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草木在夜色中隱隱搖曳。
茅草蓋的亭子里,香云、李景延靜靜站著,面朝夜空。
“明日…行李可都收拾妥當(dāng)?”少女輕柔的話語飄落夜中。
“唔…”他應(yīng)道。
他其實沒有什么行李可以收拾,無非幾件衣裳幾兩銀子。這樣的對話,兩人心里都明白:無非想說的不敢說,無話找話而已。
正當(dāng)二人靜默之際,夜空中劃過一道亮光。
“快看,是流星!”董香云拉著李景延指著帶著閃亮尾巴快速劃過夜空的流星,興奮喊道。
說完,她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許愿。
李景延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滿眼的笑意。
之前悶在心底,破不開牢籠的情緒,一下子化了開來,隨著流星消失在天邊。
“景延哥哥,你不許愿嗎?我聽得娘親說過,只要對著流星虔誠祈告,無論有什么愿望都能實現(xiàn)呢!”
香云止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
李景延看著香云明媚的笑顏,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待他尋得師兄歸來,便對她坦露心意。
香云一回眸,撞進了李景延明亮的眼睛,忍不住耳紅心跳。
縱使兩世為人,面對他眼里毫不回避的愛慕,香云還是羞澀得低下了頭。
濃濃月色,似乎因為一閃而過的流星,也變得美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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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頭還未出來。
谷中,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李景延看看昨晚宿醉未醒的眾人,笑了笑,背起行囊大步邁出了院子。
道別只是徒增傷悲,總歸是要離別。
他離開不久,香云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
還未出到谷口,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出現(xiàn)一隊腰懸利刃身著錦衣勁裝的衛(wèi)士。
他一下緊張起來,畢竟他現(xiàn)在是通緝犯。
不一會兒,大隊人馬來到他眼前。
“宋蹇?!”即使隔了幾年,他還是一眼認出了父親的心腹。
“臣,參見殿下!”宋蹇看著眼前已然長成的少年,雖然穿著破舊,身形樣貌氣質(zhì)大變,但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明成帝。
“宋指揮使不必行如此大禮,如今我已不是什么殿下,只怕你們尋我也是辛苦!來吧……”李景延看著眼前兵甲鋒利的錦衣衛(wèi),等著人來押解。
“不可!”一聲嬌叱,一個人影跑了出來,擋在李景延面前。
“香云?你怎么在這……”
未等李景延說完,宋蹇等人也還沒反應(yīng)過來,董香云拉起李景延便往旁邊的山谷跑去。
本來宋蹇是要說明來意,恭請?zhí)踊貙m,被香云這一打亂,只能追著他們而去,邊追邊喊:“殿下,殿下,我們是奉命接您回去的……”
一大清早,整個谷中被攪得寧靜全無。
香云也不敢往谷中住處走,只能拉著李景延鉆進了密林。
這便苦了宋蹇等人,林森葉茂,一會兒就不見了兩人影子。
董香云二人只顧往前,躲開追兵,哪里聽到宋蹇在后面說的話?
這一跑,跑出了安全帶跑進入了擎山野獸區(qū),也從此改變了兩人的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