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爹爹急的,爹爹安坐,聽女兒說······”。莫言強行把林海按在椅子上:“爹爹去找,大海茫茫,又哪里找去。我的人還是因遇上風(fēng)暴,被吹離了航向,這才有幸遇上的。既然爹爹不會怨恨當(dāng)年之事,女兒自當(dāng)盡力。這就飛鷹傳書給出海的人,讓他們回來時專門去那島嶼,把伯祖他們一家接回來。另外,還要爹爹寫一封信,最好附上曾祖父或祖父的信物,以此取信于伯祖······”。
“這樣就行了嗎”?林海不敢確定地問。
“放心吧爹爹,等過年前,你一定會見到伯祖一家的”。莫言倒了杯茶給林海,等他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才接著說道:“聽伯祖的意思是葉落歸根,他生于京城,長于京城,定然懷念京城的一切。所以,爹爹把咱們東邊的宅子買下來,收拾好了,等伯祖一家來后居住,可好······”。
林海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樣好嗎?你伯祖家人口多,那宅子······怕是住不下”。
“哪怕什么,這條街上,盡頭是護(hù)國侯府,接著就是女兒的郡主府。再就是咱們現(xiàn)在這家。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官和平民百姓,這個爹爹就不要管了,交給女兒。女兒早就想好了,我的郡主府與這里只隔著百十戶人家,女兒花錢把這些人的宅子都買下來,不到二里地,建成一個大花園,兩處相通,女兒就算是以后出嫁了,也等于是在自家。伯祖那里也依法施為,咱們?nèi)疫B在一起,可不是好······”?
“怕是要花不少錢吧,爹爹還要留著財產(chǎn)給你做嫁妝呢,這樣一來······”。林海不是不通俗務(wù)的人,約略算了一下,只怕家中的財產(chǎn)花盡了,也不一定能建好。故而搖頭說道。
“爹爹就是愛操心,這些年都是女兒管家,咱家有多少財產(chǎn),女兒比爹爹更明白。但是爹爹可知,女兒有多少家產(chǎn)嗎?多了不說,女兒一年的收入就不止千萬白銀,這些年下來,不說整個皇城,半個皇城都買的下來”。
林海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女兒,不敢相信她小小年紀(jì),就置下了這么多產(chǎn)業(yè)“你······,你······,你怎么會······”。
莫言傲嬌地一仰頭“女兒怎么不會,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只有爹爹知道置產(chǎn)嗎?女兒有師傅給的人,分散在天下各處,多是負(fù)責(zé)收集情報,處理雜事的。開幾個鋪子,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女兒的產(chǎn)業(yè)爹爹要是有興趣,以后多幫著女兒看看也就是了。女兒最大的產(chǎn)業(yè)在海上,去年還是三十多艘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五十多艘了。其它地方的產(chǎn)業(yè)不算,光是京城里,女兒就有近百家鋪子,一百八十多處莊子,三十多個山頭。所以呀,爹爹的擔(dān)心是不存在的。女兒完全負(fù)擔(dān)得起所有花銷。至于爹爹說的嫁妝,到時爹爹之需意思意思就好。師傅他老人家給女兒準(zhǔn)備的嫁妝,就算女兒胡吃海喝,揮金如土,過上一萬年都花不完”。
林海眼眶有些濕潤,女兒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悄悄長大,能一肩擔(dān)起所有風(fēng)雨了。有一個好師傅,竟連自己準(zhǔn)備的嫁妝都看不上眼了,自己這個父親,太不稱職了。
感覺到林海的傷感,莫言呆滯了一下,忙拉著林海的袖子撒嬌。說伯祖回京后,爹爹就能過繼一個兒子承嗣,爹爹的財產(chǎn)更應(yīng)該留給哥哥或者是弟弟,而不是他這個女兒。又幻想著林家以后子孫繁茂的情境,只哄得林海笑逐顏開,莫言才算松了口氣。
林海到底還是應(yīng)允了把事情交給她處理,但還是擔(dān)心上頭會不會發(fā)難。莫言安慰他說:“爹爹不用擔(dān)心。只要我們手段溫和一些,不擾民,不強迫,相信上頭是不會管的。至于說財產(chǎn)問題,那更算不了什么。林家五代列侯,要說沒有點子財產(chǎn),任誰都不會相信。林家又人丁單薄,財產(chǎn)只進(jìn)不出,爹爹又做了十年的巡鹽御史,真要扣扣索索的,人家才會懷疑呢······”。
見女兒把所有的事都想到了,林海索性也就不過問了。又說了會子林平一家子的事后,用過晚膳也就各自回房了。
莫言回去后就把事情交給了小青,讓他全權(quán)負(fù)責(zé),制圖專家,施工隊伍,談判專家,采買之類的瑣事,一股腦的都倒給小青。反正她沒打算動用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各有各的職司,輕易變動不得。再說,這樣大的工程,要耗費的人力實在不少,還不如都用空間里的人來的好管理。
至于皇上的監(jiān)視,她是無視的,到時候挑揀一些能給他看的情報給他就是,不算難事。第二天,林海把寫好的信和信物交給莫言,眼看著莫言一聲呼哨,招來一頭海東青。把東西裝在一個特制的牛皮袋中,綁在海東青的腿上,放飛了海東青。直到再也看不到蹤影,林海才長嘆一聲,喃喃道:“一定要平安到達(dá),真想快點見到他們”!
莫言在古代也好幾年了,深感這個時代對宗族的重視。所以,她很理解林?,F(xiàn)在的心情。無嗣一直是林海心中的痛,感覺對不起林家列祖列宗,現(xiàn)在有了一線希望,都像是做夢一般。
相信在林平他們進(jìn)京之前,林海是別想睡個安穩(wěn)覺了。她即便是想安慰林海,也無從說起。相對現(xiàn)實而言,任何語言都太過蒼白了。所幸時間不長,年前一定能夠見到他們。只要人來了,林海自然能解開心結(jié)。就算不能過繼,林家也不會絕嗣。到時他守著女兒,過繼一個擁有林家血脈的孫子還是可以的。
“他們會來嗎”?林海像是自問,又像是在問莫言。
莫言苦笑“爹爹相信我,只要伯祖有心,就一定會回來。我的人會把他們平平安安地送過來,爹爹只需耐心等待就是了”。
“好,爹爹信你。爹爹等著,不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嗎?一晃就過去了······”。
莫言還沒有等到海上的回信,卻等到了青染的信件。在隨皇帝巡視永定河時,青染竟然又撈了一次救駕之功。而且是真的撈來得
因連日暴雨,上涌的河水沖垮了河堤,正在河堤上巡視的皇帝一行就倒霉了。皇帝因站在最前面,所以第一個落水。只是眨眼間,就被沖走了。隨同巡視的官員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也步了后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