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雁雙昆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帶著懊悔的語氣啟口:“是我的錯······”。
一旁的秦葉聽著雁閣主吐出的話,慘白的面容上突然露出了幾分的驚訝。
這個一向驕傲的雁閣主,竟然第一次在下屬面前這樣坦白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閣主,您放心,我們誓死也會捍衛(wèi)升樓閣的。”秦葉雖然說得很平靜,但語氣里帶著強烈的堅定的意志。
雁雙昆看向了秦葉,沒有開口說什么話,只是平靜的一笑,然后目光看向了升樓閣外。
······
此刻,月掛高頭。
借著微弱的月光,兮堂主一跌一撞的走在路上,手里拿著的酒壺還時不時的往嘴里使勁的猛灌,大滴大滴的酒灑在了兮堂主的身上,就連地上也被浸濕了一路。
他的發(fā)絲有些凌亂,面容看起來很是憔悴。
“呵呵·····”他一邊喝著一邊竟然開始不停的苦笑起來,然后,當手里的酒壺沒有了酒以后,他就將那酒壺隨手一扔,扔在了地上,從而發(fā)出了清脆的破裂響聲,但他絲毫的不在意,而是繼續(xù)跌跌撞撞的走著。
只是在突然間,他好像是有些累了,便隨意的坐在了地上,背靠著身后的假山,然后閉上了雙眼,只是停頓了一會兒,便又立刻睜開了雙眼。
他看向了那潔白的月亮,目光呆滯了許久。
“怎么,跑到這里來喝酒了?”突然間的一種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后響起,他并沒有起身也沒有轉(zhuǎn)過頭去,而是依然看著那潔白的月亮。
從假山背后走出的是風堂主,一臉平靜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兮堂主。
“好好的一位新郎官,這才過多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這是怎么了?”風堂主見癱坐在地上的人沒有說話,便再次啟口詢問。
他依舊是沒有說什么話。
“我知道明小姐已經(jīng)死了?!憋L堂主突然壓低了聲音。
這一脫口,地上的兮堂主的目光立刻就轉(zhuǎn)向了風堂主,沒有了之前柔軟,而是凜利的目光。
“白無閣里的人怎么會猜不出來呢,不過,我看你傷心的樣子,也不是為了明小姐?!憋L堂主坦言道,然后繼續(xù)啟口:“是為了府里不見的立姑······”
“你不能夠再說下去了。”還不等風堂主說完,兮堂主立刻插了話,聲音低沉而凜利,然后兮堂主繼續(xù)低沉的啟口:“現(xiàn)在還沒有人敢出聲,包括照公子”。
風堂主倒是平靜的笑了起來,這倒是令兮堂主不解的看著此刻正緩慢走在自己正斜面的風堂主,風堂主坐在了一邊的石頭上,正面對著自己。
“你什么意思?”兮堂主不解的問。
“照公子倒是顯得平靜,這些天一直在他自己的屋里呆著,我去看過幾次,他看起來倒像個沒事人一樣。”風堂主沒有正面回答兮堂主的話,而是說起了照文彥。
“他沒有什么動靜,倒是你看起來有些坐不住了。”兮堂主犀利的拋出了一句話,觀察著風堂主的面部表情。
“君,我們前后來到了白無閣,在白無閣沒有人問你和我的過去,雖然我們都有著不同的故事,但是在這里我們有的只是未來。這幾年的光陰一晃而過,我們相處這么久,彼此也都很了解,君,這幾年我是一直把你當兄弟的?!憋L堂主在說道兄弟這二字的時候,面容上露出了些許的感情。
“風馳安,這個時候你來跟我講兄弟情······呵呵?!彼蝗徽玖似饋?,由于還是有些醉意的,他的一只手扶在了身后的假山上,然后突然嘲諷的笑了起來,僅是在一瞬間,那嘲諷立刻消失,他隨即平靜的啟口:“你以為我有明幫主那么好糊弄呀”。
“不?!彼⒖谈杏X自己說錯了什么,然后立刻改口:“明幫主一點也不好糊弄”。
“你知道立姑娘在哪里!”風堂主立刻肯定的啟口,從對方的話語當中,風堂主篤定他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辟馓弥髀冻隽艘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后整個后背都靠在了假山上,突然露出了像刀一樣的笑容。
“君,你這樣下去會害死你自己的?!憋L堂主突然帶著些勸解。
“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會害死我自己。”兮堂主雖然說得平靜,但聽得出語氣里是有怒火的。
“我看得出來,你喜歡立姑娘?!憋L堂主突然脫口,然后繼續(xù)啟口:“我近日發(fā)現(xiàn)你房里有一副仕女圖,上面的女子和立姑娘長得一模一樣,我便去查了一下,我發(fā)現(xiàn)仕女圖上的人名叫候子荼,我不知道你之前和這位女子有著什么關(guān)系,但立姑娘來了不止一日二日了,你竟然能夠完全克制自己的情緒,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你內(nèi)心的痕跡,兮君,你不放過自己,恐怕日后你這樣的性子對你只有壞處”。
“多謝你的教誨?!辟馓弥魉坪醪]有聽進去什么,只是隨口應付了一句,但接下來卻冷盯著風堂主,語氣竟溫和的啟口:“這幾年,我在你們的身上還是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你雖然習慣我行我素,但其實你比白無閣里的其他人要好相處的多,說句心里話,有的時候我的確拿你當兄弟”。
“我不會逼你告訴我些什么,你只需要記著,做什么事,不要把命也搭進去了。”風堂主說得平穩(wěn),看著此刻兮堂主的樣子,竟然莫名的感到惋惜。
“告訴我,兄弟是什么?”突然間兮堂主看向月光,這樣問著風堂主。
他這突然一問,倒是將風堂主給問住了。
“我們真的知道答案么?”兮堂主依舊看著月光,突然平靜的脫口,已經(jīng)不管風堂主有沒有回答了。
語罷,兮堂主的背部離開了假山,再也沒有對著風堂主說什么,而是轉(zhuǎn)過身去,緩慢的離開了這里。
“唉······”風堂主看著兮堂主離去的背影,突然搖頭并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后,自己也起身,轉(zhuǎn)身離去。
天剛微微亮。
此刻,瑾曳在自己的房間里慌忙而又緊張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她將自己的衣物快速的折疊起,然后立刻放在床榻上的包裹里,隨即,她又在自己的妝臺前拿了一些首飾,同樣的也放在了自己的包裹里,確認好了之后她就立刻系好自己的包裹,然后立刻轉(zhuǎn)過身去,朝著門邊走去。
一打開門,她立刻驚呆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瑾梔,正平靜的看著自己,又平靜的看著自己手里的包裹,沒有什么驚訝的表情,只是平靜的啟口:“要回西域?”。
“呵呵······”瑾曳尷尬的笑了一笑,然后轉(zhuǎn)回過了身去,將自己的包裹放在了桌上,然后立刻坐在了凳上,快速啟口:“要說什么立刻說,我只是想回家了”。
“想去找你的哥哥歿?”瑾梔倒是平靜的走了進去,觀察了一下她的房間,然后平靜的啟口。
“我想我哥哥了,我自然是想回去?!辫坊卮鸬美碇睔鈮训模缓筠D(zhuǎn)過臉去,對著瑾梔帶著些不耐煩的口吻說道:“你來攔我,不用拐彎抹角的”。
“你想回去告訴他什么呢,我知道依照你的性子來說,你是想說一些我的壞話,不過你認為他會聽么?”瑾梔平靜的說著,淡定無比。
“我知道他不會聽,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讓他發(fā)怒?!辫吠蝗灰财届o了起來,而且突然對著瑾梔冷笑了起來。
“喔······”瑾梔倒是突然好奇這個小丫頭片子又想弄出什么花招。
“你與雁閣主一直在藕斷絲連,而且你還去了雁閣主的住處住了那么幾天,你說我哥要是知道了,他會讓你回去么?”瑾曳突然冷笑了起來,那冷笑里帶著些許的得意和幸災樂禍,似乎狠不得立刻把對方給吃掉。
瑾梔雖然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又恢復了平靜,但又突然對她的話感到有些啼笑皆非,然后又平靜的啟口:“你這么大老遠的想要回去,就是為了這個?”。
“我最討厭你這種眼神,像是在敷衍一個孩子一樣?!辫返故翘拐\而又直接。
“回不回去隨便你,我來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辫獥d倒是一點氣意都沒有,而是直接問對方。
“你想問什么?”瑾曳突然感覺來者不善。
“兮堂主成親那天晚上,你怎么這么上心去扶住兮堂主呢?”瑾梔的面容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我還當要問什么重大的事情呢,原來是這個。”瑾曳突然笑了起來,然后繼續(xù)啟口:“我名義上的好姐姐,我這個妹妹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被你給懷疑呢,我只是順手那么一扶,你這就上心了這么久?”。
“你的這點小把戲連我都瞞不過,你還想回去瞞你哥哥什么?”瑾梔倒是帶了點諷刺的語氣。
“你……”那桌子被瑾曳拍的十分的響,而瑾曳立刻就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