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沖一擺紙扇說道:“紅幫總管?!?p> 眾人聞言全都是一驚,誰給他的膽子誰給他的職位?這差官更是不敢相信花沖說的話,大聲問道:“什么?你再說一遍?!?p> “紅幫總管,怎么?不像嗎?”
“紅幫總管?總管不是常威嗎?怎么又冒出來一個?”
花沖微微一笑,說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紅幫不該貼一個總管嗎?”
差官上下打量著花沖,露出一臉的不屑,他略帶嘲諷的說道:“瞧你那酸不溜丟的樣兒,你要是紅幫總管,我看這紅幫就快要倒霉了,你哪像個總管??!我看倒像對面飯館里跑堂的?!?p> “哈哈哈哈……?!?p> 屋里的衙役全都哄笑起來,文墨跳出來抓住他領(lǐng)子怒道:“你竟敢這么跟我們公子說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p> “住手!”
眾人回頭觀瞧,只見厲紅綢從房里走了出來,兩旁的人自覺的給她讓出一條路來,文墨見是厲紅綢來了,一把將差官推到一旁,這差官不依不饒,喊道:“你們干什么?你們干什么?竟敢拒捕抗官?還敢當(dāng)眾毆打官差?我看你們是想造反?!?p> 厲紅綢冷哼一聲說道:“拒捕造反這些都是你們說的,官字兩個口,你們怎么說都行了?!?p> 差官一見是厲紅綢,立刻迎了上來。
“你終于肯露面了,督爺有令,叫你把常威交出來?!?p> 厲紅綢強(qiáng)壓怒火,一甩紅杉說道:“回去告訴索爾穆,就說常威不在紅幫?!?p> “什么?你……,你再說一遍?!?p> “我說常威不在紅幫?!?p> “好!”
差官眼睛瞪的溜圓,說道:“厲紅綢,這可是你說的,你敢違抗督爺?shù)拿?!?p> “督爺?shù)拿钣衷趺礃??我沒見到人怎么交?我如果見到常威,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送進(jìn)大牢里,讓他認(rèn)罪伏法,讓他接受教訓(xùn),還用的著你們來抓?是索爾穆一定要你們帶人回去?還是他認(rèn)定了常威一定在這里?”
“哼哼……?!?p> 差官冷哼了兩聲,說道:“都說厲紅綢是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像個樣子?!?p> “哼!撐場面而已,比不上你們官府的人,想抓人拿人,連個招呼都不打?!?p> “督爺?shù)拿?,我只是照做而已?!?p> “我說過,常威不在幫里?!?p> “那你是不想交了?”
官差突然拉下了臉,厲紅綢根本不想理他,把臉轉(zhuǎn)向了一旁,差官一見更是生氣,叫喊道:“厲紅綢,你別得寸進(jìn)尺,在不在不是你說了算的,今天我就要把常威搜出來。”
他說著帶著官兵往里沖,紅幫的人自然不讓他們進(jìn)去,兩邊的人又開始起摩擦,厲紅綢把手一揚(yáng),大聲說道:“紅幫的弟兄們,閃開!讓他們進(jìn)去搜,看看他們能搜出什么?搜出了常威砸出了常威,我就當(dāng)場死在這里,你把人頭帶回去給索爾穆,他想要的,不就是我厲紅綢這顆人頭嗎?你搜??!你搜的出來我就做的到,紅幫的人在看著,全江湖上的朋友在看著,他索爾穆翻不了天,搜吧!”
厲紅綢一番話說的群情激憤,其他人也跟著她喊道:“搜吧!”
說著讓出一條路來,所有人都怒視著這個差官,連文墨和武德都攥緊了拳頭,恨不得沖上來撕碎他,差官往四周看了看,不禁咽了口唾沫,只感覺自己被一群惡狼包圍了,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撕碎他,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不由得他冷汗直冒。
“好!好!厲紅綢,你有種,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后悔?!?p> “我厲紅綢做事從不后悔,回去告訴索爾穆,我這顆人頭隨時等著他來取。”
厲紅綢咄咄逼人,臉上都帶著殺氣,看的差官不禁后退了幾步。
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說道:“好!好!你等著,我這就去稟告督爺?!?p> 差官說罷一揮手,帶著幾十名衙役走了,厲紅綢長出了一口氣,剛才她態(tài)度強(qiáng)硬,為的就是要鎮(zhèn)住他們,給他們一點威懾好趕他們走,無論常威在不在幫里,都不能讓他們隨便搜人,這是羞辱祖宗的臉面,就算拼了命也要保住。
見官兵全走了,厲紅綢吩咐何成。
“密切注意這些人的動向,然后通知分堂的兄弟,叫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的消息?!?p> “是,幫主?!?p> 何成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下去了,厲紅綢大聲說道:“今日是索爾穆欺人太甚,我逼不得已才跟他翻臉,今后大家做事要小心,千萬不要讓他抓住了把柄,都聽清楚了嗎?”
“請幫主放心,我們誓死保衛(wèi)紅幫,與幫主共同進(jìn)退?!?p> 屋里的人齊聲高喊,聽得花沖頻頻點頭,沒想到這些草莽之人竟然如此義氣,難怪能在江北占有一席之地,他也暗自佩服厲紅綢的能力,能把這么多人團(tuán)結(jié)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這花沖站起身來,說道:“幫主真是性情中人,有魄力,有膽識,真叫我刮目相看,本來想替你打發(fā)他們走,結(jié)果還是要你親自出馬,真是慚愧!”
厲紅綢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你就別拿我打哈哈了,現(xiàn)在都火燒眉毛了?!?p> “不急,你能打發(fā)了這幾個官兵,就能對付的了索爾穆,我信你?!?p> “你信我?好!剛才你說的話算不算數(shù)?”
厲紅綢突然發(fā)問,花沖一時間忘了剛才說過什么,于是問道:“我剛才說過什么?”
“剛才差官問你是干什么的?你說是紅幫總管,這話可算數(shù)?”
花沖點了點頭,說道:“肺腑之言?!?p> “那你是同意了?”
“肝膽相照?!?p> 厲紅綢心中大喜,屋里的人卻是聽的不明不白,只有花沖和厲紅綢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四爺請里邊談?!?p> “嗯,你們幾個在這里等?!?p> 花沖吩咐文墨他們在大堂上等,自己則和厲紅綢又回到了屋里,落座之后厲紅綢就問。
“你看,官府方面會有什么動作?”
花沖說道:“你得罪了索爾穆,又和靠山堂結(jié)下了梁子,現(xiàn)在黑白兩道都盯上了你,依我看,占時先忍耐一陣,看看他們有什么動靜,尤其是靠山堂的朱三會,這個人很陰險,要防著點,至于官府的人,索爾穆就算官再大,也不可能一下把紅幫整垮,想致人于死地也要找個借口,他這么高的官位,如果用莫須有的罪名打擊紅幫,恐怕難以服眾,傳出去更是對他的仕途有影響,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他要等,等一個可以一下打掉你的機(jī)會,一但機(jī)會成熟,他就會派兵圍剿你,所以……。”
不等花沖說完,厲紅綢便接著說道:“所以,要盡快請四爺入幫,早點幫我擺平這件事?!?p> 花沖聞言一愣,笑著說道:“擺平?一刀一槍我可以抵擋,千軍萬馬我可擺不平?!?p> 厲紅綢也啞然失笑,說道:“我是說,你走南闖北的認(rèn)識很多人,隨便拉幾個朋友過來,或許能幫上忙,人多路好走嘛!”
“哈哈哈哈……?!?p> 花沖仰天大笑。
“原來你說的是這么一回事?朋友我是認(rèn)識不少,不過我怕都叫來的話,你這紅幫恐怕容不下他們?!?p> “哦?莫非你認(rèn)識皇親國戚?還是認(rèn)識乾隆皇帝?”
花沖搖著紙扇說道:“皇親國戚也認(rèn)識,乾隆皇帝也認(rèn)識,只不過這點小事,還用不著這么興師動眾?!?p> 厲紅綢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花沖又開始耍貧嘴了。
“油嘴滑舌的,你可是要在紅幫做總管的人,可不能光耍嘴皮子,被其他人聽見了,可是要當(dāng)笑話傳呢!”
花沖往厲紅綢跟前湊了湊,說道:“我可沒耍嘴皮子,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是,是,是,你四爺說的全都是金玉良言,從不耍嘴皮子,行了吧!”
厲紅綢依舊不相信,露出一副嘲弄的表情,花沖也不多言,怕說多了露了身份,只聽厲紅綢又說:“總管的位置占時留著,你入紅幫便是忠義大哥,你意下如何?”
花沖說道:“為什么要空個位置呢?”
厲紅綢說道:“常威之事我始終放不下,這個位置他做的久,幫里的人都擁護(hù)他,我也不想落人話柄,說我厲紅綢過河拆橋,用不著了就一腳踢開,這個位置我始終給他留著,如果他能平安回來的話,還是紅幫里的總管。”
花沖聽得點了點頭。
“是這么個道理?!?p> 然后他又半開玩笑的說道:“那我這個忠義大哥和總管比起來,究竟是誰的官大?也可以說誰的地位高呢?”
厲紅綢實在是拿他沒有辦法,笑著說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p> 花沖聽的差點笑出聲,心說還真是拿自己當(dāng)了土皇帝,不過想想也是,在紅幫里,可能這個位置真的是在她之下眾人之上呢,想來還是挺照顧自己的。
“怎么樣?看你的樣子好像有想法?是覺得太高了?還是覺得不適合?”
花沖急忙改口說道:“我是在想……,這一人之下的位置,我該如何對待?如何面對眾家兄弟,我怕難以像常威那樣服眾,到時你可要幫我?。〖t綢。”
“這個自然,到時候我會安排好的,一定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入幫?!?p> 她想了想接著說道:“三日后是黃道吉日,就選在那天舉行入幫儀式。”
“好,一切聽幫主安排?!?p> 兩個人在屋里又商量一陣細(xì)節(jié)之后,花沖起身準(zhǔn)備離開,厲紅綢也不挽留,帶著人把他送出門口,此時的文墨都快睡著了,倚在門口一個勁兒的打盹,紅線則被一群人圍著,聽她講京城里面的事情,紅線嘴巧,又說的繪聲繪色,聽的這幫大老爺們都入迷了,武德干脆跟何成到院子里切磋,花沖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正打的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