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簡單粗暴
回到家的時候,劉氏的精神好些了,正在廚房忙活著晚飯。劉姥爺在堂屋跟二柱叔嘮家常,劉氏看見他們回來了就準備擺飯,并招呼二柱叔在這吃晚飯,二柱推辭著出了院門。
劉氏估計是沒什么心思做菜,蘿卜豬肉粉條白菜的亂燉了一大鍋,一人舀了一碗燉菜,桌上放了一大盆白面饅頭就開始吃,趙云兒餓了,夾起一大塊五花肉就往嘴里送,一下子嗆得差點沒吐出來,她娘做的這燉菜實屬極品啊,估計是醋當醬油放了,還沒放鹽,簡直就是醋溜肉片,趙云兒看了下大家的表情也都是忍著往下咽,只有趙冰兒出聲道“娘你做的這菜酸死了”說完把嘴里的菜吐了出來,出去漱口去了。
劉氏從上桌吃飯就一直在走神,咬著個饅頭,碗里的菜動都沒動,聽見冰兒說難吃,加了一口放在嘴里嘗了嘗趕忙吐了來,就忙著把他們的菜碗給收了,變瘦邊說“快別吃都,倒了我再重新做一鍋?!?p> 劉氏還沒收完,就聽得院門外頭有馬車的嘶鳴,眾人皆是心里一沉,不會又出什么事吧,人有時候遇到事身體的反應(yīng)往往比腦子快,在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人都已經(jīng)全部跑出屋子,馬車停在院門口,接著就下來個人,天太黑看不清楚,等那人走進院才看清楚是趙德喜。
趙云兒看著趙德喜進院,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就出來了?有些不真實感,可趙德喜就是實實在在的站在眼前,除了臉色有些疲憊,頭發(fā)稍微有些凌亂之外,一切都好好的。
劉氏嗷的一聲就撲過去,撲到趙德喜的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仿佛要把這兩天的擔心都哭出來,趙德喜也眼圈紅紅的,一個勁拍著劉氏的背輕聲安慰著。
趙云兒越過趙德喜的身影看向大門外,馬車旁邊站著兩個人,從身形看是一胖一瘦,等劉氏哭夠了,趙德喜這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去院門外邊把那兩個人給請了進來。
等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章郎中和一個趕車的小廝,譚氏劉氏忙著把堂屋的飯桌收了,擺了凳子,沏了茶,讓客人歇歇腳。
等都坐下了,趙云兒問趙德喜道“爹,你是怎么出來的?怎么跟章郎中在一起?”
趙德喜道“是章郎中救我出來的”說著感激的看了章郎中一眼,又接著道“今天傍晚的時候,章郎中帶著王虎去了縣衙,不知怎么的那縣太爺也麻溜的開堂了,王虎上來就把所有的罪都認了,縣太爺當堂就把我放了,還客客氣氣的把我送出了大堂,我到現(xiàn)在都覺得是在做夢呢”趙德喜說完呵呵笑了兩聲,滿臉是受寵若驚的表情,還撓了撓頭。
趙德喜說完,劉氏趕忙向章郎中道謝,就差沒跪下磕頭了。弄的章郎中也有點不知所措,眾人勸住了劉氏也都向章郎中表達了謝意。
等大家紛紛落座了趙德才問道“二哥,那王虎是咋說的?”
“他就是說,他買的老鼠藥本來是涂在饅頭片上藥老鼠的,誰知道他娘不小心給誤食了,等他找郎中過來看的時候,老人已經(jīng)咽氣了。他就把剩下的老鼠藥涂在早上買的南瓜餅上打算訛咱們??h太爺判了他誣告,坐一年牢,并且明天在鎮(zhèn)里張榜還咱們美食坊清白”趙德喜答道。
“那王虎沒說背后有誰指使他這么做?”趙德才接著問到。
“沒有啊,這事有人指使的?”趙德喜一臉的驚愕。
“管他有沒人指使呢,反正現(xiàn)在都平安出來了?!闭吕芍行Σ[瞇的道。趙云兒很喜歡看章郎中笑,紅潤富態(tài)的臉上眼角彎彎看起來特別喜慶。
“章爺爺,你認識縣太爺?這種命案不是都是一早開堂的?怎的傍晚也開堂?還有就是那縣太爺為什么對我爹這么客氣。”
章郎中正在喝茶,聽了趙云兒的話,嗆了一下咳嗽了兩聲說到“那縣太爺可能人好吧,也可能見不得冤案,估計他也著急。”
趙云兒低下頭撇了撇嘴,明顯就是哄小孩的話,當官的見不得冤案?虧那胖腦袋能想出來。
“那個,云兒丫頭啊,你看我?guī)土四氵@么大的忙,你打算怎么謝我?”章郎中厚著臉皮道。
“章爺爺,你放心,我一定做一桌子好菜犒勞你?!壁w云兒答道。
章郎中聽了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了,一個勁的夸趙云兒懂事。趙云兒接著又問到“章爺爺,你是怎么說服那王虎說實話的?”
“嗨,這還不簡單,我懂醫(yī)術(shù)啊,下午我把他騙到醫(yī)館,隨手就給他身上來了幾針,那都是要命的穴位,我就揪著他去了縣衙,要命就得實話實說。跟那種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講,直接拿來揍一頓揍到他說實話。”章郎中一臉洋洋自得的說道。
呃真是簡單粗暴,不過挺管用的,趙云兒心想著,自己有時候就是缺少這種無賴精神。
“那你不怕他到了公堂上反口告你”趙德才在一旁問到。
章郎中笑道“就他還沒那個膽?!保痪湓拵е环N莫名的氣勢,仿佛掌控著一切,趙云兒瞬間覺得可能這個胖老頭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簡單,但是既然他不說自己也就當不知道。
又寒暄了一會,章郎中就起身告辭了,趙云兒就托章郎中給鄭玥帶個話,說趙德喜回來了,他們商量的計策也就罷了。今晚劉氏的晚飯做成那樣也沒辦法招待客人。說好改天請章郎中好好的吃一頓。晚上劉氏又重新熱了饅頭炒了兩個菜,圍成一桌熱熱鬧鬧的吃了。因為人多,就分男女在兩個炕上擠擠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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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鎮(zhèn)上的金宅。
“什么??你說趙德喜被放出來了?王虎自己去認罪了?”金不煥怒道,同時砸了手里的茶杯,茶水撒了一地。地上跪著個小廝,埋著頭瑟瑟發(fā)抖。
“仔細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他們找到證據(jù)也不可能下午開堂審案,況且我們還跟上邊打過招呼了?!苯鸩粺▔合滦闹械呐瓪獾?。
那小廝忙回道“小的也覺得事有蹊蹺,就拿了老爺?shù)呐谱尤フ伊丝h衙的線人,據(jù)他說有個來頭很大的人幫著趙家,至于多大他也不好說,只是縣太爺就算是知府大人來了也惹不起的人物?!?p> 小廝說完又低下頭去,見金不煥沒反應(yīng),又大著膽子說道“小的還去牢里走了一趟,見了王虎,據(jù)他說是德濟堂的郎中威脅他,讓他去縣衙認罪的,說要是他不說實話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得要了他的命,至于別的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讓我回來求求老爺,說是他沒有出賣老爺,也請老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救他出去。”
“救他出去?那個蠢貨,事情辦砸了還敢來求情”金不煥怒道“去把這兩天我們跟這件事有關(guān)的線索全部請了,至于那蠢貨不用管,就讓他在牢里醒醒腦?!?p> 小廝聽了忙不迭的應(yīng)著退了出去。金不煥自己在屋里琢磨起來,要說德濟堂的郎中有什么大來頭他是萬萬不信的,三年前那個胖老頭只身來到這,窮的都快沒飯吃了,德濟堂才收留了她做了個郎中,這幾年也沒什么達官顯貴的來過,不過那胖老頭的醫(yī)術(shù)倒是不錯,可是不是他還有誰有那么大能耐?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金不煥就帶著疑惑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