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冥九一點不在意天子的雷霆之怒,神情嚴肅:“主要是微臣的娘——”
“就你有娘!”宗之毅此刻看他極其不順眼!本來好好的,莫名其妙又搞成這樣!簡直是無妄之災!
雷冥九覺得冤枉:“回皇上,微臣娘的那套當初是為了微臣的將來當了的,后來微臣就一直幫她找,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如今就缺這一支了,所以微臣才——”
“缺一支就等不了了!不就是一套破首飾,還能給你添軍買馬了!”他跟嫵墨就不能好過兩天,總有些莫名其妙的事,他及其懷疑雷冥九是不是故意的!
“還真有,這一套很貴的,不信皇上問徐相?!崩宗ぞ耪f著暗暗的向桌子伸出寬大的手。
宗之毅見狀,快一步?jīng)_過去抄起來,頓時又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回頭……朕給你母親打套更好的?!闭f完放進袖籠里,覺得自己跟雷冥九一樣做了一件很傻的事,不就是一個簪子,雷冥九的理由都那么充分了,給他又如何。雷冥九齷齪的想法捅破天,也只是想法,嫵墨瞎了看上他。
簡直莫名其妙!
雷冥九不禁有些失望,收回手:就差一點。
宗之毅心中煩躁,不是看不上雷冥九,雖然嫵墨以前被這么五大三粗的人惦記著,但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畢竟是愛將還是要安撫一下的:“朕說到做到,一定給雷母一套滿意的?!?p> 雷冥九點點頭,對宗之毅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異常滿意,既然要不痛快大家就該一起不痛快,不能只有你滿意。
贊清小心謹慎的遞上毛巾,殷切的伺候著:“皇上,您擦擦汗……”
宗之毅把毛巾扔一邊:“鎮(zhèn)西王,你如今身份不同,以后做事說話注意一點?!?p> “微臣謹遵皇上教誨?!?p> 宗之毅看著他忠心耿耿,并不為他剛才失禮有任何不滿的樣子,就覺得最終還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不痛快!他理這頭熊干什么!就他這幅尊榮,女人能看上就不錯了:“你的婚事怎么樣了?”
“回皇上,家母正在挑?!?p> “嗯,有合適的跟朕說,朕親自給你下旨,你是朕的鎮(zhèn)西王,雁京城所有待嫁姑娘你隨便挑,挑好了告訴朕,朕不會委屈你的。”
“多謝皇上?!?p> 宗之毅聞言,再想想剛才的事,便更覺得虧的莫名其妙,坐下來,灌了一口茶,沖著贊清就去了:“你們都是瞎子嗎!娘娘來了為什么不報!一群飯桶!”
贊清聞言急忙跪下領罰,直言自己辦事不利,他一直跟著主子跑,怎么可能知道娘娘到了,但主子不高興,就是他們的錯。
徐知乎聞言,心情舒朗的上前一步,覺得天高云輕:“回皇上,都是微臣的錯,微臣有欠考慮?!?p> 宗之毅看徐知乎一眼,更覺得自己辦了一件徹底沒有風度的事,但也做不出把袖籠里的簪子給雷冥九的事:“不怪你?!蹦阋膊恢浪龝^來,但還是覺得這件讓人覺得寸到極點,什么不好的事都湊到一起了,最后還把人得罪了,想想就莫名點背!
三人見宗之毅沉默著,也安靜的沉默下來。
宗之毅見狀,雖然沒心情,但還有度量:“要不都一起下場玩玩?”
徐知乎神色淡淡:“回皇上,微臣膝蓋有些不舒服,改天吧?!?p> 宗之毅聞言神色暗了一下,整個人心像突然被人捏住肆意撕扯,想都不能想起的痛徹心扉,繼而臉色蒼白,左手的小拇指忍不住微微顫抖,愛子落水時他距離太遠,徐知乎第一個沖下去的,臨近冬天,暗流眾多,河流湍急,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的手臂撞到暗礁上,徐知乎傷了腿,孩子也再沒有回來……
宗之毅這些年還一樣不能聯(lián)想起跟那天有關的一切,就像那天掙扎無果的是他,
水沫兒看到了,心里隱隱擔心,想上前幫他攥住,但察覺到他冰裂如刀的眼眸,嚇的不敢挪步。
徐知乎神色淡淡,心情沒有因此有一點舒緩,那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的回憶,讓他們就算走到今天的地位也沒有什么可驕傲的,連個孩子都沒有救上來。
雷冥九好像知道他們想到了什么,但沒有一點同情的意思,喪事是他報給小仙的,那對小仙是多大的打擊……
宗之毅沒了心情,揮揮手:“這些馬你若看中,朕都送你了。”
“微臣要這些馬做什么,皇上留著自己騎吧。”
剛才要簪子的是誰!宗之毅覺得難怪自古君王不喜歡武將,首先就不懂看人臉色!想到就是他提議見亂七八糟的女人,才會有這種事,更來氣:“朕看你也沒有女人,水沫,跟鎮(zhèn)西王走吧?!?p> 水沫兒的心思還在皇上的手指上,聞言不禁怔了一下,但又很快垂下頭,乖順的向鎮(zhèn)西王走去,她沒有權利決定她的未來。
雷冥九見狀,聲音如鐘的吼出:“別過來!最近對女人過敏!離近了想吐!”
水沫兒怔住,看向皇上,目光楚楚。
宗之毅對上雷冥九:“就你多事,京中女人挑花眼了是不是,什么過敏!也不怕嚇到雷老爺子?!壁s緊成婚,免得想些不該想的。
雷冥九無奈:“皇上!操不著的閑心你就別操了!與其想著我的事,皇上不如趕緊封后,讓皇后操心操心全天下的事?!崩宗ぞ耪f的坦蕩,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小仙,但所有人更相信他們不可能。
以前雁京權貴明著把他當笑話看,以后知道他不成婚,話也不會好聽到哪里,不過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沒人敢明著胡說八道而已,既然這樣,他何必不做的坦蕩些:宗之毅,吊著小仙的后位想吃嗎!
宗之毅聞言看著他,又有些莫名火氣,有些理解岳父大人當初想打斷他的腿的心情,明知道沒他的事,但攪和的人也心煩:“鎮(zhèn)西王心中有人選了?”宗之毅頗為不耐煩,不耐煩他不懂避嫌,但想想他為什么要避嫌。
雷冥九無懼無欲:“端木娘娘宅心仁厚、寬以待人,又是名門閨秀,做皇后不是實至名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