抽搐也停止,徹底一動不動,我連忙跑到高峰身旁。
紅色光芒下,高峰身上布滿了更加鮮紅的血液,我扶起高峰的上身讓他躺在我的手臂上,急促呼喚著他的名字,可他眼皮都不抬一下沒有絲毫反應(yīng),這時,鄂閻獸發(fā)出的光亮也開始逐漸變暗,繼而完全消失。
黑暗中,我想要試探高峰的鼻息,卻久久提不起這么做的勇氣,因為我知道自己無法承受一直懼怕出現(xiàn)的最壞結(jié)果,就這樣抱著高峰呆滯在無聲的漆黑里。
突然,鄂閻獸倒下的位置再次有光芒浮現(xiàn)。
我閉上雙眼將高峰抱得更緊了些,不去理會那靠近中的亮光,但和光亮同時接近的并非鄂閻獸踩到地面上沉悶的聲響,而是一個人的腳步聲,我又兀地睜開眼睛,看到地上搖擺的光芒也并非赤色,而是亮白色。
帶著期許的目光我看見了正晃動著手機跑過來的王凱澤,急切的張開嘴想要尋求他的幫助,率先沖出的卻是我的哭聲,還有眼中的水珠。
在我模糊的視線中,王凱澤蹲下身子,緩了一會兒告訴我:“放心,呼吸平穩(wěn)有力,只是昏過去了?!?p> 看我依然發(fā)愣,王凱澤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用力握緊說道:“風(fēng)軒臣,高峰現(xiàn)在失血過多,需要及時止血?!?p> 我這才回過神,和王凱澤一起查看高峰的傷勢,高峰身上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傷口數(shù)不勝數(shù),最嚴重的還是先前背上的傷,稍有愈合的傷口現(xiàn)在又裂開,流出了大量的鮮血,我的外套也變的殘破不堪,王凱澤和我把它從高峰身上脫下來撕扯為長條的形狀,當作給高峰包扎傷口用的臨時繃帶。
我們倆將高峰身上還有血液溢出的傷口進行了緊急處理,然后把他身上的血跡匆匆清理干凈,期間我始終緊繃著心臟害怕鄂閻獸會再有所動作,我們的處理也進行的比較匆忙,之后,王凱澤把他拿著的手機遞給我,隨即將背包反背在胸前,把高峰背在了身后。
“趁著鄂閻獸不能動,咱們快到塔上去,我剛才跳到上面時,發(fā)現(xiàn)的確有些蹊蹺,極有可能連接著外面。”王凱澤望著高塔說道。
于是王凱澤背著高峰,我拿著手機走在一旁,再次朝向高塔出發(fā),一路無事,我們順利到達了圓塔外側(cè)的臺階上。
這座塔完全符合古墓內(nèi)的建筑風(fēng)格——由石頭建造,不過并非是由石塊搭建而成,看上去很像是在山體的基礎(chǔ)上整個雕刻出來的,包括塔身、臺階、圍擋都是一點點精修而出,因為無論是塔身的每一層之間還是塔身與外側(cè)的臺階之間、臺階和外沿圍擋之間都沒有一絲縫隙,通體連貫在一起,古代匠人鬼斧神工般的技藝不得不讓人佩服,但我此時卻沒有認真欣賞的興致。
爬上幾層之后發(fā)現(xiàn),在塔底鄂閻獸沖出的洞口上方每一層對應(yīng)的位置都有一個門洞,不像塔底的洞口那樣大,只是一人多高的拱形門洞,而且都封有緊閉的石門,我已對這里的石門有了心理陰影,在每一層的門前經(jīng)過時都會不自覺的遠離。
之前提及過,圓柱形的塔身非常寬廣且高大,雖然腳下的臺階修建的很平緩,但臺階的數(shù)量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爬到約有三分之一高度的時候,我就已感覺小腿開始有些酸脹,擔(dān)心王凱澤會更加疲憊,便對他說道:“換我背高峰一會兒吧?!?p> 沒想到高峰卻搶先從王凱澤身上跳了下來,說:“還好哥們兒醒過來的及時,不然就要淪落到被兩個大老爺們兒輪流照顧的地步,人生莫大的恥辱啊?!?p> “你沒事吧,千萬別勉強?!蔽伊⒖谭鲎∷f。
高峰躲閃著推開我的手:“絕對不勉強,只要想象到讓你們背在身后的畫面,我就感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氣爬到最上面絕不含糊,而且還能夠走下來再爬上去,走下來再爬上去,走……”
“好,好,好?!蔽亿s快打斷高峰,“沒必要流露出如此真摯的情感。”
王凱澤將背包背回身后,說道:“看這個精神狀態(tài)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礙。”
高峰一臉得意的說:“當然了,哥們兒‘江湖帥帥人中龍’的稱號豈是浪得虛名?!?p> “沒事就接著趕路吧?!蓖鮿P澤說。
一邊繼續(xù)走,我一邊對高峰說:“你的手機呢,丟了嗎?”
“丟倒是沒有丟,不過閃光燈被摔壞的粉碎,所以我就收在了包里?!备叻灏咽稚爝M單肩包內(nèi)說,“哥們兒又在關(guān)鍵時刻拖組織后腿了,唉,羞愧難當?!?p>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高峰:“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的手機響,哪還會有這么多幺蛾子,而且你定那么晚的鬧鐘是幾個意思?”
“逛夜店啊。”高峰直言不諱,“有時候出去嗨之前困得厲害我就先睡一會兒,怕自己睡過了所以就定個鬧鐘嘍?!?p> 我想起了高峰腐敗的生活以及他不規(guī)律的作息時間,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腐敗到這種地步,于是說道:“還特意設(shè)置鬧鐘提醒自己,少去一天都不行嗎?”
高峰剛想要說些什么,忽然,我們的頭頂上傳來了耀眼的強光,突來的光亮讓我的眼睛陣陣刺痛,慌忙抬起手臂擋在眼前,并瞇起眼睛嘗試找尋異變突起的原因。
待眼睛稍稍適應(yīng)后,我發(fā)現(xiàn)周圍在強光的照射下已如同白晝,抬頭看過去,高高的上空似有一面廣闊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整齊散布著一個個發(fā)出白色亮光的方塊。
這里面竟然會有日光燈?
沅沅有米
山重水復(fù)疑無路,寫作基本憑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