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和杰妮對視一眼,杰妮立馬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垂著眸子,這種事,又是對著自己的弟弟,她自然是不好意思說的。
李秋水抓著杰西的袖子讓他安靜點(diǎn),解釋著:“吶,你別急,我解釋給你聽啊,別急。吶,咱先說說,你覺得你姐長的怎么樣?”
聞言,即便有些害羞,杰妮還是抬起頭白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去。
“啊?”杰西有點(diǎn)愣,摸了摸帽子:“這跟我姐長的怎么樣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別管,你先回答我的話?!?p> 杰西看了一眼低著腦袋的杰妮,有些猶豫的道:“我覺得,額,也就還行吧,不就這樣?”
剛剛還有些害羞的杰妮抬頭瞪著自己的弟弟,氣道:“你?”
李秋水忙打岔,否則不定姐弟倆在這里就能吵起來了:“嗯嗯,看啊,你也知道你姐長的不錯,身材也好啊。
你想啊,我們是在逃難啊,那個男人一看就很強(qiáng)的樣子啊,我們打肯定是打不過的了。
而現(xiàn)在我們也沒地方去啊,所以我們只能去住那邊房子了。
吶,你姐是女孩子啊,長的又好,身材也好,萬一那男人看你姐好看,起了歹心,你說我們怎么辦啊?
我們又打不過他········”
剩下的李秋水沒有再接著說下去,他說的杰西也懂了,只是他一時沒往那方面想過,這經(jīng)他提醒,扭頭看了姐姐一眼,杰西覺得李秋水的擔(dān)心還真是應(yīng)該的。
被兩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這么討論自己,低頭的杰妮心里真是又羞又氣又擔(dān)心,當(dāng)然還有點(diǎn)開心,畢竟哪個少女不希望別人夸她漂亮呢?
杰西望著杰妮,吶吶道:“那,那,要不,咱們走吧?”
“呵呵,走?哪里走啊?”李秋水指了指四周:“這里到處是山脈和叢林,肯定有不少猛獸的,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天估計(jì)也要黑了,我們能上哪里去啊?
現(xiàn)在我們也只能去那邊的房子住了。
當(dāng)然了,我也沒說人家就會打你姐的主意啊,我只是說咱們還是注意點(diǎn)好啊。
只要到了那里,咱們?nèi)齻€都不要摘下帽子,把臉裹住,你姐不說話,你也不要喊她姐,到時候,你姐待在屋里不出來,誰能知道她是女的?
咱們現(xiàn)在穿成這樣,是男是女根本看不出來的好吧。
當(dāng)然了,我也覺得那個人不會是那樣的人,我們只是以防萬一啊。
也許人家是個好人呢,所以我們不要太過刻意了,自然點(diǎn),別惹惱人家了。
吶,咱們現(xiàn)在過去,咱們不住那人旁邊的房子,咱們在雪里挖個洞進(jìn)去,住其他的房子去,然后后面幾天我們爭取找到辦法把這個礦洞門打開,怎么樣?”
“吶,那就這樣吧!”
“嗯,聽你的?!苯苣萏痤^,亮晶晶的眸子帶著些水汽,認(rèn)真的望著李秋水:“秋水,謝謝你為我考慮這些,真的很謝謝你!”
李秋水?dāng)[擺手,搖著腦袋,不以為意:“不用,不用這樣的,我們是伙伴啊,是伙伴啊,應(yīng)該的嘛。呵呵?!?p> “伙伴?”杰妮低低的重復(fù)了一下,接著握著拳頭晃了晃,肯定道:“嗯,伙伴,我們是伙伴?!?p> “呵呵!”
“嘻嘻!”
杰西有些沉默,仿佛一瞬間長大了一般,抬頭看了李秋水一眼,又低下頭,腳下意識的踢著地上的雪:“謝謝你為我姐考慮這些,秋水。”
“別說了,我不說了嘛,我們是伙伴啊,這是應(yīng)該的,誰讓我比你們倆都聰明呢,哈哈?!?p> “呵呵,是啊,我們是伙伴。”杰西抬頭望著遠(yuǎn)處的山脈,道:“秋水,我們是伙伴!”
“嗯嗯!我都說了啊?!崩钋锼疁?zhǔn)備淡掉這份突然的沉重:“吶,咱們走吧,天快黑了,在天黑之前咱們至少把洞挖出來啊,這段時間咱們挖洞的技術(shù)可不是白練的啊。哈哈?!?p> “哈哈!是啊,咱們挖了好久的洞了啊。”
杰妮在后面看著兩個少年的身影,伸手擦了下眼睛,吸了吸鼻子,抬步跑著跟了上去。
奔跑者,不知道為何,突然輕快的像個精靈。
三人再沒回到大坑中,因?yàn)橐恍╊檻],由李秋水獨(dú)自去向中年男人說了一下他們的打算,依舊沒有得到中年男人的任何回應(yīng)。
李秋水回來,搖了搖頭,杰西和杰妮,心里五味陳雜,不知道是該松口氣呢?還是該失望呢?又或者都有吧。
三人并沒有下到大坑中,直接在距離大坑二十多米遠(yuǎn)的雪上面開始向下斜著挖。
很快就挖到了和中年男人那間房子隔著兩間的房子門前,雖然依舊是石門,但是卻是兩扇對合的那種,中間的鐵鎖在斧頭的連續(xù)不斷的捶擊之下毫無反抗的隕落了。
房子還挺不小,空間很大,還帶著個廚房,很不錯的地方,不知道中年男人為什么沒有選這間,可能是他懶吧,直接就選了最邊上的了吧。
李秋水和杰西又爬到上面去砍了好多柴火堆了半個房間,清理掉堵住煙囪的積雪后,就開始生火做飯,只是可惜這里并沒有留下做飯用的佐料,他們還是要吃沒什么味道的煮肉或者烤肉。
··········
接下來的三天里,一切都很安靜,什么都沒法發(fā)生。
既沒有什么猛獸來到這里騷擾他們,他們也沒有和旁邊的鄰居有更多的交集。
三人除了吃飯睡覺外就只是努力的修煉內(nèi)力,偶爾再跑去礦洞去折騰那道石門。
及至第五天的時候杰西坐不住了,中年男人一直也沒什么舉動,漸漸的他便也放下了心,偶爾還會趴在大坑邊上看中年男人練劍,無論他什么時候來,這人都在練劍,仿佛他一直都不休息一樣,當(dāng)然這也只是杰西自己這樣覺得的,他也只是白天才來。
看著看著,覺得不過癮,這里附近的天上好像也沒什么猛禽,他便也在上面拿著自己的大刀比劃。
他到現(xiàn)在都還不會什么武技呢,就是靠著一身蠻力而已。李秋水的三元劍法有些戰(zhàn)斗力,可是他內(nèi)力很弱,三元劍法練的很是吃力。
這中年男人肯定是個高手,高手練的武技肯定是極厲害的劍法。中年男人一直沒什么動作,杰西便也放下戒心,準(zhǔn)備學(xué)幾招半式的,等李秋水開始試煉的時候,他也好能幫上點(diǎn)忙,不像現(xiàn)在這樣,一路上基本都是李秋水在照顧他們倆,雖然他對李秋水沒什么嫉妒心,但是少年人總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強(qiáng)大起來,希望可以照顧到別人的,而不是只能做一個包袱。
對此,中年男人不聞不問,依舊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而杰西和李秋水的生活就比較有規(guī)律了,李秋水修煉的時候杰妮就跟著修煉,李秋水去搗鼓那道石門的時候杰妮也跟著去,吃飯的時候一起吃飯,等到堅(jiān)持不住了,杰妮睡覺,而李秋水繼續(xù)修煉。
好久沒有過過這么安穩(wěn)的日子了,不知為何,周圍明明那么多山脈和森林,明明有那么多獸吼和鳥鳴聲,卻沒什么猛獸和猛禽來到這里騷擾。
不過,能不來,不是更好嘛?三人心安理得的享受著。
只是,礦洞的那道石門讓三人依舊一籌莫展,這讓三人很泄氣。他們試著從別處挖進(jìn)去,可是這里的大地里到處是堅(jiān)硬的巨石,以他們現(xiàn)在手里的工具,挖進(jìn)礦洞簡直是妄想。
于是,這幾天里,三人幾乎是每天都在重復(fù)著一模一樣的生活,包括那個中年男人。
···········
視線拉到這片大地的另一端。
自前幾日那一戰(zhàn)之后,毛圩莊已經(jīng)徹底的成了猛獸兇禽們的樂園。
在周圍的更遠(yuǎn)處的大地上,在那即便是‘阿烏錐’之前,也幾乎無人踏足的深山和密林深處,無數(shù)的食肉的、食草的又或者雜食的猛獸和猛禽們猶如受到了召喚,從那里走出來,趕至毛圩莊。
幾天過去了,依舊還不斷的有猛獸和猛禽從深山和密林中出來,加入到毛圩莊的獸群中。
于是,這支獸群的數(shù)量幾乎是在以幾何倍數(shù)的速度在增加著。
在某一個時刻,毛圩莊的獸群開始一波波的離開,以毛圩莊為中心,向著這片他們久未曾踏足過的大地成扇形散開,期間遇到的無論是猛獸、猛禽還是人類,無一幸免的成了它們的食物,仿若所有不屬于毛圩莊的一切都是它們的敵人。
在它們這樣地毯式的搜索中,無數(shù)的猛獸和猛禽被殺死和吃掉。
而毛圩莊的避難所也終于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而此刻,曾經(jīng)在毛圩莊中和那支兇悍的小型軍隊(duì)對峙過的那頭巨獸正靜靜的立在一個高坡上,望著數(shù)百米外的山腳,準(zhǔn)確的說是那山腳的石門。
它后肢蹲坐于地,雄壯的前肢撐起上身,也足有四米多高,滿是黑色鱗片的脊背一排鋒利的巨齒根根聳立,寒光閃閃,自背部往腹部鱗片顏色依次變淺,及至腹部鱗片已經(jīng)是成了白色。身后的地面上,一條粗壯的長尾搭在地面一動不動。碩大的頭顱像極了地球的霸王龍,冷酷的眸子望著那石門,似乎比這風(fēng)雪還要冷冽。
石門周邊原本用來遮掩的土石和植被已經(jīng)被一群滿是鱗甲的鐵甲獸完全的挖掉了,露出光禿禿的石門。
石門露出來了,但是那群鐵甲獸并未停止,而是圍著山腳仍在瘋狂的挖掘。
現(xiàn)在石門也正在顫抖著,因?yàn)榇丝淘谏侥_下,在石門前,正有一頭頭蠻牛一樣的龐然巨獸不停的奔跑著,然后一低頭用脊背撞擊在石門上,每一次碰撞都猶如山也在抖似的。
每當(dāng)有一頭巨獸因?yàn)樘啻委偪褡矒魝氐瓜?,就會很快被同伴擠出去,然后就有無數(shù)的猛獸和猛禽撲上去大塊的朵頤,絲毫不管其尚未死去而發(fā)出的哀嚎聲。
山腳下的大地上,已經(jīng)沒有一處不是紅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