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徐秉臣在五葆山折騰了一陣子,還是沒有探出伍少平的究景,可他心里依然還是覺得這個伍少平疑點太多,可這些疑點只是他心中的一種感覺,具體又說不上來。胡萬成的辯認(rèn)也沒有結(jié)果,徐秉臣只限先讓五葆山對伍少平繼續(xù)實施監(jiān)督,自己便回雨臺山去了。
徐秉臣回到雨臺山依然悶悶不樂,圣上的安危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卻又不敢在圣上面前明示。正當(dāng)徐秉臣郁悶之際,秦天元從下江口回到了雨臺山。秦天元之前一直忙于清除賽牡丹余孳的事,根據(jù)趙捕頭截獲的情報,以及審訊賽虎得來的線索,順滕摸瓜將賽牡丹部署在各地的潛伏人員一網(wǎng)打盡。與秦天元共同實施該計劃的姬登科、曹仲國二人回到羅卜汝先回家看望老人去了,秦天元先回雨臺山向徐秉臣復(fù)命。
徐秉臣見秦天元回到,喜出望外的迎了過去,他從秦天元的表情便可得知此次又是大獲全勝。平時秦天元也有時有飛鴿傳書報告雨山他們在前線辦案的情況,對于賽牡丹余孳一事徐秉臣早就有所掌握。讓徐秉臣高興的卻是另一件事,秦天元的出現(xiàn)讓他一下子來了靈感,清查草上飛刺殺計劃的事總算有了恰當(dāng)?shù)娜诉x。
徐秉臣:秦參將與另兩位參將勞苦功高,清除余孳清除了后患,原本應(yīng)讓你們好好休整一段時間,可時下雨臺山又遇到了一件棘手之事,有消息稱江湖傳聞的草上飛如今已經(jīng)潛入羅卜汝,之前盡管對部分人員進行了清查,也鎖定有目標(biāo),可就是無法確認(rèn)撕開他的偽裝面紗,而這將是對圣上構(gòu)進直接威脅。
秦天元一聽說草上飛進入了羅卜汝,心里一下子有了興趣:草上飛到了羅卜汝,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徐秉臣不知秦天元所指為何:難道你與草上飛相識。
秦天元:草上飛的名號我倒是聽說過,但與他并不相識。只是我們在追查賽牡丹余孳的過程中,也曾有人供出草上飛也曾接受過賽牡丹的指派,只是他們在具體的追查過程中,一直沒有草上飛的蹤影,認(rèn)真算起來,草上飛算是我們清華剿行動的唯一漏網(wǎng)之魚。
徐秉臣:哦,原本如此。這狡猾的家伙,你們在外面追剿,他卻進入了我們的腹地。
秦天元:大將軍不必?fù)?dān)心,既然對方還沒敢明目張膽,那我們也就與他暗暗使勁,副他原形畢露,那時就不難收拾了。
徐秉臣聽了秦天元的話,心里舒坦了許多,連忙讓勤務(wù)兵弄些酒菜來,他要與秦參將痛飲幾杯……
第二天,秦天元與探家趕回來的姬登科、曹仲國二人傳達了徐大將軍布置的新任務(wù)。二位聽了也是一驚,哪知他們跟蹤掉的草上飛原來躲進了羅卜汝,真應(yīng)了最危險地方便是最安全地方的說法。
二人聽秦天元說徐大將軍懷疑一個極似草上飛的人,就是因沒有確鑿證據(jù)無法逼他就犯。曹仲國聽了有些憤憤然:這還不簡單,我們把此人抓起來,嚴(yán)刑逼供就看他不招。
秦天元:徐大將軍也只是覺得有一人特別可疑,杏仁上么證據(jù)都沒有,屈打成招之下冤枉了好人放過了真正的兇手那就得不嘗失了。
姬登科有些想不通,既然徐大將軍懷疑上了這個人,怎么會沒有這個人的一點蛛絲馬跡呢。他知道徐秉臣是一個做事十分嚴(yán)謹(jǐn)?shù)娜?,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懷疑誰,一旦懷疑一定有他的道理。
其實三人的疑惑都是一樣的,他們想幫徐大將軍找一個懷疑的理由出來。于是三人不動聲色的展開了對那個叫伍少平的人調(diào)查。三人來到伍葆山的那天,他們并沒有直接接觸伍少平,也沒有表明他們的身份。三人悄悄的觀察了伍少平一陣子,從伍少平身上任何痕跡都發(fā)刺了,秦天元一下明白徐大將軍對他的懷疑正是從他無懈可擊這一點開始的。
姬登科也沒看出伍少平有什么不妥之處,完美得沒有任何缺限,舉手投足絲毫沒有超越他作為一名新名的身份。姬登科悄悄與秦天元他們商議:既然這個人如此無懈可擊,不如我們干脆把他抽調(diào)出來進入我們的專案調(diào)查組,一來可以控制他的行蹤,二來也便于從他身上發(fā)現(xiàn)疑點。
秦天元和曹仲國竟然全同意他的提議,于是三人與陳占彪商量之后,讓工陳占彪把伍少平叫過來他們要溝通一下。
伍少平見到三個陌生人時他并不吃驚,平和得如同他與山上的每一個人相處,三個人心里就更覺這人不對勁了,他們想徐大將軍之所懷疑他必定是認(rèn)為這個人太干凈,干凈得沒有一絲破綻。
秦天元向?qū)Ψ浇榻B了一行三人的身份,對于聽了幾位是王府的參軍也沒有表現(xiàn)出驚異之色,只見他與大家點頭表示敬意,沒有江湖經(jīng)驗的人絕對沒有如此老道。三人幾乎是同時確認(rèn)了此人的身份,就算不是草上飛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三人相對會意之后,秦天元發(fā)話了:伍少平別見怪,我們今天是受徐大將軍的委托特意前來對你進行考察的,鑒于你個人的突出表現(xiàn),經(jīng)參軍部研究并請示徐大將軍批準(zhǔn),要把你特召進入?yún)④姴壳褰藬程貙0附M,享受十長軍階。
一直平靜的伍少平此時情緒有些激動了,不知此番激動是因為受到重用還是他明白了參軍府的三位參將要制肘于他。他有些驚慌地跪伏謝恩:多謝三位大人提攜,少平受寵若驚,感激不盡!
專案組依然由秦天元牽頭,徐秉臣卻沒讓他們回雨臺山,圣上就在雨臺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所閃失,特地設(shè)銅崗嶺騰出一個院落,供他們使用,直接向徐秉臣匯報進展情況。
專案就由他們四人組成,三個將軍一個兵,開會時秦天元提議再從部隊里抽調(diào)三五個士兵過來負(fù)責(zé)這班人的飲食起居。秦天元特意向伍少平尋問有沒有他所熟悉的表現(xiàn)好的同事。伍少平見秦天元真誠的樣子,估計自己的身份并沒暴露,否則不會自己不會被提拔重用。伍少平說自己一同投奔號軍的還有兩位兄弟,只是不知他們愿不愿過來。
于是秦天元從伍少平處要了他兩位兄弟的姓名,讓五葆山把這兩名士兵送到了銅崗嶺趙家營寨。伍少平向秦天元薦言:照顧三位大人的飲食起居有我們?nèi)司蛪蛄?,沒必要調(diào)更多的人。
秦天元:嗯,就是怕你們太辛苦,有時你們還得配合外出行動。
伍少平:不怕辛苦的,當(dāng)兵供吃供穿,比我們露宿街頭不知好了多少倍。
伍少平剛剛說出兩位兄弟的姓名,就知道可能上當(dāng)了,可話說難收于事無補,也只有硬著頭皮接受有可能發(fā)生的一切。
三位參將對伍少平表現(xiàn)出極大的信任,每天與三位士兵同灶吃飯,表現(xiàn)得十分坦然。
伍少平覺得雖說是專案組,可每天做的事似乎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除了碰頭開會商討如何開展工作之外,過了半月也沒見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進展。伍少平反而有些沉不住氣了,按照他與錫寶田的商議,他是要在除夕之前完成他的刺殺任務(wù),錫寶田將乘雨臺山內(nèi)部大亂之機會,向號軍東路軍展開大規(guī)模的反攻。
與伍少平一同進入的三個人其實是錫寶田派來配合伍少平行動的,上次在未育觀有一人暴露之后就只剩下兩個人了,原本以為參加專案組就可以進入雨臺山,離自己要接近的目標(biāo)就更進了一步,誰知他們專案組被安排在銅崗嶺,這里與雨臺山的距離與五葆山相差無幾。讓伍少平感覺到緊張的是身邊的這幾個人比陳占彪更難對付,在五葆山他甚至已經(jīng)想好攻下陳占彪的辦法,他知道陳占彪好色,上次去黃坪時還特意在天文的街上物色到一個美人,雖說是在風(fēng)月場所混的,可美妙絕倫卻讓男人垂涎,他敢保證要是讓陳占彪看了眼睛都得發(fā)楞??伤€沒有找到恰當(dāng)?shù)臋C會把這事告訴陳占彪,三位參將大人卻先到了……
伍少平更后悔自己把兩位兄弟也介紹進了專案組,這無疑是給自己添堵,這兩上名義上配合自己實則是在監(jiān)視自己,惕防自己中途變節(jié)的,二人的武功修為他不得而知,可心狠手辣他卻是見識過。當(dāng)初他們要打入號軍需要幾套叫花子的衣服,只見幾個人瞄準(zhǔn)幾個花子便手起刀落的得逞了。伍少平擔(dān)心,一旦刺殺任務(wù)完不成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難保。
兩位兄弟弟進入專案組之后,表面上服從伍少平的管理,伍少平已經(jīng)是十長了,而那兩人只是普通的士兵??杀车桌锒藢ξ樯倨絽s是不理不睬。
這天夜間,秦天元告訴伍少平要他們好好看家,三位大人要去外出去思南,估計要三五天才能回來。伍少平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秦天元,志稱他們一定會把院子守住,不得讓任何人進入其中。
伍少平天始了他的小九九,既然三位大人要三五天才能回來,那等于自己就有了一次行動的機會,他讓兩人悄悄觀察三位大人是否真正的離開銅崗嶺,然后開始計劃起近幾日的行動來。他讓一個兄弟看家,自己和另一兄弟從未育觀后的山洞里取出衣行服,施展輕工往雨臺山而去。雨臺山不愧為王府所在地,四周戒備森嚴(yán),營寨里時常有巡夜的兵士手執(zhí)火把順雨臺山大營不停的巡查。伍少平不敢輕興妄動,當(dāng)夜只想確認(rèn)大成皇上的寢宮所在,然后再行計議。
可伍少平哪里知道,三位大人的集體離開銅崗嶺原本就是一個局,他的兄弟雖然看到三位大人離開銅崗嶺,可他們哪里知道早有另外的人暗中監(jiān)視著他們。監(jiān)視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銅崗嶺的二營頭領(lǐng)顧少州。顧少州是圣上在偏刀水精武館時收的弟子,這些年一直讓他在黃號軍趙營里屈居頭領(lǐng)之位。事實上,當(dāng)劉筱靜離開趙營隨彭青元去了紅號軍之后,圣上有意讓顧少州接任紅號軍統(tǒng)領(lǐng)一職,可又考慮到要平衡陳占彪的關(guān)系,也就順?biāo)浦圩岅愓急胱隽它S號軍統(tǒng)領(lǐng),可事實上趙營的一切事務(wù)都是由賀少州在負(fù)責(zé),賀少州畢竟科班出生,趙小六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心甘情愿受他指使。徐秉臣曾幾次向皇上薦言要給賀少州一個副統(tǒng)領(lǐng)職位,還說當(dāng)初一起舉事的只有他的官階最低了。
圣上不是不看好賀少州,他是想讓賀少州在基層歷練歷練,有大任委與他。徐秉臣從圣上把左寶山安排去了貴州省府,他就明白了圣上要啟用賀少州了。果然賀少州被皇上召進宮,賜與他二品帶刀護衛(wèi)之頭銜,并讓他戶負(fù)著雨臺山外圍的保護任務(wù)。
賀少州與三位參將關(guān)系一直不錯,三位參將一到銅崗嶺就把目的和用意告訴了賀頭領(lǐng),專案組麻痹大意的作風(fēng)和后來集體離開這一切都是事先精心策劃過的,三位大人離開后,對伍少平三人監(jiān)視工作自然就由賀少州的人來完成了。
這夜,賀少州坐在銅崗嶺的中軍帳中,不時的有人前來匯報伍少平等人的動靜,當(dāng)他得知伍少平往十臺山方向趕去時,立即飛鴿傳書給回到山上的秦天元他們。三位江湖大咖面對伍少平草上飛的輕功本領(lǐng)不以為然,三位的輕功并不在伍少平之下,而他們深諳的隱身之術(shù)卻是伍少平不具備的,就在伍少平穿著衣行服在雨臺山上四處亂竄的時候,其實他們就緊隨伍少平不遠的地方,他們把伍少平的行蹤看得清清楚楚,而伍少平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伍少平今夜是采點來了,當(dāng)他連夜悄悄潛入銅崗嶺的時候已是雞叫時分,連忙除去衣行服進入小院之中。伍少平在一張白布上面畫著什么,然后坦然睡去。這一夜伍少平睡得很香,在他看來他已經(jīng)查看了雨臺山所有地形,也掌握了大成皇上寢宮所在的位置,他決計明天晚上立即行動,要在三位參將回來之前行動,以防夜長夢多。
秦天元是尾隨伍少平回到銅崗嶺的,他讓伍少平做完一切睡下之后,才用自己的祖?zhèn)鲗氊惷棺κ┱归_法術(shù)進入院子里。在秦天元法力之下的三人早已經(jīng)死豬般的睡熟了,秦天元從他們的衣行服里搜出了仿造的進入雨臺山的的腰牌,還展開剛才伍少平憑記憶繪制的雨臺山布防地形圖,只是依然沒有搜到關(guān)于他是草上飛的任何證據(jù)……
千夫長立即命帶兵的百長、十長他們各自帶一隊人馬沿樂水河上游、下游尋去,即便是河邊的那些刺巴林也不肯放過,可怎么查找也沒曹飛的蹤影。此時,徐秉臣敢完全肯定,所謂的曹飛便是草上飛無疑,看來他是想通新兵進入雨臺山軍營中然后接近行刺于皇上。
當(dāng)時已是傍黑時分,天漸漸暗了下來,出去尋找曹飛的各路人馬紛紛徒勞而歸。徐秉臣安慰大家,不要著急,曹飛輕功了得,一定是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自己遭到民懷疑提前脫逃了。
徐秉臣回到雨臺山,重新部署了王府的防務(wù)。讓肖占武派出一個營二十四小時在王府周圍巡邏,同時在王府的各個角落布置了暗哨,即便是在皇上的寢宮也有專門的保鏢值守。徐秉臣做好這一切安排主要是怕驚駕,按說皇上、皇后的武功均介上乘,一般的刺客哪里近身得了??苫噬先绽锶f機,需要一個清靜的環(huán)境,徐秉臣做出這些安排事先并沒有與皇上秉報,也是出于怕驚擾皇上的原因,這是一個作為臣子應(yīng)有的擔(dān)當(dāng)。
草上飛此行的目的自然是為他的義兄蹇總兵雪仇,當(dāng)然也不排除他已經(jīng)為清庭所收買。如果單是個人的雪恨尋仇而來,應(yīng)對起來自然好辦得多,戒備森嚴(yán)就足以抵擋。如果說草上飛成為了清庭的爪牙,那他的行動就絕非一個人的孤軍奮戰(zhàn)。徐秉臣甚至在想,那日從未育觀逃脫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草上飛還說不準(zhǔn),沒準(zhǔn)是敵人障眼之法,以一個人的逃脫來掩蓋真正殺手的藏匿。一想到這里,徐秉臣剛剛放下的糾結(jié)又重新點然起來。
徐秉臣命傳令兵火速趕往五葆山邀請陳占彪前往雨臺山商議。陳占彪以為是讓他協(xié)助捉拿草上飛的事,自然立即趕了過來。誰知徐秉臣要與他商量的卻是關(guān)于未育觀新兵集訓(xùn)營人員的去留問題,徐秉臣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陳占彪,認(rèn)為這伙新兵當(dāng)中不知有多少人與草上飛有著牽連,而真正的草上飛未必就不在這批新兵之中。徐秉臣找陳占彪的目的,是要與他商議把雨臺山的這批新兵悉數(shù)分配到五葆山去,即便真正的草上飛或他的同伙沒有機會接近雨臺山王府。
陳占彪聽了徐秉臣的分析更是毛骨悚然,他原本沒有想到那日逃走的不是草上飛,經(jīng)徐秉臣一說他也覺得完全有可能了,作為下屬陳占彪對于將軍府的部署是不折不扣執(zhí)行的。當(dāng)陳占彪帶人來到未育觀與石千總做兵源交接的時候,不要說那些新兵,就連帶隊的石千總和幾位百長、十長也頗覺為奇,不知是什么原因讓雨臺山把這批兵士或給了黃號軍五葆山踞點。陳占彪本想說讓這批兵士去銅崗嶺賀少州、趙小六的部隊,可徐秉臣不加思索就否定了,指定這些人要進駐五葆山,進入陳統(tǒng)領(lǐng)的謫系部隊。
在陳占彪看來,這批兵士就是一只火藥筒,沒準(zhǔn)什么時候就會暴發(fā)出來。陳占彪把這支些人馬編進了至兒陳至誠的編隊里邊去,并且把他們打散編入各自的十長、五隊,并狂怒套卡咐這些頭目隨時關(guān)注他們的動向。賽金花不知丈夫意欲何為,對丈夫的這些做法極不理解,在往常有新的兵源補給都是從老營里抽出精兵強將來帶隊,這次反其道而行之,將所有的新兵各個擊破分派到各個小團里邊去,賽金花有些為大家抱不平。
那些被分散的新兵更是不解,原本自己是雨臺山招募來的,以為新兵集訓(xùn)之后就可回到原來的隊伍上去,雨臺山是皇城,雨臺山的白號軍算是華明朝庭的禁軍。不曾想將軍府一紙?zhí)柫钏麄冎坏帽环峙傻接昱_山對面的五葆山來。羅卜雨當(dāng)?shù)氐哪切┍吭谖醇尤胩栜娭熬蜁院臀遢嵘降年惤y(tǒng)領(lǐng)在朝中其實沒有什么地位,雖說身居統(tǒng)領(lǐng)之職,事實上手里的權(quán)利太有限,新兵如今輪為他的部屬心里有些委屈卻無處訴說。士兵中也有議論,說他們之所以如此不受朝庭重視,懷疑是因為曹飛那件事。
這幫新兵當(dāng)時也到處查找過曹飛,可最終因天黑能見度差而未能找到。將軍府為何對一名新兵的丟失如此的葷師動眾,不要說他們這些新入伍的兵士,就是之前的老兵也不曾見到過。于是大家懷疑曹飛是清軍的奸細,是打進號軍內(nèi)部的細作,可曹飛都離開了號軍為何不寧如此興師動眾的拿他們當(dāng)替罪羊呢。陳占彪悄悄把事情的原尾告訴了賽金花,賽金花似乎明白了朝庭的良苦用心,也就不再說話了,苦了那些新兵剛步入軍營中就只能在五葆山上做一些看家護院的事情。
當(dāng)然在這些新兵之中,也有思想不那么消極的,比如一個叫伍少平的就不這樣,他一到五葆山就表現(xiàn)得十分積極,還幫助做那些有思想情緒的人的思想工作。五少平的履歷表上標(biāo)注他是湖南湘鄉(xiāng)人氏,講起話來與貴州當(dāng)?shù)氐脑捰行┎町?,而伍少平偏偏又是大嗓門,即便他與別人說著悄悄,相隔三五丈的人也能聽見。在人們看來這樣的人是鬧山的麻雀沒什么內(nèi)涵,凡事都掛在臉上,人們也不用提防著他,知道如他這樣的人不會有太多的心機。
五葆山的老兵對伍少平的做派不以為燃,都以為這個兵一根腸子拖到屁股丫,沒有城府,與他打起交道也很簡單?;蛟S正因為如此,伍少平在五葆山很快成為了活躍分子,有時陳占彪本人也時常抓他的公差,把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交給他去辦理。伍少平在腿腳功夫卻不怎么樣,每日的操練他都顯得笨拙而吃力,人們就更不會懷疑他有什么企圖了。
陳占彪暗中觀察分到五葆山的每一個人,似乎這些人都沒有什么異常舉動,漸漸也就對他們放松了警惕,他上雨臺山向徐秉臣秉報時,也如實將這時新兵的表現(xiàn)說與徐秉臣聽。徐秉臣還是提醒他加強警惕,預(yù)防草上飛就在其中。
根據(jù)胡的介紹,草上飛的年紀(jì)應(yīng)該在三十多歲,當(dāng)年在江湖上出道之時也就十八九歲,如果按這個年齡來排查,這批新兵符合標(biāo)準(zhǔn)的沒有幾個,可伍少平卻偏偏是其中之一。陳占彪把伍少平的情況說與徐秉臣聽,徐秉臣如當(dāng)初在未育觀一樣,總覺得這個人的表現(xiàn)有些反常,于是他決定抽時間到五葆山再實際接觸一下這個伍少平。
其實伍少平就是當(dāng)年的草上飛,伍少平當(dāng)年與蹇總兵算得上有些交情,蹇總兵命喪烏江河畔,草上飛知道此事是幾年以后的事情,當(dāng)年草上飛別了蹇總兵浪跡天涯,一走便是十余年,當(dāng)他回到黃坪地界的時候,早已經(jīng)物似人非,而自己的好友蹇總兵也死于號軍之手。于是,草上飛便想到要為自己的摯友復(fù)仇,可草上飛深知單憑自己的力量不夠,他聽說湘軍錫寶田部正在湘黔邊境交戰(zhàn),于是他前往湖南常德面見了錫寶田,錫寶田得知草上飛要給蹇總兵復(fù)仇,便有意把他留在自己的軍中,并讓他換一個特殊身份化名伍少平打入號軍內(nèi)部,打探號軍機密,恃機刺殺朱明月。伍少平長期在江湖游走,對各地方言有天賦,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他特意學(xué)會了湖話,讓人真就以為他是湖南人,自然就不會懷疑他的真實身份了。
錫寶田派往打入號軍內(nèi)部的并非只有伍少平一人,累計有四人之多,這幾個人都歸伍少平統(tǒng)領(lǐng)。未育觀清查奸細時,草上飛安排并協(xié)助曹飛脫逃,制造兵馬精草上飛暴露脫逃的假象,借以麻痹雨臺山的人。原本以為此招已經(jīng)瞞天過海,不料還是讓雨臺山識破了,所有集訓(xùn)的新兵沒有回雨臺山,而是安排到五葆山來,這本來就傳遞出一種信號。伍少平知道自己時時處處都面臨著被人監(jiān)視,他不敢輕舉妄動,他只能裝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把自己的睿智隱藏起來,誰知他的這一舉動又觸動了徐秉臣的猜疑。
徐大將軍來五葆山的那天,伍少平遠遠的看到徐大將軍的身影,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意識到他和他的同伙有可能暴露了,于是他裝著什么事都沒能姓的樣子,老老實實的做著他的事情。直到傳令兵把他帶到徐秉臣面前,他依然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大將軍在上,請受少平一拜。
徐秉臣對他的跪拜并沒有當(dāng)回事,而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每一個舉動,認(rèn)真辯別他說話的口音,可再怎么辯別總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異樣來。徐秉臣便與他交流起來,有意讓他多說話看能否暴露些什么疑點出來不。
徐秉臣問:你是湖南人?
伍少平:是的湖南湘鄉(xiāng)。
徐秉臣:可你說話好像不太像湘鄉(xiāng)口音。
伍少平:大將軍去過湘鄉(xiāng)?
徐秉臣:早年從那里路過。
伍少平:其實我們湖南話各地都有差異,單就湘鄉(xiāng)就有好幾種方言,大將軍感覺和講話不像湘鄉(xiāng)地方,說明你所經(jīng)過的地方并不是我老家。
徐秉臣從對方幾句話的交流中,明顯的感覺出此人絕頂?shù)穆斆?,他沒有直接回答徐秉臣的話,而是先刺探一番之后再回答。
徐秉臣知道此人難對付,話鋒一轉(zhuǎn):你之前到過貴州?
伍少平:沒有到過,一直在老家務(wù)農(nóng),今年老家發(fā)大水,才逃荒到了貴州。
徐秉臣:你今年幾歲?
伍少平:今年38歲。
徐秉臣:你是孤身一人,還是有家?。?p> 伍少平:并無家小,兵荒馬亂的養(yǎng)活自己都不容易。
徐秉臣:你在貴州有朋友嗎?
伍少平:不曾有朋友。
徐秉臣:聽說你輕功十分了得。
伍少平:哪里喲,我就是太笨,悟性差,學(xué)什么都學(xué)不好,只好經(jīng)常自己多練練。
……
徐秉臣感覺到伍少平的不一般,無論你的問題從哪方來,他似乎早就準(zhǔn)備好了答案在那里,回答得總是滴水不露。正是這種滴水不露的回答,更加堅定了徐秉臣的判斷,他敢說這人就是草上飛。徐秉臣突然產(chǎn)生一個念頭,只見他輕輕拍拍伍少平的肩膀說:聽陳統(tǒng)領(lǐng)說你是一個十分勤力的人,做事也干練,我這里一趟公差想派你去完成,要送一份加急文書到黃坪交給一個叫胡萬成的人。
伍少平:可我對黃坪并不熟悉呀,這個胡萬成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徐秉臣如此這般向伍少平做了交待,原本要講出胡萬成的名字刺激伍少平,再觀察他的反應(yīng),誰知伍少平并不為所動,問出的問題如此的合符情理。
徐秉臣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封信函從衣袋里取出來,讓傳令兵弄來文房四寶,現(xiàn)場在信皮上書寫了“胡萬成親啟”幾個字,然后交與身邊的伍少平。伍少平接了信函,轉(zhuǎn)身從馬廄里牽出一匹成飛身上馬背揚長而去。
徐秉臣讓陳占彪立即飛鴿傳書給胡萬成,要他辯認(rèn)這個送信的是不是草上飛。
徐秉臣斷定,無論是胡萬成是否辯認(rèn)出伍少平,他都會回五葆山的,如果他是草上飛,他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他必須再回來恃機行動。如果他不是草上飛,他就更沒有理由逃跑了。
第二天下午,陳占彪匆匆忙忙奔雨臺面見徐秉臣,稱胡萬成傳了信息,說這伍少平不是草上飛,雖然身高個頭與草上飛相差無幾,可語音、長相沒有什么相似之處。
徐秉臣獲此消息,心里一派茫然,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預(yù)感錯誤?可徐秉臣還是覺得伍少平的嫌疑最大,要陳占彪繼續(xù)監(jiān)視他的行動。
伍少平當(dāng)日看到徐秉臣上五葆山,就知道是沖自己來的,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什么著急,心里卻已做好了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伍少平有恃無恐的按照徐大將軍的派遣往黃坪去了,他知道即便是胡萬成,如今也絕對認(rèn)不出自己是誰,他剛到黃坪便四處打聽胡萬成家的住處。其實當(dāng)年他與胡萬成算是至交,胡萬成家的住處他哪有不知道的,可他不能這么直接前去,他必須把這些情節(jié)演繹得逼真一些。
盡管胡萬成提前收到了陳占彪的飛鴿傳書,知道有一個叫伍少平的人要送一封信函給自己,要讓辯認(rèn)來人是不是當(dāng)年的草上飛。胡萬成心想這有何難,他草上飛就算是劃成灰他也認(rèn)得出他來,見來人四處打聽自己的住處總算找到他的府上,一看就覺出這人并非草上飛。
其實草上飛在打入雨臺山之前,早就易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