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的發(fā)現(xiàn)所深深震撼,難道世界上還存在著另外一個我嗎?
包裹上的字跡從細節(jié)上看,的確是符合我平時的書寫習慣,而照片中的手臂在細看之下,越來越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
雖然我的手臂上并沒有傷疤、胎記之類的明顯特征,照片中手臂的膚色也要比我的深上許多,可是那種對于自己身體的熟悉感異常強烈,尤其是在仔細觀察照片中的手指之后,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
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分析其中的原因。
首先,在完整的二十幾年記憶中,通往南岔的火車上絕對是第一次遇到王凱澤,之所以說是完整的記憶,是因為我十分確認自己沒有經(jīng)歷過類似于失憶的情況,也就是不存在記憶空白的時段,那么幾年前和王凱澤一起拍照的壓根不可能是我。
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便是照片中的少年是王凱澤,即使幾年內(nèi)人的長相會發(fā)生一些變化,但在他的眼神中,讀到的無疑是王凱澤的神韻。
從照片上兩人的姿勢可以看出,王凱澤和另外一人的關系應當是非常的熟,并且很親密,如果那人的長相和我相同,王凱澤肯定會在見到我后立刻提起此事,但王凱澤卻從未說到過相關的話題。
而且照片恰好在那人的手臂處剪斷,我猜測是送包裹的人故意想要我看到手臂后,產(chǎn)生和王凱澤一起拍照的人是我的假象,所以才不敢讓我看到另一個人的模樣,因為那樣我便不會產(chǎn)生這樣的猜忌,同樣,我推測包裹上“風軒臣”三個字的筆跡也是蓄意仿冒的,而且照片也不排除被處理過的可能。
但無論如何,此人對我的情況想必是十分了解,他會是誰,又為什么要故意讓我產(chǎn)生那樣的誤會?
正當我在記憶中搜索接觸過的人中是否有誰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時,辦公室門外想起了幾下敲門聲。
我緩了緩神,說道:“請進?!?p> “軒臣哥,高峰哥打到了前臺的座機說要找你?!碧茤|浩道。
“好的,我這就去,謝謝了?!币欢ㄊ歉叻迥沁呌惺裁窗l(fā)現(xiàn),我心里這樣想著。
“不用謝,那我先去忙。”唐東浩笑著關上門。
來到前臺拿起聽筒放在耳邊:“喂?你那邊怎么樣了?!?p> “你說那些高端的技術人才,是不是都會有一些奇怪的脾氣?!备叻逭f。
“怎么了?”我問他。
“哥們兒去他家時,其實這也是哥們兒第一次去他家,發(fā)現(xiàn)他家簡直就是一個神棍的家,什么桃木劍、符篆、八卦鏡等等,反正只要是驅(qū)邪的東西,家里應有盡有?!备叻逋nD了一下,接著說,“這些畢竟是個人信仰的問題,哥們兒也不好說什么,關鍵是他看過包裹里手機上的短信時,說了一句‘有鬼’就把哥們兒趕了出來,隨后不管哥們兒再怎么敲門他就是不搭理,不過最后倒還是把門打開了,可他在我頭上貼了一張符篆后,便立刻又把門給關上?!?p> “……”我在電話這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了想問道,“楊無憂那邊呢,有回信了嗎?”
“還沒有,估摸著要等到天黑以后。”
“你先回來吧,我也有些事情要告訴你?!?p> “得嘞?!备叻逭f完掛斷了電話。
我又回到辦公室,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高峰的朋友拒絕了幫助我們,而我們也無法找到其他擅長這一領域的人,看來技術方面的道路暫時是走不通了。
思索著是否能通過別的途徑查詢到放包裹的人,但都是些不可行的主意,全部被我一一否定。
正當抓耳撓腮的時候,高峰走進辦公室,沖我說道:“有什么要告訴哥們兒?。俊?p> 我對高峰敘述了關于筆跡和照片上的發(fā)現(xiàn),以及對這個發(fā)現(xiàn)的看法。
高峰聽完眼睛盯著地面說:“你的意思是,放包裹的家伙看出了照片上那人的手臂和你的一模一樣,然后故意剪去半張,為的是讓你產(chǎn)生幾年前和凱澤兄一起拍照的人就是你的錯覺,并且又特意模仿了你的筆跡來增加可信度?!?p> 我點了點頭。
“這么做的原因呢?只是想讓你認為,你和凱澤兄幾年前就已經(jīng)認識了?”高峰問道。
我搖了搖頭。
“他的目的會不會是想讓你提防凱澤兄?”高峰拍了一下桌子說,“你看,假如你成功的被他誤導了,認為和凱澤兄一起拍照的人就是你,而凱澤兄又從來沒有提到過這件事,你是不是會以為凱澤兄有事情故意瞞著你,從而提防凱澤兄?”
“那可是多次為了救我挺身而出的王凱澤,我只會認為王凱澤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就像我從來不會懷疑你一樣?!蔽铱粗叻逭f。
“這話說的,哥們兒聽著怎么那么高興?!备叻暹珠_嘴,“這個人貌似并不清楚咱們在山里面的遭遇,以為你和凱澤兄只是萍水之交。”
“不過至少應該可以確定送包裹的人不是凱澤了,他沒理由搞得這么神秘只為了提醒我提防他?!?p> 高峰站起來:“不想了,先去吃飯,邊吃邊等貓小妹的回信?!?p> 我跑到店里的廚房,利用現(xiàn)成的食材做了兩碗炒飯,和高峰在辦公室里簡單的對付一下。
直到我們快要吃飽的時候,楊無憂才給高峰打來電話,高峰按下了免提鍵:“妹子,睡眠質(zhì)量依然很高啊?!?p> “你是怎么知道我老家在西雙版納的,我沒有對你說過吧?”楊無憂直奔主題。
“還真的是啊,那就有意思了,我們收到了一條匿名信息,上面寫著只要帶你回老家,就可以找到幫助你的辦法?!备叻暹叧赃呎f。
“真的嗎!誰發(fā)的?為什么不直接說清楚?!睏顭o憂的語氣非常激動。
“都說了是匿名的信息,我們也沒辦法找到發(fā)信息的人?!备叻逭f。
我接著說道:“這樣吧,你回齊齊哈爾把事情都處理好后,立刻來找我們,有些事情當面說會比較清楚?!?p> “我不回齊齊哈爾了,現(xiàn)在就去找你們?!?p> “這么遠,你不如等明天坐飛……”高峰抬頭看著我說,“掛了,貓小妹也太拼了。”
我和高峰又分別給楊無憂打去幾次電話,但都沒有被接通,之后楊無憂給我發(fā)來了信息——明天一早到,提前在店里等我。
高峰看完后說道:“得嘞,回家睡覺吧,明天早起等貓小妹?!?p> 于是我們兩個便各自回到家中,久違家的溫暖令我忘記了一切憂慮,早早的進入夢鄉(xiāng),可就在睡的正香的時候,手機突然發(fā)出響聲,我拿過來一看瞬間來了精神。
又是一串亂碼發(fā)來的短信,短信的內(nèi)容是——高峰在你家樓下,有危險,快去救他。
沅沅有米
山重水復疑無路,寫作基本憑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