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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鳳凰涅磐

第十六章 那屋睡了

今夕何夕,鳳凰涅磐 月落清秋雨 1285 2018-01-30 15:15:24

  魚兒被端上了鍋,母親給妹妹和我一人夾了一半的魚頭。我看著覺得惡心,尤其是那慘白的魚眼,我把它悠的一下就夾起來,放進了妹妹的碗里。

  父親還是像以前一樣,悄無聲息的吃著碗里的飯,連頭也沒有抬一下,整座屋子寂靜的可怕。末了,母親叫我和父親還有妹妹睡一張床上,外面的一張大床就空了出來。

  我看到父親那不悅的表情,大概是覺得母親將他拋棄了罷!

  我把里頭的小床收拾干凈,在地上又鋪了一張涼席,然后放上一張破舊的爛毛毯,又搬來凳子從衣柜的頂端拿下來一床被子。鋪好了之后,妹妹跑過來問我,“姐姐,媽媽今天是不是不陪我睡覺了。”

  我看了看外面,又聽到母親和大金牙調笑般的笑聲,不知道該怎么樣回答妹妹的問題,以往都是母親哄著妹妹入睡了,行至外屋睡去。

  “潔兒,姐姐陪你睡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聽灰姑娘故事么,姐姐答應今天晚上就是給你講,但是你要聽話。好不好。”

  “不好。”

  “我不要姐姐,我想要媽媽。”

  妹妹一邊說一邊哭起來,跑到一旁偷偷去看外頭的母親,母親定是聽到哭聲了。

  “小孩子,不好好睡覺。倒學會偷聽了。”

  “媽,妹妹不懂事,我這就帶她去睡?!?p>  “妹妹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嗎?你都多大的人了。”母親一眼就瞥見了地上的毛毯,“丫頭,你還真不嫌麻煩,這才多長時間,還能折騰出來一個窩。”

  “我…”

  我不知道母親這話的含義,她是怪我不該這樣興師動眾,還是怪我沒有較好妹妹,又或許,怪我把自己矯氣了。我一時參不透。只得木納得低著頭,父親在一旁吱吱的叫起來。

  “把你的嘴給閉上?!备赣H聽到母親的這句話,頭也不抬,只是吱吱的更加厲害。

  母親的表情頗為氣憤,尤其是在看到我和父親還有妹妹身上的時候,好像是我們和她結下了無解的仇恨一般。

  我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竟無端的落淚來,“丫頭,你覺得委屈嗎?不想睡里面可以呀,我們換一下,你去外頭屋陪你金叔叔,我留下來照顧你爸?!闭f著,就拉了我的手臂推我去外屋。

  我急哭了,死命的往回拽!

  我不知道母親的意思是什么,但我聽錦里說過蘇家坡的那個蘇晴,就是被一個陌生男子拐走了,回來的時候蓬頭垢面,說是跟別人睡了。這樁事在蘇家坡傳的沸沸揚揚。

  那時候我就問錦里,是不是不能跟男子睡,要是睡了會怎么樣。

  錦里說她也不清楚,她說她小時候經常給她爸暖被窩,她爸睡一頭,她睡另一頭,然后抱著她爸的腳。

  但是后來她老朋友來了,她媽就說不能再給爸暖被窩了,給她收拾了一張干凈的小床,再后來,她就再沒同她爸睡一張床上了。

  “媽媽,我來那個,那個了。”母親聽到這話狐疑了半響,“那個?”我指指下面,又說,“還是那個紅的,每個月都有?!?p>  母親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但似乎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當。

  “怎么,丫頭還真以為我會把你往火坑里推嗎?”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為了維持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要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我猛的點點頭。

  母親走了出去,又剩下一片寂靜。

  我讓妹妹睡在這頭,父親躺下了之后指了指被窩,我不知道她說想讓我躺下還是讓妹妹躺下,“爸,妹妹會睡對頭,你早些休息吧。”說著,給父親蓋好了被子又把妹妹哄下了才起來關掉那昏暗的黃色燈光。

  躺在那依然可以感覺到地下的冷。

  為什么,我覺得那冷已經到了我的骨子里。

  讓我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恍恍惚惚中,我聽見外面有什么動靜,開始不曾著想,后來竟硬生生的做了一個惡夢。夢見母親拋棄了我,拋棄了這個家,最后卻被別人大卸八塊,那場面猙獰不堪,血肉模糊。

  我被嚇醒了,四周死靜死靜的,我望了一眼父親和妹妹的方向,那扇小窗透下來星星點點的月光,正好撒落在父親的臉上。

  我一驚,那雙眼睛正看著我勒!

  我趕忙轉過身去,背靠著他。

  內心的惶恐不安被他一掃而盡,只得是斜挎著身子,唯唯諾諾的睡去。

  可是又怎么睡得著呢!

  隔著輕紗的那一側,正聽見大金牙那邪乎的笑聲還有母親那猙獰的聲音,我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只是讓我覺得納悶的是,母親前一段時間不是已經脫離了大金牙的魔爪,而且,母親是很期待父親的歸來的。

  要知道,當我與母親重逢時,看見她那兩只無神的眼睛,眼底下有淤青的鼓包,卸了妝焦黃的臉色,嘴唇腫脹。

  那時我就問母親,“是…打你嗎?”

  母親嘆氣說,“他偷著打的,這個挨千刀的家伙!只要喝醉了酒,就把人往死里打。他那么狠,我是血肉的身軀,不是鐵打的?!?p>  她越說越激動,“他要是喝酒不厲害的話,就掌掌嘴,揪揪耳朵,扯一扯你的頭發(fā),也就罷了!要是厲害起來,一連折磨幾個鐘頭。有一次,他從賭場回來,從那天晚上折磨到天亮。累了,歇上一會兒,再接著來。更可怕的是,他連韁繩都用上了,只是為了更好的折磨你?!?p>  我聽到心里難受,問母親,“為什么?”抬頭看看母親那無神的眼睛。

  “他為什么打你?”

  在那個時候的我看來,打人一定是有某一種原因的;譬如因何結下的因,

  造成了什么樣的果。而并不曾明白,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多得是不公平。

  “什么原因,這哪里知道呢?他有時又說愛你愛得死去活來,有時,五天五夜不給人飯吃,差點兒就活不成了。還有……”

  母親越說,就越讓我驚訝,我的口張開來,卻說不出話來:母親雖然為女子,較弱了一些,但要說這種情況大金牙可以全身而退,我不信。

  “難道媽媽不會還手嗎?”

  “是,誰說我不會還手,可是我得忍著呀!再說了,我還得靠他?!?p>  “等你爸回來就好了,好了。”

  現在在父親回來了,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我還是想不通,是為什么母親偏偏還要這樣作踐自己。

  那時候剛回來,母親還經常說,夢見許多惡鬼纏身。

  “那是在一個冬夜,冬天,刮著暴風雪。我就走在村東邊河流交匯的地方,那個地方,你還記得吧?那曾淹死過很多人的,我以前同你講過。我就那么走啊走,結果滑了個跟頭,撲騰就掉進了河水中,我聽見水下有沖巖石的聲音!掙扎中瞪大了一瞧,有一個紅眼睛,長頭發(fā)穿著慘白衣裙的女人向我直沖過來,開始只是一個,后來她直直的穿過我去,我竟看到了千萬個這般的東西直奔而來。轉眼又消失無蹤,我剛一喘過氣,往水面透了一口氣,發(fā)現,外面黑漆漆的,河岸邊,旁邊的巖石上…到處都是惡鬼,她們應該是人變的,但好像都是受苦的鬼。因為她們一個個哭喪……”

  母親的話由不得我不信,她說的那么逼真,況且那個地方我確是知道的。

  不知為什么,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愈發(fā)想起來以前的事,也許要是父親還可以像以前一樣,那母親就不會帶大金牙回家了。

  她頂是不情愿的!

  我還在想,可隔壁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又躁動起來。

  聽錦里說,蘇喆是個棄兒;那年早春的一個雨夜,在祠堂小房子門口的石板凳上發(fā)現了他。

  “他躺在那兒,裹著一條紅色的破舊大棉被,”錦里說,“只聽見他哼哼唧唧,估計是被凍僵了罷!”

  “為什么呢?還有人不愿意要自己的孩子嗎?”

  “我也不知道。這些我是聽爸爸說的?!?p>  “聽我爸說,那時候吃不上飯的大有人在。很多人生完孩子沒有母乳,孩子就沒有東西可喂。他們就會想辦法把孩子悄悄送出去。”

  我看著錦里,覺得很奇怪,只見錦里騷騷頭,“我爸說是因為窮,心兒,在他們那個時候;有時候真是窮的不敢生存,沒出嫁的姑娘是不許生孩子,如果生了,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我爸說姑媽原本是想把他送到公安局去,因為那時候家里也并不寬裕。我爸說:咱們留下了自己養(yǎng)吧,這是老天給咱們送來的,為了彌補咱們那些沒辦法養(yǎng)大的孩子?!?p>  錦里之前說,她原本還有個姐姐,在出生幾天后,卻因為臍帶沒有剪好發(fā)炎引起發(fā)燒,最后沒能存活下來。

  “我姑媽那時候還很年輕,一頭烏黑的頭發(fā),身材高大,毛發(fā)蓬松!她看起來是不像一個女人的,也是,姑媽一向一人可以頂兩?!?p>  “我爸原想自己留著養(yǎng)活,可我媽不讓,說是我們這種家庭,莫不要苦了這孩子。便提議將他渡河去或是送到別家去。我爸拗不過我媽,最后和姑媽商量將才撫養(yǎng)十日的喆喆送到了姑媽家?!?p>  我說,“那你姑媽應該很開朗的一個人了。”

  “才不是呢,我姑媽經常鞭打喆喆,小的時候,我去姑媽家找喆喆,去三次有兩次他都是鼻青眼腫的?!?p>  我聽了很是訝異,原本想像的“姑媽”形象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的開朗樂觀之人,這一下轉變成了舉止粗暴,形象頗為大漢的大媽。

  “我姑媽前前后后生了十四個,要都活著,那就是一條街的人,十四戶人家呀!她十六歲出嫁,還不到十八歲就生下來孩子;可是老天沒讓他們存活下來,挨個把她的子女都收走了。”

  “那時候,姑媽總是說:好孩子都讓老天收走了,留下這不讓人省心的。但是喆喆是我喜歡的孩子,于是呢,我收留了他,給了他一個身份,他就這么長大了,還活得健健康康的?!?p>  我驚訝這些話,但同時更加驚訝錦里說話的時候認真的表情。

  是什么人可以讓錦里一改往日的“瘋”子,沉下心來觀察生活?

  這個星期一,我一早就做好了早飯,并且很自覺的加了一副碗筷。以往,每當我在柴房里燒好了火,母親都會來到后院,但是今天,一直到做好自己早飯,擺好了碗筷。

  也沒有見母親起身。

  我在碗櫥補碗筷的時候,從里面捉到幾只黑色的蟑螂,我把他的腿拎開了來,做了一個八字形,一只又一只。然后又把它們放下來,驅趕著飛快的走向一角的黑暗角落里去了。

  “愿你們自由,千萬不要被媽媽抓到?!蔽以趦刃亩\告,要知道,母親最害怕蟑螂,但只要看見了,不管它跑到什么角落里去,都會擠出來的!

  我又轉過頭去,看見熟睡中的大金牙和母親,按以往,母親這個點應該要去上工了,但是今天,她還在睡。

  我讓妹妹吃好早餐,又把父親的東西收拾好,叮囑了幾句,也不知父親是否聽明白了。

  便急急忙忙帶著妹妹去上學了。

  路過外屋的時候,母親還在熟睡中,“噓,潔兒,小點聲?!鼻那某隽朔课?,就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類似春節(jié)聯歡晚會一樣,學校這學期末也舉行了一個晚會。晚會的主題思想說是為了突出這屆學生的學藝才能以及鞏固師生情誼。

  令我印象深刻的,要數錦里和蘇喆、蘇杭那晚的節(jié)目表演,他頂著一頭蓬松卷發(fā)的捧著吉他出現在廚房的舞臺上,一出場便驚艷四方。錦里在一旁的桌子上布置下豐盛的茶點,還有一小瓶酒黃色燒酒,酒瓶子是綠色的,瓶底還刻有精致的小花,我認得它。

  那是錦里母親為了滿足她父親喝洋酒的習慣特地精心打造的酒瓶。

  蘇喆今天一改往日寒酸模樣,穿了一件素日里無人見過的盛裝出席,像個陀螺似的忙得直打轉。

  旁邊另一位同學蘇杭,滿是雀斑的臉蛋總是紅撲撲的,她胖得像個壇子,卻生了一對精靈般的眼睛和一副好嗓子。

  這也是為什么她能同臺演出的原因。

  大家坐在偌大的操場臺上,燈光也只聚集在舞臺上,臺下只有繁星點點的微弱月光。

  自他們上臺開始,一股奇異的歡樂氛圍被緩緩的點燃了。

  蘇喆愛撫般地調試起他的吉他,調好了,他把吉他放下,站起來,相觀眾席深深的鞠躬:“那么,我就開始了!”

  他將滿天的卷頭往后一甩,我當然知道他那是假的卷發(fā),因為我早兩天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學生青年頭。

  他抱著吉他,上身前傾,頭微微酣首,忽又抬起頭來,伸長了脖子;他那雙快活的吊眼睛配上那在音樂中陶醉的無憂無慮的神情,他已置身于昏昏欲睡的半睡夢境之中;平日里那生氣勃勃的吊眼睛在朦朧中漸漸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不移的信仰,他昂著頭,手指飛快而有旋律的彈奏著,輕輕的撩撥,彈奏了一支激蕩人心并且又催人起舞的曲子。

  他的音樂喚醒了與緊張沉悶相伴的寂靜;這音樂有如湍急溪水,從遠方奔流而至,從地板和廚房滲進去,滲進酒瓶子里,滲進人激蕩著的心里。

  衍生出一種莫名的感受,叫人惆悵,叫人在精神世界里有一段迷茫,一段清醒。

  這樣的音樂,配上錦里和蘇杭在一旁的歌聲,會讓人們開始憐憫起其他人,也憐憫起自己來;大家一動不動的呆坐著,一個個屏息凝神。

  蘇錦必聽得格外人迷,我就坐在他的身后,他把身子一個勁的朝蘇喆那邊探,盯著吉他,張著嘴,嘴巴上還隱隱約約掛著口水。

  有時候他聽得忘乎所以,一下子就從椅子上掉了下去,倘若是兩條胳膊先著地,他便利索的一屁股騰的一下又坐回到椅子上,這下是整個人倒了下去,他便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去了,眼珠子還是沒有離開舞臺,那耳朵更是豎起來了!

  我之前就知道蘇錦必對音樂著迷,可不曾想,他著迷的程度是這樣的厲害!

  每個人都聽得入了迷,只有那把吉他哀怨的訴說伴著悠悠揚揚的歌聲飄蕩在寂靜寥落的夜空中。

  舞臺中央廚房的空間里,兩扇方形的小小窗戶,也在注視著寂寥的黑夜,時不時有人去輕輕敲打它們。桌子上點了兩根蠟燭,金黃色的火苗搖曳,像兩個孤魂野鬼。

  蘇喆彈奏得越發(fā)人神,他看起來似乎已經酣睡了過去,只剩兩只手還保持著清醒,右手以快得令人炫目的速度,輕快的跳躍;左手在琴弦上往來穿梭。

  錦繡和蘇杭一個身材高挑,一個身材臃腫,在一旁和唱。

  村上滴稻谷喲

  飄呀飄香來勒

  知谷鳥兒飛來喲

  一圈又一圈勒

  坡上滴農民伯伯

  扛呀嘛扛把子

  啊……

  打了溝口有水喲

  來月綠樹叢勒

  稻草人紅套飛喲

  一個又一個勒

  ……

  我并不能完全聽得懂這歌詞的含義,但看到周圍的人都有一股難以言狀的悲傷之情,有的甚至是流起淚水來。

  然后吹來了一陣風,舞臺中央的道具被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錦里一個人換的一身舞服,她并不是馬上就跳起舞來了,而是先在一邊表演了一段走步式的秀段,蘇喆用手掌按住琴弦,樂聲嘎然而止。

  錦里在寂靜的夜幕中翩然起舞,宛如一個美麗迷人的小天鵝。她穿了一身潔白的婚紗禮服白裙,露出潔白的雙肩,長發(fā)被盤起來在頂端,她昂起頭的時候,張開雙臂前來擁抱的畫面,美極了!

  蘇喆在一旁說,“來個快的…”

  吉他如疾風驟雨般錚錚作響,錦里的舞步飛快的騰空,再跺腳落地,輕而緩;恍惚一瞬間,錦里像一只燃燒的火焰,又張開來雙臂,如同一只雄鷹展翅翱翔,腳下的步伐快的令人眼花繚亂;只聽見錦里尖叫一聲,往地上一蹲,隨即像一只雨后的燕子躍進天空,白色花邊的連衣裙發(fā)揚起來,仿佛在閃閃發(fā)光,照亮亮周邊整個舞臺!

  錦里忘情的舞著,要給她走到身邊來,這會兒同我說什么話,我恐怕很難相信,這個翩然起舞的精靈是錦里本人。因為我以往從沒有見過她有這樣柔情的一面,妖嬈的身姿,寧靜的舞蹈世界還有這般行云流水的舞姿。

  蘇喆在一旁說,“走了一個段子?!?p>  錦里隨即連轉了三圈,停在靠近評委團的前端,“唉,前面那個美女呦,來呀嘛來一段么~”

  下面的同學也興奮起來,一個勁的說,“來,來…”時不時地大叫大嚷,高聲吶喊,正在想著,蘇錦必從一旁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嚇我一跳,不好好看節(jié)目?”

  蘇錦必好像并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你說,要是我爸今晚來了,看到我姐這舞臺,準樂瘋了,他也是個瘋子,愛跟人在一起逗樂子?!?p>  我還是第一次聽他說到蘇爸爸,瘋子這個詞倒讓我覺得挺訝異的。

  “你不相信嗎?”他回過頭來看著我。

  “嗯?哦?!?p>  “哦?以前我媽跳起舞來那可是…”

  “什么?”

  “沒什么,以后有時間跟你慢慢說?!闭f完又專注的看向舞臺中央。

  錦里一曲舞完,正在向臺下致謝,我走到舞臺右側走道邊等她,掌聲沸騰在耳邊,“錦里,你太棒了,剛才簡直可以把整個學校的人都震懾住了。舞姿簡直太美了…”

  我還沒說完,就被錦里給打斷了,“好了,心兒。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樣夸我勒,看,我臉都紅了?!?p>  “是嗎?怎么我看到的只有粉??!呦,這么厚的?!闭f著,蘇錦必還故意用手蹭了蹭錦里的臉蛋。

  “拿開你的臟手,沒個正經!”

  “這才是我的好姐姐嘛,我差點以為剛剛在臺上被鬼附身了?!?p>  蘇喆拿著吉他站在錦里后面,一句話也不說。

  “喆哥,你說你是喜歡我姐在臺上呢?還是我姐在臺下?”

  “蘇錦必!注意你的用詞!”

  “姐,我用詞從來沒有今天這樣精準過,也沒有這么正式過?!碧K錦必走到我的身邊,“小心兒,你說是吧?!?p>  我瞪了下他,又瞪下錦里,不知怎么回答。

  后來又陸陸續(xù)續(xù)展開了幾場節(jié)目,但到現在已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后錦里、蘇喆、蘇杭三人拿到了亞軍的獎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三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蘇喆和錦里特別的般配,可能是蘇杭的形象太過突兀,就襯得錦里和蘇喆站在一起的時候閃閃發(fā)光。

  直到后來我知道,并不是由于蘇杭的存在,顯得他們般配,而是他們本身就貌合神合,極其般配,除了錦里表面大大咧咧的性格之外,他們甚至在靈魂深處都擁有契合點。

  而這些,在那個時候,我并沒有感知出來?,F在想想,覺得頗為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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