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的身體,開始不斷地顫抖,一陣陣強(qiáng)烈的驚恐情緒,不斷地釋放,好似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與與王驚浪對了一拳,便打得王驚浪筋骨寸斷,而他自己,在如此威力下的一拳下,卻是沒有絲毫損傷,外人看來,玄玉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
但是玄玉心中卻是明白王驚浪的可怕,雖然僅僅與王驚浪對了一拳,但是在這一拳中,玄玉卻是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被王驚浪的拳意一沖,便被重創(chuàng)了。
不是軀體上的重創(chuàng),而是精神上。經(jīng)歷了一場場戰(zhàn)斗,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磨礪,甚至在三教五宗的內(nèi)門大比中,玄玉也是以絕對的優(yōu)勢取得第一名。
宗師之下最強(qiáng),龍虎宗甚至三教五宗內(nèi)門第一人,并不是玄玉自封的,而是真真正正殺出來的。
可是今天,僅僅一拳,竟然被重創(chuàng)了精神,竟然壓制不住心靈,不能掩蓋自己的驚恐的情緒和念頭。
玄玉的身體顫抖地越來越強(qiáng),好似掉進(jìn)了冰湖里面,但是大量的汗水不斷地涌動出來,卻又好似在艷陽高照的烈日之下暴曬。
玄玉的眼神深沉而迷離,精神在如此的重創(chuàng)下,竟然有種回光返照,無比空靈的感覺。
一件件事情,好似幻燈片一般不斷地在腦海里面回放。
生于郡望之家,年少天才,聰明絕頂,踏上武道修行,僅僅一年便成為后天大成,機(jī)緣巧合之下,更是獲得奇遇,得到了一部奇特的功法,一步突破先天。
可惜,少年心高氣傲,不懂隱藏,如此耀眼的資質(zhì),如此快速的突破,即便父親是先天真氣境,但是還是保不住秘密。
提督府提督竟然親自出手,想要搶奪機(jī)緣,幸好遇到外出游歷的龍虎宗支脈長老,父親雖然武功被廢,但是仍然活了下來。
進(jìn)入龍虎宗,武功戰(zhàn)力突飛猛進(jìn),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將當(dāng)初迫害自己的提督府連根拔起,醫(yī)治好父親,意得志滿,后來更是成就內(nèi)門第一人。
但是如今想起,一次次的勝利,讓自己的眼被蒙蔽,自己現(xiàn)在再也沒有初入宗門時的小心翼翼和根基神藏了。
自己不止一次不斷地聽著師傅勸阻的話,見到自己的師傅看著自己,好似無比心痛,一副惋惜的表情。
玄玉的身體停止了顫抖,神情竟然也平靜了起來,他緩緩地抬起了頭,眼中流露出無比仇恨和不甘的神情。
“原來如此!我成了棄子嗎?只因為我不是嫡系?一個個戰(zhàn)力不如我的人,竟然被宗師收為弟子,而我卻無人問津!”
玄玉好似又想起了之前被自己聽到的,被當(dāng)成笑話的傳聞。
三教五宗被‘那個人’的天命大陣竊取了無數(shù)氣運,若要擊敗大秦,必先取回氣運。
取回大秦文運,便要同樣以大氣運的人去消磨對手的氣運。
“便是因為如此,便犧牲我這個大氣運的人?犧牲我這個內(nèi)門第一人?只是因為我不是嫡系?”
“我不甘!欲逆天!”
玄玉緩緩地抬起手掌,眼神突然變得無比明亮,一股股強(qiáng)烈的氣勢,竟然比剛剛強(qiáng)大凝煉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個個亮光不斷地點亮,天地靈氣不斷地被玄玉吸收,一股股強(qiáng)大的氣血和罡氣不斷匯聚在玄玉身上。
轟!
足足有九九八十一個亮點,好似一個個閃耀的星辰,星辰不斷旋轉(zhuǎn)組合,好似形成了一個星系。
淡淡的光芒,不斷釋放,玄玉的軀體竟然真的放出了光芒。
好似一塊在琉璃一般,一股股純凈的,無垢的氣息涌轉(zhuǎn),讓玄玉宛若一尊琉璃佛像。
以九九八十一個竅穴為基礎(chǔ),不斷磨礪的,被稱為三教五宗最強(qiáng)寶體的琉璃寶體,終于大成!
玄玉緩緩抬頭,眼神中必勝的信心。
“我是玄玉,宗師之下第一人,我的驕傲!生死壓力之下,逆境突破!”
玄玉眼神熊熊,好似燃燒了烈火。他身形一動,好似一道閃電一般,猛地?fù)湎蛲躞@浪,背后強(qiáng)烈的氣勢與罡氣,形成了一尊宛若琉璃玉佛。
王驚浪挑了挑眉,嘆息一口,喃喃道:“無趣!”
一股驚人的能量和熱量在王驚浪體內(nèi)涌動,讓王驚浪好似一個真正的人形太陽。
極致爆發(fā)的熱量,形成的熱浪,竟然好似形成能量颶風(fēng),即便已經(jīng)寶體大成玄玉,被這熱浪一沖,都感到一陣陣灼熱。
這熱浪不是真正的熱浪,而是浩大凝煉到極致的氣血之力。
如此氣血,僅僅稍微運轉(zhuǎn)之下,能夠讓普通人失去行動能力的嚴(yán)重的傷勢,便不翼而飛,完全好轉(zhuǎn)。
不斷沖出體外的精血,不斷地翻卷,好似凝煉出一頭神鳥鳳凰,一個個竅穴不斷被點亮,在充滿能量的氣血之下,好似變成了一顆顆耀眼的太陽星。
一顆顆太陽亮起,最后足足亮起了三百六十五顆,星辰大日閃耀,好似形成了一個周天。
玄玉的九九八十一顆星辰,與王驚浪身上的星辰大日釋放出來的氣勢與力量比起來,好似微弱的火光一般,無比可笑。
“咤!”
一股強(qiáng)烈的聲波,竟然好似形成了一道空氣甬道,沖擊向玄玉。
啪!
玄玉被聲波一沖,頓時被沖倒在地上,渾身一陣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強(qiáng)度和柔韌性宛若玄鐵的寶體,竟然好似一個破麻袋一般,被沖擊地破破爛爛。
大都督聽著王驚浪的大吼,心中無比感慨,王驚浪剛剛的一招,應(yīng)用強(qiáng)大的控制力,將聲波聚集成一道甬道,沖擊到玄玉身上,因此大都督也僅僅聽到了聲音,沒有感受到具體的威力。
但是即便如此,大都督聽到王驚浪的大吼,心中涌動出來的念頭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禽羽之王,鳳凰天鳴!
云燕大家眼中傾慕的光芒,口中喃喃道:“探花郎,真男兒!如此風(fēng)采,宛若宗師少年豐姿!”
大都督眼中也閃動著光芒,“大秦氣運,真真是可怕,僅僅是文運,應(yīng)該還是三道文運風(fēng)眼中最小的,便有如此程度!”
想起那些占據(jù)武運風(fēng)眼,名震天下,宛若神魔傳說,天人神話一般的幾名大將軍,大都督心中對于大秦皇朝的信心無比充足。
“無上圣師的天命大陣,分裂三教五宗的氣運,匯聚天下氣運!
鐵打的圣地,流水的王朝,但是從我大秦開始,要變成鐵打的皇朝,總有一天,三教五宗也要鏟除!”大都督心中火熱,好似看到了三教五宗被鏟除,大秦皇朝皇朝永駐,成為仙朝的一天。
王驚浪看著已經(jīng)癱軟在地上的玄玉,緩緩嘆了一口氣,仰天望著天空,一副寂寞如雪的樣子。
“我的人生,寂寞地好似煙花!”
看著王驚浪一副憂郁的樣子,云燕大家眼中緩緩走到王驚浪的身邊,眼中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探花郎,我……”
“什么都不必說了!”王驚動伸出手掌,臉上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說道:“剛剛我怎么說的,回去好好背背課,想一想怎么教我,我對琴藝可是很感興趣的!”
王驚浪皺起了眉頭,嘆道:“比雪花還要寂寥的人生,也只有專注與藝術(shù)了!哎!”
王驚浪嘆息一聲,身形一動,便出了庭院,幾下便消失不見,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
而與此同時,中央九州,天地風(fēng)華,每一州的氣象都?xì)庀笕f千,極致風(fēng)華,紅塵滾滾,繁華程度,何止是湘州的十倍。
九州連綿,連接起來,若是站在高空觀看的話,竟然宛若一條大龍。
而中央九州的東南的一州,不僅僅位置在九州的龍頭,就連大州的地勢形狀,都宛若龍頭。
這一州正是龍州,大秦皇朝京都巨鹿城所在的州。
龍州,不僅是中央九州的核心,更是天下的核心,不僅僅大秦皇朝的心臟,巨鹿城在此,三教五宗,五大圣地,龍虎圣宗、禪劍圣宗、麒麟圣宗、玄武圣宗、白鳥圣宗的宗門總脈,都聚集與此!
五大圣地的總脈山門,分部在巨鹿城周圍的州郡,好似形成了包圍之勢,宛若將作為大龍龍頭的巨鹿城困死一般。
但是在巨鹿城虛空之中,有一道道晶瑩的光芒,不斷延伸到天下各地,扎根于天下各州。
光芒匯聚,形成一個無上大陣,竟然將無上厚德的地氣煉成一團(tuán),以無上地氣為基,竟然不斷地從天地虛空中不斷汲取一種玄之又玄的氣息。
原本形成包圍之勢,形成困龍之局的五大圣地的宗門總脈,竟然被巨鹿城的無上地氣勾連,大量的玄氣,無時無刻不再被巨鹿城汲取。
若是有能夠天人合一,進(jìn)階宗師三境最高境界的天人大宗師運轉(zhuǎn)神念觀察得話,能夠看出,一道道晶瑩的光芒,核心只有九九八十一道。
而這一天,真的有一位站在了這個天下的巔峰的天人大宗師,運轉(zhuǎn)神念,運轉(zhuǎn)聚集在龍州的萬里高空。
“天命大陣!何等浩瀚!恨不能早生十年,與圣師交鋒,徒留遺憾!”
身著烏金羽衣,寸發(fā)少年,宛若神靈的風(fēng)云尊者眼神深邃,緩緩收回了神念,看著面前血氣浩瀚陽剛,血氣好似凝結(jié)成圣胎權(quán)清海。
“僅僅元胎境大宗師,便能在我手中,轉(zhuǎn)戰(zhàn)千萬里,幾乎逃之夭夭,不愧是被那個人看重的人!”
“不過我很奇怪……”風(fēng)云尊者神情無比凝重,“你到底感受到什么,竟然在即將逃離之際,心神大亂,竟然一頭扎進(jìn)龍州!”
權(quán)清海渾身的氣血精神不斷凝聚,強(qiáng)大至極的精氣神不斷壓縮,讓他自己好似被封存在琥珀之中。
他的眼神卻不在風(fēng)云尊者的身上,他的眼睛遙望東南,好似在遙望他的故鄉(xiāng)湘州。
“玉詩!是玉詩的氣息,她從外界回來了嗎?”
權(quán)清海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他身邊的氣血不斷凝集在外面,好似變成了一個大烏龜殼,讓他整個人好似變成了一尊雕像。
……
王驚浪滿臉笑瞇瞇地回到了包子鋪,一邊推開了門,一邊大聲叫到:“小姐姐,我們有新屋子,可以……”
王驚浪突然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怎么在這?你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