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沒有搞懂高峰的意思,那些怪物明明是受到香囊的影響才會一動不動:“不是香囊,那是什么?”
“沒說不是香囊,哥們兒的意思是起作用的并非香囊本身,而是香囊上的圖案?!备叻逯钢种邢隳疑系奈宀是嗤苷f道,“知道剛剛哥們兒手上的香囊為什么不起作用嗎,那是因為哥們兒恰好把它拿反了,不信哥們兒可以給你們用實踐來檢驗?!?p> 高峰沖著王凱澤對面的怪物舉起香囊,并示意他把手放下,王凱澤稍有遲疑,緩緩落下手臂。
我一邊控制著面前的怪物都可以保持安分,一邊留心他倆那邊的情況,只見王凱澤放下手臂后,那邊的怪物果然依舊處于靜止的狀態(tài)。
高峰一臉的眉飛色舞,咧開嘴道:“怎么樣,還真被哥們兒猜中了吧?!?p> 方才我還始終認為怪物們是受到香囊中香氣的影響,沒想到真正起作用的是香囊上的青蛙圖案,不禁對香囊掉落出來時有圖案的一面朝上感到僥幸。
同時又很好奇圖案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玄妙,能夠擁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兩側的怪物排起了長隊,位于最后方的怪物由于看不到我們手中的香囊還在努力想要擠過來,但又被前面靜止的同類阻擋在身后,于是它們?nèi)匀贿x擇想要通過爬到側面繞過來,當爬到可以看見香囊的位置時便都呆滯在原地,圍上來的怪物越來越多,留給我們的空間也就越來越小。
三人又一次背靠背聚在一起,高峰和我負責兩端的怪物,王凱澤則確保圍擋上的不會進來,僵局之下不知如何才能在怪物的圍困中開辟出一條道路。
在我想辦法的同時,高峰舉著香囊慢慢朝怪物走去,那些怪物只是會在看到香囊上的圖案后保持靜止,并非是害怕香囊上的圖案,所以即使高峰已經(jīng)距離它們很近了,它們依然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
高峰退回來,對王凱澤說:“凱澤兄,你和風軒臣在后面跟好,哥們兒幫你們打頭陣,咱仨試試在它們之間擠過去。”
“太冒險了,擠在它們中間,萬一有任何意外發(fā)生躲都躲不開?!蓖鮿P澤否定了高峰的想法。
“那怎么辦,前面的丑八怪們一個挨一個把路堵的死死的,看上去不像是用真情可以感化的樣子。”高峰摸著下巴說。
王凱澤目光堅定的說:“把礙事的全部扔下去?!?p> “好主意?!备叻迓牶蠼舆B點頭,“簡單粗暴,省時高效。”
王凱澤將灰色運動帽的帽檐轉(zhuǎn)到后面,把香囊交給高峰并示意我們兩個跟緊他,接著便把擋在面前的怪物中靠外側的,雙手將其拎起來扔到塔下,而后一個接著一個王凱澤在前方清理出一條通道,以此讓我們能夠貼著臺階外側的圍擋行進,同時也不得不和身旁的一眾怪物們擦肩而過。
可以直接用雙手去觸碰那些腐爛的身軀,需要多么強大的勇氣以及心理素質(zhì),我僅僅在腦海內(nèi)想象一下便感到汗毛根根倒立,王凱澤卻連眼睛眨也不眨,仿佛在做的是件很尋常的事情。
高峰在王凱澤身后謹慎的一手握著一只香囊,對準那些意圖有所動作的怪物,隨后跟上的是我。
貼身的駭人怪物在我們經(jīng)過后皆會轉(zhuǎn)過身,依然對我們虎視眈眈,所以我和高峰來回調(diào)整著香囊的方向。
不遠的距離在煎熬的心情下顯得漫長無比,終于,我們在怪物們的目送下走出了它們的包圍,隨著我們繼續(xù)向上走去,它們也很快消失在后方。
剛想要稍微松弛一下繃緊的神經(jīng),后面的怪物就紛紛再次追趕到視野內(nèi),然后還是會在看到香囊上的圖案后停下,如此不斷重復在圓形的臺階上。
王凱澤從高峰手中拿回他的香囊,對我和高峰說:“我留在后面。”
考慮到他們倆身上的傷勢,我說道:“你們倆先緩緩神,后面交給我撐著?!?p> 高峰故作輕松的說:“不就抬一會兒胳膊嘛,哥們兒‘江湖帥帥穩(wěn)如山’的稱號豈是浪得虛名,別說是……”
我打斷了高峰:“少廢話,前面待著去?!?p> 兩人都沒有再說什么,默默的走在前面。
我發(fā)現(xiàn)自己長久以來好像一直都在擔當被照顧的角色,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為我們的“招邪團體”做出一點小小的貢獻,強行刷一下存在感。
可存在感也不是那么好刷的,由于要時刻保持向后舉起一只手臂側身前行,行走的速度大幅減慢,不曉得走出了多少距離,手臂過長時間的抬著難免會感到酸痛,我只好將香囊在兩手之間輪換舉起,而輪換的間隔也漸漸變得越來越短。
王凱澤似乎有所發(fā)覺,來到我身邊舉起香囊,說道:“我來替你,等下咱們再換回來。”
我也不好再勉強堅持,甩了甩僵硬的手臂,和王凱澤一同走在后面。
雖然成群的怪物始終緊緊跟隨著我們,但好在有香囊讓它們無法靠近,慢慢習慣后便失去了原有的緊張感,以致得到些許喘息的空間。
當我再次替換過王凱澤之后沒有多久,我們終于走到了高塔的最后一層,
臺階一直向上延伸,和頂面的巖壁連接在一起,連接處形成了一個約有兩米多長一米多寬的矩形黑洞,由于光線照不進去,無法得知洞口上方的情形。
執(zhí)著的怪物們?nèi)耘f擁在后面堵住了退路,我們決定先查明洞口里的境況,搞清楚能否由這里逃出去。
高峰把香囊揣進褲兜,對王凱澤說道:“凱澤兄,手機再拿來用一下。”
接過手機,高峰開啟手電筒模式,將光線對準洞口,上下左右打量好一會兒,抓了抓鼻尖說:“奇怪,里面怎么還是黑乎乎的一片?!?p> 高峰伸出手掌摸過去,就在他的手指剛剛接觸到黑黝黝的洞口時,伴隨著王凱澤的手機“啪”的一聲砸在臺階上,高峰居然一瞬間憑空消失在我們的面前。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看向王凱澤,只見他的臉上同樣寫滿驚詫,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發(fā)生的事情是真實的。
臺階上只躺著一部孤零零的手機,高峰跑哪去了!
沅沅有米
山重水復疑無路,寫作基本憑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