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眼色泛白,咬著牙,不住的顫抖。
謝命見狀,拿著刀走了過去。
手起刀落。
韓立蒼老臉龐的腦袋和身體隨著寒芒一分二。
誠然,他現(xiàn)在的滋味,死,對于他來講確實是一種成全。
趙謙拿著天洛古圖端詳了許久,又看了看洛書。
古圖上離天洛國的位置已經(jīng)只有一百多里的路程了,而天空中出現(xiàn)的蜃樓也正是洛書里天洛國的模樣。
趙謙將手中的圖舉了起來,喊道:“大家不要擔(dān)心,這蜃樓的出現(xiàn),正是上天給我們的指引,你們看,地圖上這里,正是天洛國的位置,距離這里只有一百里的路程了!那條巨蛇已經(jīng)被我們射跑了,大家現(xiàn)在安全了,繼續(xù)靠攏前進?!?p> 死里逃生。
趙謙的提神話在大家看來都有些乏力,畢竟三千多人的隊伍,到現(xiàn)在只剩下了廖廖幾十人了。
我附到駱駝和慕影的耳邊,低聲說道:“后面的這東西可能會更多,見機行事,先想辦法斷了鐵鏈?!?,《六壬玄黃典》上的那句‘喜歡捕食生吞大型動物,牙齒極為鋒利,無毒,喜歡群居’,讓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群居!這種大蟒身長幾丈,環(huán)抱粗細,還鱗堅如甲,一只我們已經(jīng)吃不消了,要是一群的話,恐怕所有人都得尸骨無存。
駱駝聞言,點了點頭。
慕影聽到‘這東西可能會更多’的時候,眉頭鎖得更緊了。
我們再次被趙謙的幾個侍衛(wèi)趕著前進。
王堂無精打采的跟在我們后面,眼神里還有些驚慌失措,還有一絲絲的退意。
礙于季無虛的劍,王堂不得不無奈的跟在我們后面繼續(xù)前進。
越往里面走,周圍的白骨越是多了起來,斷戟殘戈,頹木爛旗隨處可見。
突然大家頓足。
一輛黃沙半掩的大型鐵甲馬車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趙謙不想他剩下的幾十個侍衛(wèi)再有損失,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我們?nèi)酥械鸟橊劦溃骸澳?,過去檢查一下馬車!”
我將駱駝攔了下來,緩步向著那陳舊而生滿了鐵銹的鐵甲馬車走了過去。
深秋的沙漠,風(fēng)顯得尤為刺骨,我離了眾人,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馬車的車轱轆一半陷入了黃沙之中,丈許的鐵甲馬車,幾乎被風(fēng)沙掩埋了四分之三,足見這東西已在這里經(jīng)有些時間了。
我順著馬車車轱轆上的鐵皮,向下挖了挖,順手刨開了車軸承上的一個鐵印,我薅起捆綁我手的鐵索,使勁兒的敲打了幾下那上面的銹跡。
“公孫”!
兩個大字躍然眼底。
果然是公孫卿的戰(zhàn)車。
看來公孫卿真的來過這里,周圍的枯骨鐵甲,千尸沉沙,想來便是他的軍隊。
我繼續(xù)向下挖去,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的線索。
直到抹開了一處黃沙,露出了下面金黃色的鱗片。
是一條蟄伏黃沙血蟒。
我沒有再進行下一步刨開的動作,小心翼翼的退了下來。
黃沙血蟒蟄伏期雖然很久,但是有人驚擾的話,難免也會醒來。
我們遇到的那一只恐怕就是那夜生火驚醒了它。
趙謙和那些侍衛(wèi)看到了我退后的動作,都下意識的跟著后退,他們已經(jīng)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
我退到了一丈開外,繼而轉(zhuǎn)身向著東北側(cè)的指了指,示意大家向著那邊繞道。
我想一只正常的血蟒五丈左右,我便輕手輕腳的走到了五丈開外,跟著眾人離開。
趙謙帶著人已經(jīng)走在了最前面,我繞過周圍幾丈的距離,緩步跟了上去。
我還沒有走到隊伍里,便看見了隊伍一側(cè)的黃沙有些起起伏伏。
“散開!不要動!”我大喝道!
他們走過的地方正是一條巨蟒的身子,每個人幾乎都去踏了一腳。
又一只黃沙血蟒被驚醒,還在黃沙之下,緩緩的游動。
黃沙輕揚,一只盆大的腦袋應(yīng)聲而起。
它像是剛剛睡醒一般,哈欠似的張了張大嘴,繼而又向前游了游,正巧帶到了一個踩在他身上沒有動的侍衛(wèi)。
侍衛(wèi)被血蟒拉倒了下去,嚇得“救命??!”的一聲大叫起來,爬起身子就一路向南狂奔。
黃沙血蟒見狀,猛的轉(zhuǎn)過頭來,幾個眨眼的時間,已經(jīng)將那侍衛(wèi)一口咬了起來,仰著脖子隨意的嚼了幾下,吞下腹中。
“不要動!”
我再次喝道。
剛剛的那個侍衛(wèi)被吞掉,又有幾個人嚇開了幾步,他們爬起身來,就準(zhǔn)備跑。
我呵斥了之后,他們急忙頓足。
那條黃沙血蟒吞了侍衛(wèi),又掉過頭來。怔怔的望著這邊。
似乎在尋找著移動的物體。
由于剛剛一番吵雜,我們的左側(cè),右側(cè)又黃沙起伏。
顯然又有不知道幾只這樣的大家伙被吵醒了。
離我最近的是王堂,我對著他道:“等下砍斷我的鐵鏈!”
他看了看我身后兩丈左右的巨蟒,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我們。
他輕微的搖了搖頭。
謝命離他約莫三尺的距離,謝命回道:“我來。你說吧,要我怎么做?!?p> 趙謙等人依舊站在原地不動,聞言罵道:“謝命,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謝命冷笑了一聲道:“趙大人,你請我護送你到天洛國,卻沒請我把命也交給你吧?再說了,若是沒有他,我看我們根本到不了你說的天洛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