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阿毅什么時候能起來玩啊?”
從前段恒毅每次來軍中都會陪他玩耍,只有這次阿毅一直躺著,也不起來。
匆匆前行的隨軍隊伍中有一輛顯得突兀的馬車,這說話聲正是從顛簸的馬車之中傳來。
蒙老頭緊皺著一張老臉,滿頭花白的頭發(fā)有些亂糟糟,他看著在顛簸中仍舊毫無反應(yīng)的段恒毅,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唉!”
如今五日已過,前去尋藥的幾隊人馬都沒有消息傳回,弄得他這老頭子心里有些沒底了,可他真不忍心這么好的一個孩子就……
晏梓河正一臉垂頭喪氣的坐在那,手里還端著一個藥碗,而躺著的段恒毅嘴邊還有溢出的深褐色藥汁。
“報!大將軍,前方路障已清除!”
一名士兵打馬從前方而來,向段云稟報完畢后又迅速歸到隊伍中。
“大將軍,這司徒雷一直按兵不動,可真是出乎意料??!”端坐在棗紅大馬上的左副將左云有些疑慮。
“哼,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司徒雷又豈是會甘心為他人做嫁衣之人,不急,他早晚要應(yīng)戰(zhàn)的!”右副將冷飛表情有些不屑的冷哼。
段云騎在一匹毛色深棕油光發(fā)亮的戰(zhàn)馬上,表情冷凝,不發(fā)一語。
而幾乎同一時刻泗水城之內(nèi),一個身高馬大之人,穿著一身深褐色鎧甲在大帳內(nèi)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報!”帳外一名士兵高喊。
“快!快!快!”大帳內(nèi)之人面帶喜色的沖到大帳口。
“二殿下怎么說?”身高馬大之人一個大手拉過士兵,語氣十分急迫。
“劉將軍如此急不可耐的盼望二哥來,可見并不歡迎本殿下??!”
不待帳外的士兵回話,帳外有一身著黑色鎧甲之人撩開大帳門簾,語帶不善,話落后,人已進(jìn)了大帳之內(nèi)。
此人身材并不十分高大,卻生的十分壯碩,一身虬結(jié)的肌肉在鎧甲之下隱隱勃發(fā),面目卻是十分清儒,清俊的面上還隱隱帶著一絲笑意。
“竟是三殿下親臨,末將只覺泗水城的百姓有救了??!”劉威快走走到三殿下身前,語帶一絲諂媚的恭敬行禮。
司徒秀手握在腰間的佩劍上,慢慢踱步圍著劉威走了兩圈,嘴里一言不發(fā),那劉威不明白三殿下所為何意,只能低頭等待著。
“劉將軍這是做什么,快快請起,泗水城的百姓還是要靠劉將軍的!”轉(zhuǎn)夠了的司徒秀才不緊不慢的說著。
劉威嘴里直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一層細(xì)密的汗珠,這三殿下也并非善類啊,剛才他在這懾人的目光中竟險些支撐不住。
而此時劉威口中的二殿下司徒雷正一臉閑適的靠在貴妃榻上,手里拿著一本兵書津津有味的讀著。
旁邊立著一身材極其高大之人,頭骨甚寬,顴骨突出,雙目暴突,發(fā)型怪異,只額前有二指寬的一抹短發(fā),身穿一件虎皮短打,脖頸間帶著一串骨質(zhì)項鏈。
如果冷飛在此一定會認(rèn)出,這就是那射箭之人。
這人像一座小塔似的矗立在司徒雷身旁,暴突的雙目古井無波的盯著司徒雷前面之人,那人一身赭紅色官袍,在這目光的瞪視下出口的話也磕磕絆絆。
“二、二殿下,您,您、真的,要對泗水城的百姓,置之不理嗎?”
聞言司徒雷連眼皮都沒撩一下,一雙灰色的眸子仍在盯著手中的書再看,攸的像犯了舊疾似的低咳了幾聲后,才緩緩開口:“朱大人說笑了,阿秀已經(jīng)前往,更何況,咳咳,我這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