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豳州一縣令
杜九接到詔令,得知自己成了豳州的一個小縣令,杜九不知李世民是咋想的!
只曉得自己成了一縣之主,可以像電視劇里的官老爺一樣,升堂審案了。
想著自己穿著官服,坐在公案后面,手中驚堂木一拍,兩班衙役喊著“貪污”,呸呸,是“威武”,嗷!想想都興奮。
杜九帶著媳婦兒去了任上,一路上杜九騎著馬,崔瑩瑩坐著馬車,悠哉悠哉的,作秋游狀。
慢慢悠悠的秋游了半個月,才來在這縣衙門口。
這縣衙不大,甚至有些破敗,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緣故,不過,杜九并不在意,他來這兒就是過過官癮,不可能一直待在豳州。
最近托自己的福,大舅哥在吏部混的挺好,自己若想要回京,還不是一紙公文的事兒!
為什么跑這兒來過官癮?長安那隨便扔個磚頭就有可能是皇親國戚,而且還是在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杜九怎么威風的起來!
這多好,全是黎民百姓,說不定還可以斗斗地主,那可是真的地主哦!
崔瑩瑩打發(fā)車夫上前遞上公文,這車夫是崔士元買的,原名周童,隨杜九姓杜,現(xiàn)在叫杜童。
杜九不想吐槽了,杜童,鍍銅,鍍金太貴,鍍銀也行??!這也太掉價了!
這么一尋思,杜九發(fā)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的小廝也是槽點滿滿:
第一任:范點(飯點)
第二任:鄧玉山(等于三)
不一會兒的功夫,縣丞、主簿和縣尉就迎了出來。
縣丞姓柳,寒門子弟,科舉時考的明法,也就是律法。
主簿姓黃,寒門子弟,科舉時考的明算,也就是算數(shù)。
縣尉姓張,祖?zhèn)魍缿簦綀A十里,使刀的一把好手。
杜九心說,縣丞懂律法,政務(wù)就歸他管了;主簿會算數(shù),那財政歸他管;縣尉會殺豬宰羊……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就這樣,杜九第二天上任了!
杜九一早換好官服,還別說,這綠色的面料就是沒有紫色的面料質(zhì)量好!
無所謂了,杜九抬步向中堂走去。
到了中堂,杜九發(fā)現(xiàn)各位都聊著天,眾人起身給杜九行了個禮,就又繼續(xù)聊了起來。
杜九心說,就這么明目張膽的玩忽職守好么?好吧,我是最玩忽職守的那位!
杜九聽了半天的八卦,什么北家欠了西家二兩銀子,什么南家的媳婦兒跟東家的貴人跑了。
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杜九納悶,難道就沒有什么正事么?
杜九回了內(nèi)堂,找到媳婦兒,往榻上一坐,說:“不好玩!”
“衙門能有什么好玩的,左右衙門也無事,走,換身衣服,咱們出去逛逛!”
杜九心說,媳婦兒,結(jié)婚前我咋沒看出來你這么野呢?天天惦記出去玩!
好吧你才十六,正事貪玩的年紀,走吧走吧。
一連三天,無事上門。
感情古代的縣衙這么清閑!杜九趴在中堂的書案上聽著八卦:
你今晚吃啥?
我今晚吃……
……比較好吃
哎呀,真噠?那我也吃著試試……
突然,只聽,鼓聲咚咚的響了起來!
杜九一下子來了精神,跑到衙門口。
就見一三十多歲的彪悍婦人,叉著雙腿,一手攥著鼓錘,甩開膀子使勁敲著鼓,一手拽著一干瘦男子的頭發(fā)。
那男子齜牙咧嘴,嘴里罵罵咧咧,婦人聽他嘴中不干凈,手上這么使勁一拽,那男子頓時哎呦著,連連求饒。
那婦人發(fā)現(xiàn)有人跑過來,扭頭一瞪,杜九頓時被嚇了一跳,當即后退三步,撞在了大門上。
杜九心說,我今天看見了活的母老虎了!
這時婦人發(fā)現(xiàn)他身上穿著官服,頓時臉色一柔,連忙松開了抓著男子頭發(fā)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婦人將鼓錘塞了回去,微微一禮:“小女子給明府見禮?!?p> 杜九心說,形象已經(jīng)被定格,你再怎么扭捏也還是挽不回了!
還有,不要侮辱“小女子”這個詞!
而此時遲到的張縣尉從衙外溜達過來,一眼就瞧見做小女人姿態(tài)的婦人。
杜九恍惚間,隱約看到了張縣尉嘴角有明亮的東西一晃而過。
“吸溜”張縣尉吸了吸口水,雙眼發(fā)直,走上前來:“某家剛才聽到有人擊鼓,原來是小娘子你,這位小娘子,里面請!”
張縣尉禮節(jié)都是跟縣丞和主簿學的,有些不倫不類。
杜九再一看那婦人,只見那婦人拱手一禮,像江湖俠士一般豪爽“請”。
呵呵,杜九心說,兩人半斤八兩。
張縣尉提著那個男人,對婦人說:“小娘子不必害怕,一切有某家在此,他必不敢傷害與你!”
那婦人一拍大腿:“唉呀媽呀,太好了,就賊小子,把俺迷暈了,整這嘎達來了!”
杜九看著兩人一路說著進了衙門,張縣尉手里的男子都要被勒的翻白眼了。
杜九⊙?⊙!
我是縣令吧!沒有我,他們能升堂么?聊的這么嗨,縣令大人都不要了!
杜九理了理官服,整了整帽子,大步邁了進去,心說,不要慫,我是縣令!
杜九被縣丞請到公案后頭坐下,杜九尋思著,傻子怎么審案?
沒研究過啊,嘖,愁人!
這邊,還沒等杜九開口,那婦人就噼里啪啦說了起來,那婦人自稱是營州人,隨弟弟到滄州經(jīng)商,這男子是個人牙子,見自己貌美就起了歪心思。
杜九心說打住,那男子是天黑看錯了人吧!
婦人繼續(xù)說道,那人牙子將她迷暈了,擄到洛陽,途中她醒來,逃出了麻袋,放走了眾人,后來見那人牙子想逃,自己就一直追到豳州。
男子聽了大力掙扎,被張縣尉踹了一腳。
那男子哭喊到:“明府救命啊,擄人時天太黑沒看清,就那么將她裝了麻袋,運上了船。
途中,她逃出了麻袋,那真是將我們好一頓打呀!小人現(xiàn)在就是充軍也不想再跟她在一起了!”
杜九心說,人牙子,惡人自有惡人磨!
縣丞這時說道:“你說未到洛陽她就逃了出來,那你們是怎么來到豳州的?”
“嗚嗚,她逼著我等將她賣出去!可是沒人敢要??!我都被她吃窮了!她還打人!嗚嗚……”男子顯然被欺負的不輕,撲在地上嚎啕大哭!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