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議事帳
“大將軍,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蕭衍將軍問道。
其實他想問的是霍大將軍和陳灼對坐了那么久,身為敵對方統(tǒng)帥,陣前聊天,怎么能不讓大家好奇??墒谴蠹叶贾莱墙^的脾氣,也沒人會去問。
城絕沉思著時而看著面前的沙盤,時而望著懸掛的地圖。之前打的都是長途奔襲戰(zhàn),這種攻城戰(zhàn)還是第一次,而且對手還是陳灼。與陳灼定下三日之約,無疑是加重自己的負(fù)擔(dān)。夷荒城憑著地勢守上三日有何難?可自己身負(fù)舅舅的遺志,陛下的囑托,以及士兵們的期望。以陳灼的性格,他勢必要同自己分出個勝負(fù)。現(xiàn)如今他們出征多時,加上呼延辰的死給夷荒重創(chuàng),而這邊更是添加了不少損傷,以至于戰(zhàn)事才延長至今,再拖長些,士兵們必然會思鄉(xiāng)情切,那時必然會給那些夷荒人有機可趁,所以,只能速戰(zhàn)速決。只是......
帳外
“將軍他們還在討論戰(zhàn)事嗎?”
從與陳灼談?wù)撏昊貋?,幾個將軍就沒了蹤影,想必也是在為戰(zhàn)事煩惱。梓茉這個好奇心這么強的人,特別還是對城絕的事情,她也想知道他們到底聊了些什么,是與戰(zhàn)事有關(guān)的嗎?
“是的?!闭就馐勘馈?p> 梓茉深呼吸輕嘆了口氣,回望了眼帳內(nèi),只可惜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搖了搖頭,只能離開,幫著軍營中士兵,洗衣,做飯,這大概是她目前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夷荒城的地形易守難攻,三面峭壁,似乎只能從雙頰谷進(jìn)入?!闭倌先鐚嵳f出了現(xiàn)在最棘手的問題,“可是我們能想到的陳灼也能想到,雙頰谷內(nèi)必然守兵森嚴(yán),而且,谷內(nèi)氣候變化莫測。”
“照你這樣說,我們不是只有等著輸?”于卓這個急性子聽到召南說出的事情,不免說出了喪氣話。
“于老將軍先別說這些話嘛!夷荒城地勢這么奇怪,他們平時如何出城?”蕭衍問道。
“之前都是靠繩索的,戰(zhàn)時繩索被砍斷了?!笔捵游醯馈?p> “那先前陳灼是怎么出來的?”召南言畢,帳內(nèi)所有的人都望著他。
“必然是另有出口!”蕭衍接下召南的話。
“凌將軍領(lǐng)命!”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城絕終于開口了,跟隨他的召南和子熙都明白,此時這個霍大將軍心中已有了計較,“本將派你帶一隊人馬去打探下夷荒另一個出口在哪里?”
“是!”
“末將以為霍大將軍會有什么好計策呢!原來,不過如此。”于卓不屑道。
城絕也沒接他的話,“蕭老將軍,先前本將讓你帶來的五箱大鐵釘準(zhǔn)備的如何?”
“回大將軍,全數(shù)在此!”
召南和子熙對視一眼,將軍何時下的命令?他不會是想......
“夷荒城三面峭壁,據(jù)地圖看來,西面峭壁上寬下窄,攀爬起來有難度,但正因為這個斜面,在下方裝入鐵釘才易隱藏。所以,蕭副將領(lǐng)命,本將命你帶領(lǐng)一百人,在峭壁上訂釘,切記西面峭壁才是我們真正要利用的敵方,其他兩面,不過是掩飾而已?!?p> 果然......蕭子熙一聲嘆息,“將軍......”
“誰在外面!”突然城絕打斷了蕭子熙的話。
“是我!”
帳外走進(jìn)一個女子,“蕭將軍,攀附巖上自是好主意,只不過若是有人能從夷荒城上接應(yīng)不是更好嗎?而這個能接應(yīng)的人,似乎只有我可以?!?p> “陳姑娘此計甚好,大將軍怎么看?”蕭老將軍道。
“陳姑娘,在夷荒城里運籌帷幄的可是你大哥,誰知道你去了之后,會不會就泄露了我們的計劃?”蕭子熙對這個陳姑娘可沒什么好感,倒是直言不諱。
“你們今天都看到了,他都不要我這個妹妹了,況且我無論怎樣都是大楚朝的人,我姑母是陛下的夫人。而今,是為霍大將軍......”蓁蓁目光飄落在城絕身上,“所以,蓁蓁必然不會像我哥,不,德興王那樣背叛楚朝?!?p> “出去!”
本在沾沾自喜的陳蓁蓁,被兩個字弄的愣在那里,不僅是她,就連蕭子熙,召南,蕭衍和于卓也愣了。不管怎么說陳蓁蓁都是陳灼的妹妹,她混入夷荒城應(yīng)該不成問題,而她自告奮勇去協(xié)助,更是再好不過??!看著剛剛這位陳姑娘情意綿綿的望著將軍,大將軍該不會是為了避嫌?
“大將軍,末將認(rèn)為,陳姑娘之計可行!”于卓道。
“出去!議事帳豈是誰都可隨便進(jìn)入的!”這次城絕已經(jīng)將怒氣全然灌注在語氣中,雖然面色如常。
“可......”蓁蓁還想繼續(xù)掙扎。
“不要讓本將軍再說一遍!”怒氣已然沒有,全然轉(zhuǎn)化成了威脅。
蓁蓁亦是胸中惱怒,看在場的將軍沒有人出聲。只好,轉(zhuǎn)身離開,又聽城絕道,“再有一次,帳外偷聽者一律軍法處置!”
蓁蓁回頭,因為氣惱,胸口起伏加速,微瞇雙眼看著城絕,心道:“若今日偷聽的是凌梓茉,你也會這么對她嘛???”
但是,梓茉是不會做這樣的舉動
帳內(nèi),沒有人敢再看她,她大步離開了營帳,她陳蓁蓁才不是那么容易罷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