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山以北獒江山下的盧蘭王和京澤王仍不知危險將近,也在剛才之前派去中原的探子帶了些騎兵來支援,同時帶來一個漢族女子。
“她是誰?”盧蘭王問道。
“是德興王要的人,你們看看,她長得還不錯呢!”原來之前派去中原的探子是德興王的得力部下,呼翰。
“放開我!”她一口漢話,反而讓他們嘲笑不已。梓茉如何也掙脫不了夷荒人有力的雙手桎梏。她看了看面前的兩個夷荒王,啐道:“快放了我!”
京澤王上前貼近她看了看,用夷荒語道:“可否將她給我?”
“這是德興王要的人,怕是……”
“那有如何?他不過是楚人而已,設(shè)計了文青就封了王,我可是草原上最純正的夷荒血統(tǒng)。哼!他給老子提鞋都不配,老子看上他的女人,是給他面子?!本赏醯?。
“可是,霍城絕即將逼近……”呼翰又道,畢竟這個女的是自己王要的人。
“廢什么話!我同盧蘭王早布置好了,他敢進(jìn)來,我們絕不會讓他活著出去。就這么定了,讓這個小娘們先陪陪老子!”
“瞧你那樣!罷了,你就讓他去吧!回頭,我再給你們王找個更好的。剛剛接到戰(zhàn)報,楚軍從鳳鳴山出發(fā)才兩日,暫時還到不了這,只是京澤王,享用之后更要多殺幾個楚軍??!”盧蘭王看京澤王的樣子一臉不屑,繼而又笑道。
梓茉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可是看他們一個個的樣子不禁反胃,怪不得那個楚胤一定要滅了他們呢!
“美人兒,跟我走!”京澤王搓著雙手,將雙手被縛的梓茉拉出帳外。
“那京澤王小心,這丫頭狡猾著呢!”在呼翰看來這個女子沒什么了不起,況且,盧蘭王也答應(yīng)為德興王找個更好的,就干脆順?biāo)浦?,博個人情。
只不過這個京澤王色心大起,也不知他聽見沒。盧蘭王問道:“什么意思?”
“哎~剛抓到那丫頭沒幾天,她就不知怎么逃跑了,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抓回來。她應(yīng)該知道那個霍城絕很多事。”
梓茉被扔進(jìn)夷荒營帳中,她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倒霉的總是她,好不容易逃出去,又被抓了回來??粗@個滿頭毛發(fā)猶如黑猩猩一般的莽夫向她逼近,她真恨不得咬舌自盡。她實在無法想象被這種人蹂躪會成什么樣子。她用力搖咬了咬舌頭,也不知舌頭怎么會長那么結(jié)實,沒咬斷不說,還疼的眼淚直流,“等等!”
“怎么了?”京澤王一口蹩腳的漢話一說出口,要是在平時梓茉也要嘲笑一番,可現(xiàn)在,完全沒有心情。
“你會講漢話?太好了!幫我把繩子結(jié)了吧!咯的好疼。”梓茉可憐巴巴的說道。
京澤王色欲熏心,也不想后果解了繩子。梓茉一松綁,立馬向營外跑去。雖然京澤王一聲橫肉,但反應(yīng)很快,一抬手,抓住梓茉身后的頭發(fā),一扯,梓茉又跌在了毛氈上,頭皮被拽的麻掉了。
“楚軍來了!”
京澤王剛進(jìn)營帳時,夷荒士兵大喊。盧蘭王和呼翰趕忙走出營帳,“這么快?”
“各隊準(zhǔn)備!”盧蘭王立馬發(fā)號施令,心中暗罵:“京澤王真是個混賬!”
無暇顧及,急忙應(yīng)戰(zhàn)。
“德興王部聽令,兩翼分道布陣!”呼翰沖他帶來的騎兵喊道。
夷荒士兵不愧是草原上的猛士,加上這個德興王的訓(xùn)練,列隊速度極快,從部落中涌出呈環(huán)狀向前包抄。而京澤王,盧蘭王部士兵直擊楚軍。
隆隆的馬蹄聲似是要將這天際踏破一般,大地好似也在震動。早春應(yīng)是萬物復(fù)蘇的時節(jié),從冬日昏睡中的地鼠們成群結(jié)隊的搬家,也許它們認(rèn)為地震即將來臨。午后春日的陽光暖暖地撒向大地,可楚夷兩軍沒有任何心情去享受這樣的愜意。城絕遠(yuǎn)遠(yuǎn)瞧見前方部落有分陣的跡象,“分!”楚軍左右兩翼加速向前奔跑,加緊包圍,無論怎樣要在夷荒軍包圍他們之前將夷荒騎兵包圍。這是速度的較量?!凹箨牅?zhǔn)備,射夷荒兩翼軍!”從大隊中再次分離兩隊大約千人的箭弩手沖夷荒兩翼軍射起。密密的箭雨向前飛去?!爸幸碥姡覜_!”城絕大呵,夾緊馬肚,一鞭抽向天健,天健長嘯,馬蹄加快,只落下一路的煙塵。城絕身先士卒率兵挺近,馬蹄踏起的煙塵遮天蔽日,楚軍將士無畏生死,奮起直擊。
楚夷兩軍主力如同兩股洪流逐漸交匯,拼殺即將開始。城絕長槍一挑將迎來的夷荒士兵打下馬,那夷荒士兵被凌亂的馬蹄踏死。城絕昂首,右手揮槍,左手抬起。霎時,中翼軍后方將士改變原來直擊的方向,緊貼楚夷交戰(zhàn)將士,包圍夷荒主力軍,形成一個新的包圍圈,夷荒主力如同待宰的羔羊,卻又在奮死掙扎。忽的,見包圍圈內(nèi)的夷荒人伏在馬背上。城絕一驚,看起來他們確是熟知他楚軍的作戰(zhàn)技巧。連忙道:“左右分散,出盾直擊!”
就在他命令剛剛脫口時,密密匝匝的鐵箭從敵方射來,鐵箭“呼呼”射過,如同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那樣迅速。不少楚軍被鐵箭射殺倒地,城絕靈機(jī)一動,拉住馬韁,加緊馬肚向一旁倒去在即將倒地時,身形頓住。天健展現(xiàn)它難以馴服的野性,奔跑速度更勝從前。城絕舞動長槍,一路劃過夷荒坐下精騎的肚皮,馬遭受劇痛,一躍而起,摔下了背上的主人,看來夷荒的王爺們準(zhǔn)備舍棄這些前方的夷荒騎兵了。
楚軍見自己的主帥那樣英勇,不禁加快了騎速。本來密密匝匝的箭雨忽然變的稀疏了,原來楚軍的兩翼已成功截殺夷荒的兩翼軍,踱至夷荒軍后方,分散了夷荒軍對前方射擊的兵力。城絕逐漸接近夷荒王所在,肩上,胳膊上滿是傷痕。他絲毫未覺。楚軍的箭弩隊從左右兩方射殺了正專心射向前方的夷荒射手。待箭雨停止后,城絕又重新坐正,這時他發(fā)現(xiàn)他的楚軍兄弟們一直緊緊的跟著他向前挺進(jìn)。原本幾千人的主力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千余人。他心中有的盡是感動與敬佩,終于主力在跨越生死后如刺刀一般直插入夷荒的心臟……夷荒打亂,呼翰與城絕交戰(zhàn),他哪里是城絕的對手,兩下子被他挑下馬。
楚軍基本控制住戰(zhàn)局,盧蘭王一見大事不妙,便立即由小隊人馬護(hù)著撤逃?;舫墙^見狀,抄手拿出三支箭上弓,對準(zhǔn)了盧蘭王及兩名隨從,只可得“嗖嗖嗖”三聲,三箭破空而出,正中三人后心。他再接再厲,又射中正逃跑的幾余人。
馬蹄得得聲中,大部隊已使進(jìn)了夷荒部落?;舫墙^鷹一般的雙眼掃視著每個營帳。此時已近黃昏,夕陽的余暉灑向大地,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意。他忽然瞥見一處營帳有人影晃動,在這一片空蕩蕩的部落中,略顯突兀,他心中一緊,天生的敏感讓他緊握長槍,隨即翻身下馬,掀帳入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