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藥茶,入口醇香,有股青葉香味,濃而不烈,甚妙!”香云贊嘆不已。她看著老謝說道:“謝爺爺?shù)恼{(diào)茶功力越發(fā)見長了。”
“哈哈,那云妮子你就多點過來,謝爺爺每次給你換不同的口味?!?p> “我也想呢,可惜我怕有一段時間不能過來了。”香云惋惜的說著,回到臨京,想喝便只能自己動手了。
“怎么?妮子你要去哪里?”老謝問道。
“我要回臨京城一段時日。”香云高興的說道。
老謝點點頭,說道:“你來這也一段時日了,妮子你想家了吧。你什么時候出發(fā)呢?你回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呢。”香云有點苦惱,這次不知能回去多久,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她臉上紅斑的醫(yī)治。
臨出門,香云買了一大堆丹藥,各類養(yǎng)助眠、生肌活血等養(yǎng)生藥丸,還有一些珍貴保命續(xù)命藥丸,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向丹藥房定制了。
這些藥丸一個月也就出一兩粒,價格昂貴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有價無市。
都是清蓮觀內(nèi)門德高望重的道長們煉制,聽說極難煉制,而天下門派,能煉制丹藥的寥寥無幾。一為道教清蓮觀,一為佛宗長生寺,一為異族明月門,一為魔教寂滅司,一為天下刺者暗影門。余者小門小派無需細數(shù)。
五大門派與各國皇室牽扯甚深。卻不是香云能知曉的了,前世的她居高位時日太短,知曉甚少。
清蓮觀內(nèi)的冬日,春寒料峭,蓮池霧生。前路,迷霧重重。
香云踏著青草,穿過暗香浮動迷霧,回到了住處。
清蓮觀外的冬日,大雪紛飛,銀裝素裹。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擎山無人谷山坳處,一個被風(fēng)雪包裹的雪人,艱難的挪動著步伐,穿過入谷陣法,朝著谷中的幾間雪屋走去。
雪屋門前,九云翹首以盼得看著門外。
今天已經(jīng)是第九天了,他的腿雖未好齊,但在小師弟外出第二日已勉強能下床拄杖挪動了。
遠遠的看到一個人影,慢慢的清晰。
“師弟!”九云激動得迎了上去,他忘記自己的腿腳不好,狼狽地摔倒在雪地上。
“師兄!”李景延趕忙上前,想扶起九云,不料自己本身傷病在身又長時跋涉,體力不支。兩人齊齊摔作一團。
兩人抱在一團,看著彼此,一個殘一個傷,卻相視著哈哈笑了起來。
風(fēng)雪中,兩人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往回走,哪里是他們的家,有他們的師傅。
這一幕,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心里,直到多年以后每每想起。
有了風(fēng)蓮,他們的師傅第二日便醒了過來。
這次重傷后,身體虛弱的九羊在兩個徒弟的照顧下慢慢的恢復(fù)。
這一日早晨,他已經(jīng)可以勉強下床了。
當(dāng)他來到院子里,正看到九云和李景延兩人正在切磋武藝。
九云招式精純,但卻一板一眼,過于僵化。九羊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守成有余,創(chuàng)新不足。
而另一人,雖招式稚嫩,卻每每多奇招。
這個路邊撿來的“弟子”,原來一直當(dāng)是一場露水善緣,這次重傷回來,這孩子竟如此努力救了自己性命。
罷了,這個弟子他便認下了吧。
翌日,九羊召了兩人。他穩(wěn)穩(wěn)的坐在堂前,桌面擺了一杯剛沏好的茶,熱氣升騰。一把戒尺靜靜的躺在桌上,威儀儼然。
他看著垂手立在身前的少年,長身屹立、氣度不凡。
也許他未竟的事,會由此子完成也未為可知。
“敬茶。”九羊?qū)罹把诱f道。
“???!”李景延一楞,并沒有行動。
“你不愿意?”九羊冷聲道。
九云這時反應(yīng)過來,這是師傅正式收小師弟為徒了。
不由得高興的對李景延催促道:“師弟,還不快點給師傅敬茶,這是師傅收你為徒呢?!?p> 李景延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驚喜的看了一眼師兄,忙跪了下來,行拜師之禮。
他磕了重重的三個響頭,恭謹(jǐn)?shù)陌巡瓒说骄叛蛎媲?,說道:“請師傅喝茶?!?p> 九羊受了跪拜禮、喝了拜師茶,拿起桌上戒尺訓(xùn)誡:
一敲頭,頭腦清醒,明是非扶蒼生。
二敲肩,永擔(dān)重擔(dān),振師門興吾道。
三敲身,做事有度,循序漸進。
日頭從云端露了出來,給這冬日的山谷增添暖意,透過窗戶照耀在三人身上。
世人皆不知,這個冬日里結(jié)成的這段師徒三人的緣分,將給這天下帶去多少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