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血看著上臺的吳神,他臉上也充滿了復(fù)雜的神色,一次次地被他打敗,踏血已經(jīng)有了一種懷疑人生地感受了。其實有時候他也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師傅已經(jīng)去世了,這么多年摸爬滾打過來,到了最后一次次被打敗,到底是為了什么。
踏血道:“從前我說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那么今天我們來一場真正的戰(zhàn)斗,我叫展彥,你記住了,這就是今后你所能聽見的最后一個名字了?!?p> 他昂起了驕傲的頭顱,說:“血帝一事不是我操縱的,我也沒有這個資格號令血帝。我當(dāng)初跟自己承諾過,如果與仇敵交手三次,那么我們只見的仇恨就一筆勾銷?!?p> 吳神搖了搖他的手指頭:“不不不,這只是你單方面的一筆勾銷。年輕人有自信心可以,但不要太膨脹了。你一個后天的小子有什么資格和我說這樣的話?這樣吧,你要是輸了,便磕頭拜師?!?p> 出乎吳神的意外,本來想讓他打消這個念頭,沒想到展彥卻是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如你所愿?!迸_下的人氣息都是一滯,只覺得這第一場比賽要玩大發(fā)了。
展彥深呼吸一下,然后調(diào)動起了全身的力量。漸漸的,吳神相隔數(shù)米都能夠聽見展彥心臟的有力的跳動,甚至也能聽見血液在流經(jīng)全身的時候那種金屬汞一般沉重的聲音。
展彥動了,他向前連走了三步,然后長槍一刺,依稀間劃出了破空的聲音,吳神絲毫不敢小看這一槍的威勢,他明白展彥不過因為受到大日明王的壓制而遲遲不能突破,與他當(dāng)年因為師傅的仇而不能突破的道理差不太多,他一招“牛舌卷草”將展彥的槍頭抓住。只見吳神碰到槍桿的手略微彎曲了一下,像極了牛在地上吃草的樣子。
但是展彥頗有信心,他在槍尾的地方用手輕輕上下擺動,帶動起整個槍桿在不停的搖動。吳神有些抓不住了,他就勢一拉,躲開了槍的主體部位,然后順著槍移了過去。
又是蛇形的身法!展彥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要是被他近身就不好了,于是他把自己的長槍一拋,然后用腳迎了過去。
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馬踏飛燕”,這原本是一個雕塑,傳達出了力學(xué)之美,這一招訓(xùn)練的具體就是整個人用腳踩踏墻,直到整個人與墻垂直?然后在這過程中不偏不倚踢出三腳,最后一下用腳尖著力,正好應(yīng)了馬踏飛燕的意境,而且令人驚奇的是,如果動作十分標(biāo)準(zhǔn),那么一腳比一腳力量大。
很顯然展彥是將吳神當(dāng)成平時訓(xùn)練的墻了。而吳神的應(yīng)對也十分的巧妙,一招“仙鶴飲水”,整個人從彎腰到起身一層一層遞進,與此同時或是用手,或是用腿去抵擋這三腳。這一幕倒是十分的奇妙了,吳神化鶴變?yōu)轼B,而展彥此時就是一匹烈馬,每一次踏上吳神的身體的時候,都只能用出很小的一股力來。
展彥十分無奈,他一個后空翻接住了自己的槍,然后發(fā)覺自己嘴巴里一甜,已經(jīng)有一些鮮血流出了。展彥駭然,而此時的吳神也不太好過,他雖然卸去了很多的力量,但仍然是真實作用在他的身上的,所以他后腿了好幾步,也顯得狼狽至極。
一時二人相互對望,也沒有輕易的動手。吳神笑了笑說:“不錯,挺有長進,今天小試牛刀,反而還有些力不從心。這樣吧,我們一直打下去也不過是一個對耗的結(jié)果,你看好了?!?p> 說著,吳神的面前又再次出現(xiàn)了一扇門,正是他曾經(jīng)對付展彥的“生死門”,不過這一次比上一次相比,寧接觸的門的雕紋便更加的真實。展彥有些驚訝,因為這代表著才短短的幾天,吳神居然能夠更加精進,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他咬了咬牙,居然沒有召喚出所謂的大日明王,反而是手上出現(xiàn)了一道奇異的符文,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是展彥不想召喚大日明王,一來上次已經(jīng)試過,對吳神的作用并不大,二來他受人牽制,若是在控制投影的時候沒有把握好那個控制的心法,大日明王再次恢復(fù)神智,很有可能讓他再次虛弱。
只見這次對準(zhǔn)展彥的是生門那一面,生門上布滿了光芒,甚至有著天使唱歌的情景,看上去十分的誘人,簡直是一個人最希望的歸宿。從門內(nèi)走出來一個英俊的男子,樣貌英俊,手持三尺青鋒,面色平靜祥和,像是收到了人的感化,特別是他的背后伸展出的潔白的翅膀,更是讓人看了感覺有些震撼。
而展彥的手則是有規(guī)律地快速地抖動,他的手漸漸拉出了一道道殘影,每一次都往身體拍擊一下,然后那個藍色的符文漸漸顯出了血色的樣子,他向前對著虛空打擊,然后那符文就消亡了。
隨之而來消亡的是從生門出來的那名看上去像天使一般的男子,吳神也略微有些驚訝,他也明白著不過是能量的對沖,從廣義上來看二者的手法都很相像,看來展彥的來歷很不一般,居然能有如此的奇物令吳神施展出來的招數(shù)都盡皆消亡。
“何必呢,何必要逼我出手呢?”吳神微微嘆息,像是對剛才這樣的結(jié)果很是不滿意。他腳踏蓮花,每一步都像是扎在了場地下。而展彥雖然剛剛解決了燃眉之急,卻也對這種近身的打擊無可奈何,他挑起長槍,然后往下一壓,正是“打狗棍法”。
吳神看見這一米,也是饒有興趣,“既然如此,吃我一招降龍十八掌如何?”吳神的手快速拍擊槍桿,槍尖,甚至波及到了正在往下壓的展彥。展彥顯得略微吃力,但還不至于立馬就輸。“那個年輕人太過于急躁了,本來可以五五開的?!弊谂_下觀看比賽的關(guān)儒杰發(fā)話了,顯然他也很不看好展彥的表現(xiàn)。
吳神面對展彥或是挑起,或是下壓的棍法,顯得游刃有余,輕松自在,每每遇到一些兇猛的招式的時候,他便化為一條靈蛇,十分滑溜,讓展彥抓不住機會能夠給予吳神致命一擊。而有時候又有撕狼裂豹的本領(lǐng),讓展彥擋的十分吃力。
此時展彥就有些納悶了,因為吳神一直像是留有余力,不把他打敗,而展彥的聰明,又怎么想不到這其中的奧妙?他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一招一式都變的更為成熟起來。
“好!”吳神贊嘆起來,原本他對于展彥就有愛才之心,之前說讓他拜師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既然能夠贏得漂漂亮亮,那就不急著一時的將那展彥打敗,而試著在戰(zhàn)斗中教會他一些形意拳的精髓。而其實槍法也是有形意的影子存在的。他有些滿意,因為才打了不多久,他就感受到來自展彥無論是招式上還是心態(tài)上的變化。若是這個“徒弟”的悟性不好,就算讓他跪上一輩子也不肯收的。
“看好了!”吳神大叫一聲,他腳踩荷葉,正是他的招牌“踏葉行”,他就像一個蜘蛛一般,在展彥的周圍旋轉(zhuǎn),并且在每一次遇見展彥空隙的時候就極大一拳。展彥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明白這一招的玄妙之處并不是如外表一般如此愚笨,而事實也卻是如此,吳神在移動打擊的時候,還用了一種暗勁,使得展彥幾乎是有苦說不出,加上他蜘蛛一樣的形意,更是相得益彰。
“啪!”吳神狠狠一抽,那展彥就掉到了臺下。這比賽只有兩個規(guī)矩,一是將對手打下臺,二是要讓對手認(rèn)輸。贏了,他望向臺下的展彥,那展彥在經(jīng)過這一場打斗之后,也確實覺得達者為先,當(dāng)即就跪了下來,給吳神磕了三個響頭。
“徒兒拜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