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的向彬,雖然還在讓人去打聽還夕的行蹤,但心里已經不把她當個正經的對手了,只是有點暗暗肉疼,覺得那五千多兩銀子是白花了。
“公子,杜二嫂已經打發(fā)走了?!备毁F站在門外回稟。
只見自家公子又在那里仔仔細細地擦著那鼎小手爐,寶貝稀罕得緊。也不管對面坐著的安陽郡王世子,為何正一臉陰沉地瞪著他。
富貴可不想惹麻煩。反正該回的話已經回了,自己當溜則溜。
向彬又對著自己的寶貝小手爐忙活了好一陣,這才騰出空來理會懷文。
“我的親師兄,你就饒我一回行不行?我把山子駒給你,你就別想著那滑條的事情了,好不好?”
“是我母親讓你去找的,不是我?!睉盐挠譄o奈地給他重復了一遍事實,“她讓我來催你,我有什么辦法?”
“我的好師兄,玉石眼的血紅滑條,你見過嗎?”向彬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位任性胡鬧的老太太給逼瘋了,“老太太夢里夢見的細犬,世上不一定有??!”
“你自己和我母親說去,”懷文攤了攤手,“這件事她可念叨一整年了?!?p> “我真的找不到?!毕虮蚩迒手槨?p> 他簡直太后悔了。
當年他為什么就天真地應承下接管商行的事情了?他和懷文有過命的交情,不代表他能扛得住這位老太太時不時的異想天開?。?p> “哎,要不這樣?”向彬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讓你家老頭子給他發(fā)小上一本奏疏,從上林苑的犬舍里找一找,沒準就有這樣的滑條呢?”
“胡說!”懷文對這樣的話很是忌諱,“這話若是傳出去,你我兩家都會惹上大麻煩?!?p> 向彬不以為然,依舊吊兒郎當地道,“我說的是事實??!你家老頭子在京中長大,和皇帝老兒好得能穿一條褲子?,F(xiàn)在托兄弟幫忙,給自己尋條狗,有什么問題?”
“注意你的言辭!”懷文嚴肅地告誡著他,“豈敢和天家稱兄道弟?!?p> “好好好,我不說了?!毕虮虮獗庾欤睦镞€是吐槽了一句“世故”。
“多撒點人出去找。我母親可盼著今年秋天去郊外放鷹逐犬?!睉盐慕o他撂下了話,也算是替母親給向彬下了最后通牒。
“秋天?”向彬更是急得炸了鍋,“你們家老太太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可沒錢雇人了,剛給那個小丫頭片子扔出去五千兩,窮著呢!”
懷文看著向彬委屈巴巴地在那邊佝僂著腰坐著,右腳踩在榻上,一條腿曲著,一條腿盤著,要是手里再拿根旱煙袋,從背面看去,就和北方尋常人家的老漢沒什么區(qū)別了。他抱著胳臂看著向彬,奇怪地笑了,“你說,你一個南方人,怎么學了一身的北方腔調做派?”
“廢話!”向彬想起自己的事情來,更加生氣了,故意用南方腔調回他,“儂忘卻啦?吾娘就是安陽人好伐!親戚天天上門借錢,多得趕都趕不走!”
正在這時,就見富貴又從院外跑進來,站在門口,愁著個臉,“公子,您快去瞧瞧,杜家三房的兩個,在門口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