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趙銘回京
岳瑯瑛剛進鳳仙樓就被蒼海給盯上，北冥看著丫頭一直盯著對方，心里妒嫉，捂住了丫頭的眼睛，說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盯著別人，你想干嘛告訴我?！?p> “你想個辦法，讓他和余雁飛見上一面?！鄙n海本來是要自己去做的，如今多了一個幫手，樂意讓出去。
北冥疑惑的看著蒼海，不敢相信的問道：“就這么簡單？不需要我?guī)湍愀牲c別的？”
“趕緊去吧，我們在之前的房間匯合?！鄙n海把北冥推出去，兵分兩路，自己下樓去辦另一件事情。
一炷香過后，蒼海先回到房間。品了一盞茶之后，北冥才回來了。
“你那邊情況怎么樣？”蒼海盡管迫切的問話，卻也不忘了給對方斟上一杯茶。
北冥沒有接過茶杯，而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蒼海。
蒼海習(xí)慣行的往后縮，用別扭的語氣說道：“你這樣看著我，心里發(fā)毛?！?p> “東西是你放在岳瑯瑛的身上？”這是北冥第一次，親眼看見丫頭出手。沒看出來年紀(jì)小小，心機挺深。一招移花接木，干脆，直接。
“他們打起來了？”蒼海只關(guān)心結(jié)果。
北冥：“嗯，還死了一個。有人去報官了，京兆衙門的人馬上就到。這案子，大理司估計也會介入，畢竟死了他們一個司直。”
“這個余雁飛下手真狠，活活把人給打死了?！鄙n海在旁邊說風(fēng)涼話。
北冥順過丫頭手里的熱茶，對嘴喝下去。蒼海本想提醒對方，可是話沒來得及說，茶杯已經(jīng)空了。北冥裝作不知道，接著和蒼海說話?！奥犝f那東西是余雁飛他娘留給他的遺物，從來不讓第二個人觸碰。東西莫名的出現(xiàn)在岳瑯瑛身上，本就讓余雁飛不高興，結(jié)果對方故意把東西摔碎。這下真的觸碰到他的逆鱗，出手也沒個輕重，把人給打死了?！?p> 蒼海事情辦完，準(zhǔn)備離開。
北冥拉住丫頭，急忙問道：“你又要去哪？外面現(xiàn)在很亂！”
“回家呀！”蒼海理直氣壯的說話，“不然你以為我要去哪？”
“我以為你要回家，走吧，我和你一起，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北冥緊緊拽著丫頭的小手，生怕把人給弄丟。
——
鳳仙樓失手殺人案，成為百姓最熱鬧的談資。最后的處決結(jié)果：余雁飛元宵后斬首，余廣教子不嚴(yán)，剝奪尚書職位，降職罰俸祿一年。
趙晗丟失了一個兵部，忙著找自己人頂上去。兵部尚書之位還未定下來，轉(zhuǎn)眼就要到元宵佳節(jié)。這個節(jié)日，所有有無封地的皇子，都要回京，過完元宵，他們又得回到自己地盤。不知為何，太子這兩日，總是心神不寧，感覺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苗仁因為這個案子，多番與太子私下走動。如今兩人，算得上比較熟。
今日，苗仁把趙晗約在酒樓，算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他們倆的關(guān)系。
“怎么約在外面，不怕別人在你身上打上我的標(biāo)簽嗎？”趙晗進包廂時，見苗仁已等候多時。他可是很好奇，一個刑部主司，明目張膽的約自己吃飯。是有目的接近自己呢，還是有求于自己。
苗仁給對方挪開凳子，還順便奉上茶，一臉平淡的說道：“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怎么嚼舌根，隨他們?nèi)ァＤ銥樘游覟槌迹灶D飯又如何。我記得刑法里，沒有不準(zhǔn)與太子同桌吃飯這條規(guī)定?！?p> 趙晗的臉上總是一副假笑，今日難得一次開懷大笑，“有趣，你這腦瓜子靈活的很，嘴皮子的功夫也不錯。難怪半年就坐上主司的位子。”
“酒樓新出了幾道菜，聽說比御廚做的味道還好，太子您嘗嘗?！懊缛收f完，給自己夾了一塊放嘴里，讓趙晗安心的品嘗。
趙晗嘗了一口，然后放下了筷子。他出來，可不是單純的與孫鄴吃飯，“你還沒說，這次約我出來，所謂何事？”
苗仁菜沒吃到兩口，不得不放下筷子。把認真的態(tài)度拿出來，“聽說這次元宵，那些皇子們都會回京？”
趙晗點點頭，說：“皇室有這個傳統(tǒng)，只是以往皇子們都在京城，沒有人提起，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你想表達什么？”
“太子您要多提防各位皇子，他們好不容易回京，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他們只要找到機會，就咬你一口，讓你東宮之位做的不安穩(wěn)。老家我有一個表親，在大皇子手下干活。他傳來消息，近兩個月，有大批的文人墨客和江湖俠士，進出大皇子的府邸，一呆就是一個下午。說不定們在密謀什么計劃?！卑蠢碚f臣子不能背后議論皇子，苗仁走這一步也是膽大。他是看準(zhǔn)了趙晗的性情，篤定他不會說出去。
對方處心積慮的為他著想，趙晗卻覺得對方別有目的。一時間，沒有接話。場面頓時寂靜。
苗仁也不著急，他在等趙晗回話。
……
終于，趙晗說話了，“這話我就當(dāng)沒聽見，可別在他人面前提起。各位皇兄都是秉性純良之人，哪有你說的這般夸張。元宵佳節(jié)，難得的團圓之日，我想皇兄們不會破壞父皇的好心情?！闭f完，露出了以往習(xí)慣性的假笑。
善意的橄欖枝已經(jīng)投出，至于對方信不信，苗仁不在乎。他要的只是一種形式，一個過程。等趙晗那邊真發(fā)生些什么，就會想起自己。那個時候，他才算真正接近趙晗，才能有機會成為太子心腹。
“多謝太子教誨，臣定當(dāng)謹(jǐn)記。太子需要臣時，臣會站在太子背后。”苗仁起身給趙晗拜禮，同時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趙晗離開酒樓，立馬吩咐自己的隨從，好好查一查這個刑部主司孫鄴。
——
正月十四，趙銘剛抵達帝都，蒼海就翻進了他的府邸，提前在府上等他。一進書房，他發(fā)現(xiàn)屋里的東西被人動過。走到木架旁，拿起自己的劍，回到門口，堵住出路。然后向房間里喊話，“誰，出來！”
“別緊張，我只是來和你談?wù)劦模o我一炷香的時間就行?！鄙n海從書架后面走出來，雙手舉起，身上未帶任何武器。
趙銘閃身把劍駕在蒼海脖子上，反駁對方，“翻墻而入是為賊，我從來不和賊人談判，你不配！告訴我，你來我府上到底想干嘛！”
劍身離蒼海的脖子，就一根頭發(fā)的距離。她也不想倆人用這種方式見面，奈何對方進城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進宮，真讓對方進宮，她們的事情就談不成了，所以只能在這里堵著對方。
蒼海借助手中的扇子，推開肩膀上的劍，眨眼到了趙銘的身后，順帶幫他關(guān)上門。趙銘轉(zhuǎn)過身，揮劍落空。蒼海已經(jīng)到了書桌旁，只要她不想，沒人能近她身。
“我知道你對東宮之位不滿，正巧，我和趙晗有些恩怨要解決。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聯(lián)手，你幫我報仇，我?guī)湍銑Z到東宮之位。你剛到京城，有些情況還不了解，朝中重臣，大半都被他換成自己的人。而且，宮里的眼線告訴我，趙晗準(zhǔn)備對皇帝動手。要是他真得手了，你猜，你們還有活著的機會嗎？”兩個人的時間寶貴，蒼海開門見山的說。
朝中重臣換血，趙銘早有準(zhǔn)備，可是，太子等不及，竟然想對父皇下手，他真的沒想到。
趙銘沒有相信蒼海說的話，“我怎么知道這些不是你編撰出來的？”
“所以我們倆需要談一談，”蒼海坐在書桌上，兩只小短腿耷拉著，“你我合作，對你只有好處。皇宮之內(nèi)，我的手伸不到那么長，所以需要你的力量?；蕦m之外，基本的事情我都能解決。鳳仙樓一案，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如果你答應(yīng)與合作，我可以再送你一份大禮?！?p> “我?guī)筒涣四悖^了元宵，就得回自己的封地?！壁w銘開始慢慢松口。
蒼海笑了，她知道合作不成問題?！拔铱梢詭湍懔粝聛?，但是，你得幫我辦件事情。辦成了你就可以留下來?！?p> 趙銘盯著蒼海，他在考慮對方所說的話，有幾分真。
蒼海坦然的接受對方的目光，直到外面有人開始催，“殿下，該進宮了，耽誤了時辰那邊不好說！”
“你想要我?guī)湍阕鍪裁?？”趙銘要先知道，這件事情，對自己會不會不利。
蒼海：“我需要你去幫我暗殺一個人，但是，不能取他性命?！?p> 趙銘：“誰？”
蒼海：“刑部主司孫鄴！”
“不行，他可是朝廷正三品官員。父皇追究下來，我怕是永遠回不了京?！壁w銘果斷的拒絕，此事風(fēng)險巨大。
“我不要你真的去殺他，只需要你裝出樣子，讓別人知道，你想殺他。可是，別人又拿不到你的證據(jù)，只能靠猜測。就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鄙n海給對方解釋。
趙銘想不明白，問道：“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么，只要我從別人口中聽到，大皇子對刑部主司不滿，心生恨意，這件事情就算辦成了。有一點我得提醒你，我要的不是謠言，我要的是你們倆發(fā)生不愉快的場景，被別人看見?！鄙n海已經(jīng)把事情說的很詳細，對方不可能聽不懂。
“刑部主司是你的人？”趙銘從對方的話中，提取到這個信息。
蒼海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結(jié)果就讓他自己去猜測。
“好，我答應(yīng)你?！壁w晗接下這個條件。
“記得抓緊時間，過了今晚，我也沒辦法把你留在帝都?！鄙n海說完從大門出去。
趙銘緊跟在后面出來，卻人影都沒見著。把站在外面的侍衛(wèi)叫過來問話，“剛剛有沒有看到，人從這里出去？”
侍衛(wèi)搖頭說沒有，趙銘對蒼海的武功，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能悄無聲息的遛進自己書房，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不被發(fā)現(xiàn)。整個西辰，也找不出第四個人。在他的認知里，一個是將軍司馬重，一個是閻王閣閣主。
……
……
蒼海回到銅雀樓時，易水寒那邊傳來消息，鹽商那邊答應(yīng)與她見一面。之前就想著，要是還見不到鹽商，她不打算給易水寒緩解毒素的藥了。
他們把地點定在了碧云湖岸涼亭里，銅雀樓過去有些距離。見面約在湖邊，蒼海是第一次遇見。
鹽商是個年過四十之人，衣著樸素，唯一值錢的，就是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市場行情五十兩銀子。任憑他人怎么也想不到，面前這個人，掌管著皇家的鹽商。
“先生怎么稱呼？”蒼海給對方作揖，表示尊重。
“老夫姓喬，這位小~公子怎么稱呼？”鹽商說話在中間停頓了一下，可能是看出蒼海的女兒身。
蒼海知道對方看出了什么，卻沒有拆穿自己，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晚輩姓月，多謝前輩賞臉赴約?！鄙n海把語氣放低說話，
鹽商大手一揮，不喜歡文縐縐的話，“是他求我出來見你一面，還說，如果我不答應(yīng)，他的小命就保不住?！闭f完看了一眼易水寒，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和蒼海聊天，“我就是好奇，他那種人也會栽在別人手上，所以就答應(yīng)過來瞧一眼。你的長相很出乎老夫的預(yù)料，按道理不應(yīng)該呀！”
從對話當(dāng)中，蒼海能聽出，鹽商和易水寒的關(guān)系不一般。
“說吧，你約我出來，有何事情？”鹽商問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