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撬走客戶
看著蒼海拍腦門，丫鬟關(guān)心的問道：“小姐，怎么了？”
“她們可能聽不懂我講話?！鄙n海有些心累，要怎么和對方交流。她不能就這么放棄，眼前這么大一塊“財富”。
丫鬟：“啊，那要怎么辦？”
蒼海得想個辦法，結(jié)果辦法還沒想出來，房間里的另外一位傳過來動靜。于是，吩咐百瑰把她倆帶出去，找?guī)讉€人看好他們，自己先去會會平家小姐。
平霜葉是溫室里長大的花朵，父母疼愛，從來沒經(jīng)歷過挫折。如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嚎嚎大哭。平家三代經(jīng)商，平老爺子卻把女兒護的嚴嚴實實，一點人心的險惡都沒接觸過。
所以蒼海覺得，人還就應(yīng)該在逆境中摔打，真正遇到困難時，才不會驚慌失措。
蒼海把手帕遞給平霜葉，說：“平小姐，別哭了，先把眼淚擦擦，我已經(jīng)通了知你的父親，他馬上就會來接你?！?p> 平霜葉用抽噎的聲音問道：“真的嗎？我的父親會來接我？”
蒼海點點頭，自己是通知了平老爺子，至于用什么方法通知的，為什么通知，條件又是什么，這些都不需要告訴平霜葉。
“你看上去不比我大幾歲，我可以叫你姐姐嗎？”平霜葉聽到父親會過來，心情恢復(fù)許多，現(xiàn)在可以和別人聊天了。
蒼海：“隨你”
平霜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這里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
蒼海：“叫我月姑娘就行！”
平霜葉：“月姐姐，我怎么會在這？”
這姑娘說的好聽叫倔強，說句不好聽的話，那是一根筋。蒼海告訴她，“你在路上突然暈倒，是我把你給搬進來，請的大夫?！?p> 蒼海與對方聊天，就跟和小孩子講話一樣，說什么對方都信。后面終于編不下去，和對方說自己餓了，出去吃點東西。
……
……
午時剛過，平老爺子的書桌上，多了一封信，上面寫著平霜葉三個大字。老爺子以為是勒索信，還沒拿信，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心里害怕的。
信上的內(nèi)容是：
平老爺尊鑒，想必愛女失蹤，您心急如焚。昨日姑娘我路過積英巷，順手救了您家愛女。書短意長，不一一細說，晚輩在同文館翹首以盼您的到來。
老爺子的第一反應(yīng)，是派人打探積英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紙上的字，他一個也信，除非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心腹回來告訴老爺，積英巷昨晚死了一個劉大年，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發(fā)現(xiàn)劉大年和紅袖坊的嬤嬤有勾當(dāng)。從紅袖坊的嬤嬤那里得知，青樓里的姑娘，有些是劉大年那買來的。
寫信人說路過積英巷，救了他女兒，相必知道昨晚所有的事情。老爺子吃過的鹽，比別人走過的路都多，他到要去看看。帶著幾位手下，來到了同文館大門口。
門口站著的兩位伙計，英姿挺拔。
老爺子還沒說話，伙計已經(jīng)在前面做向?qū)А＠蠣斪哟蛄克闹艿那闆r，雖說是客棧，可這個同文館里，瞧不見任何吃飯住宿的人影。讓他印象深刻的，是看門伙計前腳離開大門，后腳就有人補上，紀律嚴苛。
伙計把人帶到偏院，奉上茶水，然后出去了，留平老爺一人在前廳。
蒼海看著平老爺進了前廳，自己卻沒有過去。她要先晾一晾對方，這個時候過去不好談判，要等到對方耐心快用完，那個時候的心里防線降低，人容易出錯，自己就能占到主導(dǎo)權(quán)。
趁著這個時間，蒼海要回一趟千和樓，去把孔乙拉過來。門里的兄弟，就他最機靈，會說各地語言，那兩位小姑娘的溝通，不成問題。
千和樓對外宣稱今日閉門，不接受任何生意。
關(guān)上門后的千和樓，事童和眼線手忙腳亂，他們要把重要的信息進行轉(zhuǎn)移，這里以后只是個消息收集點。
蒼海穿過人群，先去了趟三樓，辦完自己的事情，半個時辰后才出來。之后去找馮管家，問他孔乙在哪。
馮管家說今日盤點太忙，自己也沒注意。早上的時候，他倒是看見孔乙在后院里烤野兔。
孔乙有個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別人做的他不吃，只吃自己動手的食物，美名奇曰：只有自己做的東西，才是最香的。
所以，蒼海知道去哪里找孔乙——廚房。
果不其然，廚房里那個正在生火炒菜的人，就是孔乙。
“別人都在干活，你到好，不僅偷懶，還偷吃東西?！鄙n海說話的聲音，驚動了孔乙，然后對方手里的鏟子沒拿穩(wěn)，直接掉地上。一時間，對方不知道這個鏟子，撿還是不撿。
孔乙轉(zhuǎn)過身賠笑，“我這不是干活太累了嘛，過來補充下體力。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偷吃，我這是光明正大的吃。”
“那你多做點，我餓了，一起吃?！眹L過孔乙手藝的人沒幾個，蒼海也想試試。
孔乙把菜端上桌，還給蒼海盛好飯，自己坐在對面，筷子都沒動。
蒼海動筷之前，給了一句賣相不錯的評價。真正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一般的廚子，沒有他這水平。說了句玩笑話：“味道不錯，以后廚房歸你管?！?p> 聽到評價后的孔乙，先是開心，后來反應(yīng)過來，蒼海好像沒有味覺，這話怎么聽都是敷衍。于是，他不服氣，找蒼海理論。“門主，我知道你沒有味覺，摸著你的良心，說話能不能帶點真情實感?！?p> “我何時騙過你了，說不錯就是不錯。趕緊吃，吃完有事找你。”蒼海說完，只顧著自己的肚子了。
就知道門主找自己沒好事，孔乙在心里嘀咕。
——
孔乙進屋后，瞧見倆姑娘，眼里直冒星光，“門主，你哪里拐來的小姑娘，是要養(yǎng)大了給我們當(dāng)媳婦的嗎？”
“我又不是你娘，還得負責(zé)給你們找媳婦。正經(jīng)點，找你過來是辦要事，不是來享樂的。”蒼海理解不了他的思維，見到漂亮女的，就要當(dāng)媳婦。
聽到不是媳婦，孔乙故意露出失望。
蒼海讓孔乙問出倆姑娘的名字，何許人，來幽都干嘛的。
孔乙嘰里呱啦說了一段聽不懂的話，然后對方也聽不懂。前前后后的，換了好幾種語言，終于在最后，聽見倆姑娘開口。他也松了一口氣，要是還聽不懂，他也愛莫能助。
有了這個人形翻譯，蒼海問話輕松了許多。
從倆姑娘那里得知，她們是大洋彼岸的高盧人，跟著貨船來到這個國家，到這之后語言不通，吃不上飯睡不著覺。整整五天，她們只是靠喝水頂飽。蒼海問她們來這干嘛，她們說不知道。因為她們的國家發(fā)生了戰(zhàn)亂，大片的百姓被餓死。跟著貨船只是想解決溫飽，沒想過自己能干嘛。
蒼海問過她們，想不想回到家鄉(xiāng)。倆姑娘拒絕，她們一族只剩下兩人，回去的意義不大，留在這邊，起碼兩個人餓不死。
孤獨的兩個人，流浪他鄉(xiāng)。
這次，蒼海算是賠了。救人沒有報酬就算了，結(jié)果還要給對方找到工作。
——
蒼海來到偏院，已經(jīng)是一個半時辰后。店里的伙計說，前廳的客人在發(fā)脾氣，摔碎了一套茶杯。她安慰伙計，說讓他摔，后面有的是機會，她們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平老爺以為，摔套杯子就能把寫信的人叫出來，結(jié)果是自己小看了對方。對方寫信邀自己來同文館詳談，結(jié)果一等就是這么長時間，看來對方是故意把自己晾在這里，給自己來個下馬威。
他到要看看，這人是誰！
“平老爺，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晚輩這邊事物繁忙，脫不開身，還請見諒?！鄙n海上來就給對方道歉，態(tài)度放的極低，好似真的把對方尊為長輩。
“哼！”平老爺鼻腔發(fā)出的聲音，“一個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事，忙著繡花嗎？”老爺子話里有話，諷刺小姑娘應(yīng)該呆在閨房。
蒼海裝作聽不懂對方話里的意思，說道：“我一江湖人士，闖蕩習(xí)慣了，舞劍還行，哪會繡花。”
一來一去的聊天，就是不提平霜葉的事情。
老爺子沒想到，小姑娘家的，心機那么深，這是要逼他退步，先開口提信的事情。眼看要到酉時，老爺子松了口，“姑娘信里說救了我家愛女，能讓我見見她嗎？”
“哎，不急，我們坐下來聊聊，到時候保證還你一個毫發(fā)無傷的女兒?！鄙n海暫時不能讓他見到平霜葉。
老爺子瞬間變臉，“姑娘不讓我見，之前的話莫不是在騙我！”
“江湖之人，最講究的就是誠信，我怎么敢騙您呢？晚輩只是想和你說說，昨晚救您家女兒，花費了多少的心力，受了多大的傷?！鄙n海要開始講自己的條件。
聽到這話，老爺子臉色都僵了，多么熟悉的手段，自己和別人談條件時，不也是這么開頭的?！肮媚锵胍嗌馘X，開個價。”
蒼海：“我不要錢，談錢多俗。”
平老爺：“那你想要什么？”
蒼海微微一笑，就等對方說這句話。“聽所你們?nèi)鷱纳?，我呢，正好對此也感興趣。想問問老爺子，能不能把西辰那邊的客戶送給我?！?p>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知道我們平家是作何生意的嗎，就敢從這撬走客戶。且不說我反對，你憑什么搞定那邊的客戶？”老爺子本來對蒼海高看一眼，結(jié)果獅子大開口，鬧了笑話。
蒼?？粗鴮Ψ降难劬?，堅定的說道：“西辰和南霄的土地環(huán)境相差甚大，你做的無非就是絲綢和陶瓷。我要在西辰打開自己的市場，所以得借你的東風(fē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