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高峰在訂機票時想要買三張頭等艙,但是我向來不愿意無辜接受他在金錢方面的援助,而以我的經(jīng)濟水平也僅限于購買經(jīng)濟艙,所以最后三人還是坐在了經(jīng)濟艙內(nèi)。
登機后,在高峰與空姐套近乎時得知此次航班中,只有包括我們在內(nèi)的位于經(jīng)濟艙中的十一位乘客。
機艙內(nèi)一條狹窄的通道將六列座椅平均分成左右兩個區(qū)域,我們坐在右側(cè)的第一排,高峰和楊無憂分別坐在我的左右。
短暫的黑暗褪去后,我正好向左側(cè)張望,只見通道對面的座椅上,憑空出現(xiàn)三個人閉著眼睛坐在上面,三人的臉色全部煞白,我繃緊了神經(jīng),靜靜的盯著他們。
愣了許久,我見他們沒有任何動靜,飛機上也始終是一片沉寂,難道就沒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剛才的異常嗎?
這樣想著,我站起來向后看去——原本空著的座位現(xiàn)在全部坐滿了人,并且都和那三個人一樣,慘白的臉色,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
一眼過后,我慌忙坐回去,使勁搖醒了高峰。
高峰睡眼惺忪的看著我說:“怎么了,哥們兒睡得正香,哪次想在夢里有點好事都會被你攪黃?!?p> 我指向?qū)γ?,說道:“你快看那邊。”
“這幾個人怎么可以隨便換座位,真是沒有一點良好公民的基本素養(yǎng)?!备叻遢p聲說道,然后調(diào)整好姿勢又閉上了眼睛。
我拍著高峰急切的說:“別睡了,出事了。”
“又怎么了?”高峰揉著眼睛說。
“后面,看后面?!蔽抑钡恼f道。
高峰向后看去,隨即坐直身子:“哥們兒睡了多長時間,中途已經(jīng)停過站了?”
由于我們乘坐的航班中途會經(jīng)停重慶,所以高峰還以為這些人是在經(jīng)停時上來的,見高峰遲遲搞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只好對他講出剛才的經(jīng)過。
“和火車進隧道一樣?咱們可是在太陽底下,連一片遮光的云彩都沒有,怎么會突然變黑?”高峰摸著下巴說,“如此短的時間,這么多人又是怎么冒出來的,大變活人也沒見過一次變出這個數(shù)量的?!?p> “而且你再看他們的臉,是不是有點白的不太正常?”我皺了皺眉頭。
高峰盯著對面的人看了一會兒,忽然張口說道:“他們該不會都是……”
話沒說完,高峰就站起來,走到離他最近的那人面前,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面,然后又壓在他的脖子上幾秒鐘。
隨后,高峰站在通道上從兜里拿出一張紙巾,一邊擦著手一邊說道:“果然,是死人?!?p>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突然多出來一飛機的死人?”
“恐怕是這樣的。”高峰沿著通道走向飛機后方。
“你干嘛去?”
“哥們兒去看看還有沒有活人?!?p> 沒有理會我的勸阻,高峰執(zhí)意在通道里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左右巡視,而我一直在留意著他的身后。
高峰走到最后面,又分別查看了機艙尾部的廁所,以及廁所對面的服務(wù)區(qū),查看完畢對我搖搖頭后便走回來。
“除了咱們仨應(yīng)該還有八個乘客才對,可現(xiàn)在滿飛機都是死人,看上去還都是死了有一段時間的?!备叻寤氐轿疑磉吅笳f道。
“空姐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蔽覍λf。
“頭等艙也沒有人?!备叻謇_機艙隔斷處的簾子,看了一眼,“哥們兒再去前面瞧瞧。”
“等一下,還是不要單獨行動為好,我先叫醒楊無憂,咱們再一起去前面?!蔽液白×艘哌M去的高峰。
高峰走向楊無憂說:“得嘞,讓哥們兒來吧,哥們兒似乎已經(jīng)掌握迅速叫醒她的關(guān)鍵所在了。”
我閃開位置,讓高峰站到楊無憂面前,高峰彎下身子湊到楊無憂耳邊說道:“胖到?jīng)]身材的低智商暴躁貓小妹。”
高峰說完后僅僅過了幾秒鐘的時間,楊無憂又一次猛的睜開眼睛,同時雙手彎曲成爪狀挖向高峰的臉龐。
高峰敏捷的躲過楊無憂的攻擊:“給哥們兒一個解釋的機會,哥們兒只是單純的想要快點弄醒你,說的都是違心的話?!?p> 楊無憂怒目圓睜,惡狠狠的說:“為什么又要喊醒我,這不是還沒到嗎?”
“今天算咱們?nèi)齻€走運,獲得了免費升艙的機會,來,哥門兒帶你去前面體驗頭等艙。”高峰說道。
楊無憂站起來,臉上的慍色也煙消云散:“真的?沒想到第一次坐飛機就可以坐到頭等艙?!?p> “所以說你是我們的吉祥物嘛?!备叻逭f完把右手背在身后,左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楊無憂嘴角掛著一絲笑容,跟隨者高峰慢慢移動,而在她移動的過程中,我和高峰始終保持可以擋住她的視線,不讓她看到周圍的景象。
楊無憂先一步走過去后,我和高峰隨即跟上,走在最后的我則順手將簾子再次拉上。
楊無憂看著四周問道:“我們坐在哪,空姐呢?”
高峰立刻回答:“空姐已經(jīng)交代過了,隨便坐,她們還有其它的事情需要忙?!?p> 頭等艙共有兩排八個座位均分布在通道兩側(cè),楊無憂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指著通道對面說:“你們倆坐在那里吧?!?p> 我們當(dāng)著楊無憂的面不好立即去別處查看,只好暫時先坐下來,等到楊無憂睡熟后,兩人便起身走到了駕駛艙的艙門外。
高峰先是在艙門上敲了敲,里面沒有給出一絲回應(yīng),隨后聚精會神的把耳朵貼在門上,過了一會兒后說道:“什么也聽不到,你知道這玩意怎么打開嗎?”
“這種地方一般人不讓靠近,我怎么會知道,你不是經(jīng)常坐你家老爺子的私人飛機嗎,就沒有留意下?”
“哥們兒是坐老頭子的私人飛機,又不是開他的飛機,哪有功夫留意這個。”高峰說著手掌不斷在艙門上摸來摸去。
就在我們倆專心研究艙門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后好像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響。
我趕忙向后看去,一看之下,心臟不免再次驟然繃緊——糟了,楊無憂不見了!
沅沅有米
山重水復(fù)疑無路,寫作基本憑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