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跟著你們一起去。”芘蕓聞了聞手中的寧神花,心中的恐懼消散了不少,心思又活絡起來?!耙亲屛以儆龅侥侨喝?,我肯定把他們揍得滿地找牙!”
“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溪風忍不住給了芘蕓腦袋一記暴栗,“就你那點實力,不被抓住就謝天謝地了,還要打得別人滿地找牙?”
“你什么意思!”芘蕓是個要強的,這樣被溪風小看當場就炸毛了,一副要和溪風同歸于盡的樣子。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總是這樣亂沖亂撞,最后還不是要別人來給你收拾爛攤子!拜托你別再那么幼稚了好不好!”以往什么事情都順著芘蕓的溪風反應也很激烈,別說阮綿綿了,就連芘蕓也是第一次看見溪風發(fā)這么大的火。
“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芘蕓將手中的花狠狠地摔在溪風身上,哭著跑出去了。
“愣著干嘛?還不追?”初生看著愣在原地的溪風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老媽子了,連小年輕的戀愛之路都要插足指導一把。
反應過來的溪風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些過分的話,連忙追了出去。
“現(xiàn)在的小年輕真是的。來,坐,我們聊?!背跎鷵u搖頭,儼然一副主人樣,反倒招呼起昭芃和瑤瑤坐下?!胺判陌桑邢L看著不會出事的。”
“唉,蕓蕓這丫頭就是太嬌生慣養(yǎng)了,受不得一點委屈,受點教訓也好?!爆幀幾匀豢闯鰜硐L是在緊張自己家女兒才一時心急說出些狠話來,可他說的也沒錯啊,芘蕓就是涉世未深,是該成熟一點了。
“我不管,反正她不能再到人類的領地去?!闭哑M氣呼呼地坐在一旁,對阮綿綿看也不看,一時間氣氛陷入了沉默的尷尬。
“可是,蕓蕓她并不是在人類的領地上受傷的啊?!卑肷?,阮綿綿才幽幽地開了口,說出了讓昭芃和瑤瑤都很氣憤的話,不過她本人倒是顯得非常鎮(zhèn)定。
“我知道兩位對人類的偏見非常深,但兩位要知道逃避不是解決辦法,您不去接觸人類,不代表人類不會來招惹您不是嗎?”阮綿綿笑瞇瞇的,用話堵住了兩只猴的嘴。“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您憎恨人類,卻對人類世界一點都不了解的話,您又該如何對抗人類呢?”
“你是人類,卻讓我們?nèi)Ω度祟??”瑤瑤比昭芃要沉得住氣,按住了要破口大罵的昭芃。
“我可不是讓您去對付人類?!比罹d綿搖了搖頭,“我只是希望您在面對人類的侵犯時能有更充足的自保能力罷了。正因為我是人類,我更了解人類的手段和卑劣,絕不是一味回避就能求得平安的?!?p> “就像蕓蕓這次遇險,難道是回避就能避免的嗎?那個陷阱,就算不是芘蕓踩中了,也會有別的靈獸被害的。這次幸運沒有出事,那以后呢?您能保證每次都能剛好救下蕓蕓嗎?”阮綿綿雖然笑著,但眼神卻越發(fā)犀利起來,甚至連昭芃都覺得有渾身發(fā)寒。只是這樣的眼神卻在阮綿綿的刻意下,沒讓初生看見。
是他們小看這個女孩了,昭芃和瑤瑤對看一眼,下了同樣的結(jié)論。
“當然我也不是說一定要讓蕓蕓跟著一起,只是覺得應該尊重蕓蕓自己的意愿罷了。”見氣氛越來越沉重了,阮綿綿收回犀利的眼神,把話往回收了收。
“再說吧。蕓蕓現(xiàn)在也不在,既然你要尊重她的意愿,那她不在我們也做不了主不是嗎?”瑤瑤也打起了太極。
“那我們就先去找蕓蕓,不打擾您們了。”阮綿綿笑笑,拉著初生起身走出了樹洞,抬頭就看見了烜盤旋在上空。
“杜離讓我來找你們回去?!?p> “竟然還會來找我們?我還以為他會直接拋下我們離開呢?!比罹d綿有點驚訝,這和她認知中的杜離不太一樣啊。不過不一樣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太多了,她也不能用以前的經(jīng)驗去應對了。
初生沒有說話,他雖然不是人,但他也是雄性生物,杜離對阮綿綿那種變態(tài)的感情他最清楚不過了。無關真正的喜歡,無關真正的愛,是雄性競爭失敗后的不甘心和占有欲。
“無論怎么說,還是要先找到蕓蕓和溪風。你過來的時候有看到他們嗎?”阮綿綿可想不到那一層。
“好像往那邊跑了?!睙@飛向了一個方向,初生和阮綿綿則跟在后面。
那一邊,溪風追著跑得飛快的芘蕓,雖然差著三百年的修為,但芘蕓利用自身的優(yōu)勢在樹與樹之間飛速的穿行,只能在地上跑的溪風又因為樹葉的遮擋只能費力地勉強跟緊。
急火攻心的溪風干脆變回人類形態(tài)一躍竄到樹上,一個全力加速抱著芘蕓滾落在地,翻滾了好幾十米才完全停下,芘蕓因為溪風的保護毫發(fā)無傷,溪風自己的身上卻全是尖銳的樹枝和石頭劃出來的血痕。
“你干什么!”還在生氣又被摁在溪風懷里的芘蕓完全沒有察覺到溪風身上的傷,手腳亂抓,掙扎著要脫離溪風的懷抱。
“我錯了。乖一點好嗎?”溪風倒吸一口涼氣,芘蕓動作太大撞得他傷口生疼生疼。
芘蕓第一次聽見溪風這么溫柔地跟她說話,要知道平時他總是跟自己抬扛,總是一臉的嫌棄和不耐煩,這樣的他竟然會對她露出這么柔情的一面,芘蕓一時間愣住了,也不再亂動了。
可當她安靜下來,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溪風的體溫,感受到溪風的氣息,感受到溪風的味道。雖然身體安靜下來了,但芘蕓的心卻跳得越來越快,她都能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那樣說你的。我只是很害怕同樣的事情會再次發(fā)生。”不等芘蕓理清自己的心緒,溪風開口說話了,是她從未聽過的溫聲細語。而且他說他擔心她,芘蕓不自覺地翹起了嘴角,只是沒讓溪風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