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毒藥不僅毒性復(fù)雜,而且來勢兇猛,但卻并不算是立時三刻就會致命的一種,所以你知道大概會是誰給你下這樣的毒?”
莫小愛淡淡低垂著視線靜坐著,一邊是左心的疑問,另一邊還有來自原流風(fēng)無聲打量過來的目光,她實在是有些局促,只能借方才中毒的難受掩藏著自己的情緒,好讓人看起來不至于太奇怪。
左心手邊還放著莫愛的那杯被下了毒的茶水,整個桌上也只有這一杯是有毒的,“而且你又是怎么中毒的,茶是我拿出來的,我們也一直坐在一起?”
左心這邊一時間還是很困惑的,視線幾度掃過唇角還沾著血跡的人,不是完全沒有懷疑,只是想來又覺得和這個人不太相符,而且似乎她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才對。
見莫愛捂著嘴沒說話,左心也沒有繼續(xù)再問什么,轉(zhuǎn)而目光又落在了方才來到院中的風(fēng)圣身上,想到他乍一見到莫愛時候的神情,心里像是明白了點什么,“原來你們竟然是認(rèn)識的,只不過對此我倒是很好奇,你們兩個人究竟能是如何相識的?”
原流風(fēng)一時間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對于來自左心的這種探究內(nèi)里,想要旁觀看熱鬧的心情,他并沒有把什么都一一說給她聽的意思,就半真半假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她要我想的,我可是至今還未曾記起?!?p> 莫小愛聞言抬起眼睛瞥了原流風(fēng)一眼,想到那時候還故意給他塞了張字條的晚上,就覺得自己的手段還是太差勁了,根本一點效果都沒有,連一點記憶都沒留下,或者是這個風(fēng)圣記性太差了???
“還是因為是逆光石帶回到的過去,所以這個就不算數(shù)了?”莫小愛自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覺得自己如今每每面對原流風(fēng)的時候都莫名有點尷尬,因為根本不知道該以如何的身份自處,因為風(fēng)圣顯然只把她當(dāng)成是一個陌生人,而且是行為怪異的那種。
正在她一個人有些出神發(fā)愣的時候,原流風(fēng)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隨即卻是向著左心開口道,“那這毒如何,在你的手里應(yīng)該不會太難解吧?”
“難倒是不難,只不過要花上些時間,你不是也準(zhǔn)備要離開莊府嗎,這次看來得有勞風(fēng)圣與我們同行一程了?!弊笮碾m也中毒在身,看來卻全部在意的樣子,自在與他談?wù)f,只是這句話一被莫小愛聽到,她卻是有些不淡定了。
她不由抬頭往原流風(fēng)那兒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詢問似得落在了左心的身上,好像是在說,“聽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一起上路吧,難道不是在這里等解毒了再說啟程的事情嗎?”
“那個……我們是不是要等解了毒再……”
左心也沒再給她去計較的時間,只是說道,“解毒的材料不是那么容易找全,等到找到了再回來解毒一定會來不及,我們只能邊找邊走了,不過畢竟有毒性在身,路上怕不太安全,到時候就得有勞風(fēng)圣護(hù)送我們一路了。”
左心這話說的句句有理,實在沒有什么反駁的余地,不過莫小愛心里卻是在暗自懊惱,“其實我不解毒也沒關(guān)系的,我已經(jīng)吃過解藥了,雖然不久前還吐了血,不過過兩天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礙了,所以為什么非要和你們一起???”
說起要三人同行,莫小愛心里是頗為心虛和抵觸的。原流風(fēng)一直是要拉攏的目標(biāo),這一點莫小愛還是知道的,只不過那個操控著莫愛的黑衣人到底要如何去做,接下來又要做什么,莫小愛也是從來都沒有弄清楚過,或者說那人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夠如此?
莫小愛臉上不自覺露出一副糾結(jié)的神情,左心看著她的模樣不由笑了笑,心里對她的疑慮也跟著抹去了。左心自認(rèn)為自己看人的本事是不會錯的,也從來就沒錯過,而眼前這個莫愛也不該有例外。
大約是說了半天的話口干了,左心又拿過自己原本的杯子來,也不在意茶水中毒的事情,拎起茶壺來倒了一杯水喝了,像是這飛來橫禍就此過去了一般,笑著對她說道,“莫愛你怎么了,難得咱們?nèi)齻€都是認(rèn)識的,雖說原大俠為人是不那么風(fēng)趣幽默,不過結(jié)伴同行應(yīng)該也不會太壞吧?”
原流風(fēng)像是早習(xí)慣了這姑娘小小年紀(jì)玩笑一般的話,也不見氣惱,倒是有些無可奈何,再一轉(zhuǎn)頭靜靜往莫小愛那兒看了過去,兩人的視線撞在了一塊兒,似是在等著聽她的意思。
雖是不知道黑衣人的安排,不過最后交代她做的事情她好歹已經(jīng)做了,至于原流風(fēng),應(yīng)該是要放長線去釣的大魚,趁這個機(jī)會多熟悉熟悉,應(yīng)該也不是壞事,而且現(xiàn)在的情況自己也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的立場,“那好,等我們都收拾好了,就一起上路吧,有勞了。”
莫小愛的這句有勞,真是帶著滿心的歉意和真誠,尤其是在接下來跟著左心一路上山下山的跋涉奔波,只為了找到解藥的材料,她這個下了毒還藏著解藥的人就更坐立難安了。
“這次要解的毒看起來確實挺麻煩的,真是這樣,或許我們找到下毒的人去要解藥會更快一些吧?!痹黠L(fēng)在隨著左心的步伐走了兩日之后,于是淡淡說道。
莫小愛心頭莫名一個激靈,假裝平靜如常忍著沒有做聲,不過好在還沒有直接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左心總算又找到了一種所需的藥材,小心用手帕包著收了起來,雖然忙活了幾天,不過看來她對于解毒這件事情是從來不會覺得不耐煩的,“可是要找到那人根本也沒什么線索,而且既然下了毒,又怎么會輕易把解藥給交出來,放心吧,解毒的事情如何能難得倒我?!?p> 左心擺擺手,隨即很輕快地邁著步子往前走,她年紀(jì)最小,身上還帶著一股自然流露出來的活潑勁頭。
往前走了兩步,她卻是突然放緩了腳步,眼前的一陣暈眩的感覺讓她有些難受,近來頻頻出現(xiàn)的異樣也讓她心里越發(fā)生出不好的感覺來,她原本只當(dāng)是毒性的影響,便沒有太在意,可是如今她一手攥緊了另一只手的脈搏,心底有個聲音竟開始砰砰作響。
莫小愛這時和原流風(fēng)是走在了后面,和一開始腳步輕快的左心隔了一段距離,她只看得見一個前方少女的背影,并不知道此時和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