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洞

　　沒有絕望，舒珵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放棄二字。

　　他重整旗鼓，打算強忍著精神的抽痛，再來一發(fā)炎爆術(shù)。另一邊，凌恒的長劍再度抬起。

　　就在這時，一道幽暗的劍光悄然降臨。

　　劍光徐徐落下，正下方的狼群瞬間就被腐蝕一空。而那兩匹感知境的幽冥狼，先是被腐蝕了頭顱，然后是脊背，再然后腹部，最后四肢也消失了。

　　劍光落下的地方，瞬間就清空出一條長長的坦途。

　　“敬爺爺！”舒珵又是驚喜又是擔憂。驚喜于援手來得及時，又擔憂正在與狼王戰(zhàn)斗的敬爺爺。

　　“我們快走！”凌恒喊道。

　　“好！”舒珵有心幫忙，可他自己卻無法對狼王造成任何傷害，反而會拖敬爺爺?shù)暮笸取?p>　　若他離開，敬爺爺反而能沒有牽掛的擺脫。

　　于是二人便順著這條坦途飛速前進。終于是脫離了狼群的包圍圈。

　　再度趕了許久，才緩緩?fù)Ｏ履_步。

　　凌恒道：“舒兄，這里不安全，我知道有一處地方比較安全?！?p>　　“好?！笔娅灥馈?p>　　“記得用飛訊傳書告訴前輩我們的位置?！绷韬愕馈?p>　　“敬爺爺從不用飛訊，但他有法子知道我的位置?！?p>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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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不大而隱蔽的山洞。洞口被一個巨大的青石遮住，青石上布滿苔蘚。只在青石的下方陰影處留有一個小小的入口，被垂下來的藤蔓擋的嚴嚴實實。

　　若不是凌恒帶他進來，舒珵還真會忽略這個地方。

　　洞口很小，虧得他兩還未成年，身形瘦小，否則卡在洞口那就尷尬了。里面十分黑暗，外面的陽光難以照射.進來。

　　“凌兄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這里的，倒還真是不錯?！笔娅灺杂行┖闷妫€是第一次進山洞。能夠在妖獸密布的森林中有這么一個落腳的地方，當真是方便許多。

　　“偶然發(fā)現(xiàn)。”凌恒說著，熟門熟路的走到山洞中央點燃了篝火，然后從山洞一角抱來柴火讓它變得更旺。

　　舒珵見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便去洞口布置陣法。

　　凌恒沉默了一會，有些遲疑的問道：“舒兄你...為何還未感知？”

　　當看到舒珵用出那火球術(shù)法，凌恒便明白了之前的屬性壓制，并非是因為前輩。何況前輩不是沒有出過手，很明顯，前輩是與暗屬性相合。

　　可能夠做到屬性壓制，以他對火屬性的感悟程度，早就能夠感知了才對。

　　這樣的年紀就已經(jīng)如此出色，難怪傳聞陳家家主最喜自己的小外孫。

　　舒珵一愣，轉(zhuǎn)眼一想，凌恒大抵是不清楚這些事情。

　　想了想，他道：“筑基以后，須得感知自然中的屬性.力量，然后將所感知到的這種屬性.力量，與自身相合，方為感知境?！?p>　　“常人皆知，須得感知與自身本性相符的屬性.力量，否則將會事倍功半。但又有多少人知道，屬性也有先天后天之分？”

　　“冰屬性乃是后天屬性，凍絕屬性卻是先天屬性。金木水火土這五種均是后天屬性，但五行屬性卻是先天屬性。除此之外，毀滅，殺戮，等等皆為先天屬性?！?p>　　“先天屬性極難感知，且不說蘊含先天屬性的功法武技極為稀少，能夠成功與之相合的人無不是氣運深厚之輩。”

　　“更重要的是，若一個天資出眾的天才，與后天屬性相合，他可能只需要幾年就能成功感知。但要是他選擇與先天屬性相合，這份時間就會變成十幾年，甚至數(shù)十年。即便如此，成功的概率相比后天屬性，只會更低?！?p>　　“正是因為如此，選擇先天屬性的人并不多。何況選擇先天屬性的武者，和選擇后天屬性的武者，兩者同為感知境，實際差距并不大?！?p>　　“但越往上走，對自然感悟得越深。就越明白，這兩者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p>　　凌恒怔了怔，這樣的話語他從未聽過。可作為對風屬性和毀滅屬性都有所感悟的體修，他隱隱覺得，舒珵說的是對的。

　　弈城舒家雖然是寒門庶族，可舒珵的母親出身宣城陳家。陳家乃是岳州世家之首，即便是在大寧王朝，也是數(shù)得著的。陳家家主更是已經(jīng)跨越仙凡之隔。

　　舒珵作為陳家家主最喜愛的外孫，知道一些隱秘并非不可能。

　　而凌家雖然是世家，不過是低等世家，如何能與陳家相比？何況凌家已經(jīng)幾十年未出現(xiàn)跨越仙凡之隔的人物了。

　　見凌恒愣住了，舒珵便沒有打擾他。凌恒不知道這個，也算正常。且不說凌家很可能不清楚這個消息，就算清楚，也不太可能讓凌恒知曉。

　　正打算從儲物袋里找個東西墊著，方便調(diào)息。

　　就見凌恒回過神來，對他行了一個深深的揖禮，一臉鄭重之色：“舒兄，多謝了！”舒珵這番話，雖然沒有明說，卻是為他指明了一條通天之路。

　　舒珵卻是一怔，有些不可思議：“你決定要走那條最難的路？不怕一輩子都不能感知？”

　　凌恒平日里總是臉色沉凝，面上雖然還有著稚氣，氣質(zhì)卻頗為成熟。明明只有十四歲，看起來卻像是十六七歲，生生大了幾歲。

　　可他現(xiàn)在，雙眸發(fā)亮，面上的表情都活潑了幾分，聲音中透著自信昂揚：“人活一生，只此一世。既有法子能去那巔峰看看，為何不去！”

　　舒珵徹底怔住了，恍惚間仿佛看見了自家兄長。

　　那個雄姿英發(fā)，豪情滿懷的兄長，似乎沒有什么事情能夠難倒他。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運起氣運秘術(shù)看向凌恒頭頂。

　　凌恒頭頂?shù)臍膺\錦云是正常的白色。雖然明顯超過普通筑基境武者，與感知境初期相差仿佛，卻和他想象中的相差太多了。

　　“怎么可能呢？”他喃喃道：“他怎么可能不是氣運之子？”

　　難道就只有那種人才能成為氣運之子，得大千世界氣運所鐘？那種人有什么資格成為強者！有什么資格和兄長并列！

　　若真是如此，這個大千世界的本源意志，可真是瞎得很了。氣運之子，當真是一場笑話！

　　正胡思亂想著，卻聽見凌恒喊道：“舒兄，你這是怎么了？”

　　舒珵回過神來，就看到凌恒略顯擔憂的眼神，聽見他道：“你方才氣息不穩(wěn)?！?p>　　“哦，剛才聽到凌兄你的豪言壯志，一時心情激蕩。”

　　也不知道凌恒有沒有聽到他說的那句話，果然還是太沉不住氣了，舒珵有些懊惱的想。

　　凌恒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卻不知信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