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一拍額頭,她都忘了,這兩雖是以人形出現(xiàn),到底不是真的人類。要不是想歷練她,估計稍稍流露出點威壓,方圓百里之內,絕對不會出現(xiàn)獸類的影子。以他們的高傲,豈會容許這些低賤的獸類在他們面前蹦跶。
“來了·······”。小青低聲說道。
莫言抬頭一看,見滾滾煙塵中,數(shù)不清的黃羊疾馳而來。明明看見了他們,卻沒有改變道路,直直地撞來“它們這是想自殺嗎”?
“不,它們只是想以最小的代價,換取一條生路。你可能不知道怎么分辨它們的年齡,但你應該能看到,它們奔跑的同時也在變換隊形。前面這些都是年老的黃羊,它們是想直接撞開我們,為后代打開一條生路······準備······”。
莫言默然。心里沉甸甸的,分不清是喜是哀。她本能的想放開一條路出來,讓它們過去。但理智卻告訴她,不可以。在弱肉強食的世界里,要是她這一刻心軟了,那她的路,也將終止在這里。沒看到小青和墨輾辰都沒有絲毫的同情嗎?
輕嘆一聲,莫言退開了,將這里留給他們。她將精力留在后面,用來對付狼群和來的人。
揚起的煙塵遮蔽了視線。小青和墨輾辰同時動作。一部分黃羊被他們收入空間。另一部分撞在了網上,悲鳴掙扎。他們連同上來幫忙的人一劍一個,殺死的黃羊等獵物,順手挑開,拋入車子圍起來的圈中。
也就是十分鐘左右,戰(zhàn)利品已經被收起。只有很少一部分黃羊斜刺里沖出去,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上。孫徹這些人也夠損的,但凡毒蛇的頭都被斬了下來。在狼群接近時,紛紛用劍挑起,扔進狼群中。
眾所周知,蛇死了,但蛇頭一時半會的死不了,照樣能咬死獵物。這些人就是利用了這件事,讓毒蛇幫他們消耗一部分戰(zhàn)斗力。
狼群還沒等沖到他們面前,就有二十多匹狼哀嚎著倒下。如果能遠戰(zhàn),沒有人會等待近戰(zhàn)。箭雨一般地落在狼群里,不能說箭箭不落空,但十中五六還是可以的。在這生死關頭,就連粗通騎射的烏爾錦夫婦都沒有閑著,拿起自己的弓箭殺狼。反倒是安家堡子的人和劉家鋪子的人,全都龜縮起來,不敢露頭。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草原兒女和內地人的差距。莫言嘆息一聲,不再關注他們,袖箭甩出,支支都是從狼眼射入腦海。這樣短的距離,能殺死一只是一只。莫言的速度夠快,也不過是殺死了五匹狼,就只能與沖上來的狼群近身搏斗了。
看到烏爾錦夫婦并沒有退回去,而是拔出刀來加入戰(zhàn)團。莫言有意無意地靠了過去。與狼群作戰(zhàn),鞭子是不實用的。莫言右手軍刺,左手匕首,擊殺撲上來的狼群。
漸漸地,莫言感覺到手中的武器開始打滑,有把握不住的感覺。低頭一看,手柄和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被鮮血浸濕。這樣的情況下,不打滑才是怪事呢。
忙里偷閑,掃了一眼戰(zhàn)斗的人。這一看,莫言頓時了解到,自己與特種兵們的差距在哪里了。他們雖然不如自己實力強,但戰(zhàn)斗經驗卻甩出自己好幾條街去。
人家看來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所以,不管匕首還是軍刀軍刺,都用布條牢牢地纏在手上。莫言在中心里嘆息一聲,經驗??!自己太缺乏了。
“你們兩個,互相掩護著退回圈子中去,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不適合你們······”。莫言抽空對夫婦兩個說道。他看得出來,兩人都盡力了,現(xiàn)在明顯是力不從心了。只需一次意外,就有可能把命留在這里。
莫言橫身一攔,替兩人擋住了正面的狼群,掩護兩人退回去。正好這時候墨輾辰過來,莫言忙道:“輾辰,你保護他們回去·······”。說話間,又殺了一頭狼。
“好的姐姐,你自己小心。我回頭過來幫你······”。
“嗯,知道了,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可能是上一次戰(zhàn)斗出力太少的緣故,這一次,銀狼的人竟然沒用人招呼,自動奮勇殺敵。本來,莫言是沒算上這些人的。上次的戰(zhàn)斗,她就厭煩了這些人,一個個的龜縮在后。,除了幾個首領,竟然都不敢上前。莫言本想著到了有人煙的地方,就把他們打發(fā)了??涩F(xiàn)在看來,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了。
令她比較意外的是,威揚鏢局的人,看上去個個都是拼命三郎。上一次的戰(zhàn)斗本來就傷的不輕。這次她沒有安排他們上陣,讓他們在圈子里養(yǎng)傷。誰知他們在戰(zhàn)斗打響后,全都偷溜了出來。
還有云家兄妹,兩次都是不顧生死的參戰(zhàn)。書生、和尚這次只留在最后面,殺一些漏網之魚,順便幫一下左近有危險的人。兩人的動作,莫言都看在眼里,也能體諒他們。他們能參戰(zhàn)就已經了不起了,要求再多的話,就是莫言不近人情了。
這兩人在上次的戰(zhàn)斗中,算是傷得很重的人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實際上,兩人都被震傷了內腑。就算是莫言有好藥,到底不是神丹妙藥,不能起到立竿見影的作用。況且這才一天的時間,他們能硬撐著戰(zhàn)斗就已經很不錯了。
戰(zhàn)斗進行了一個小時后,地上鋪滿了狼尸,參戰(zhàn)的人員幾乎無處下腳,磕磕絆絆地戰(zhàn)斗著。有些人甚至在戰(zhàn)斗中被絆倒,讓惡狼咬傷。要不是周圍的人救援及時,甚至會被咬死。每當看到這種情況,莫言都會驚出一身的冷汗。幾次下來,莫言感覺自己快虛脫了。不是戰(zhàn)斗累的,而是嚇的。
“受傷的人互相攙扶著退回去,速速離開戰(zhàn)場······”。莫言決定不在自己嚇自己了,讓這些人離開戰(zhàn)場。反正還剩下二三十匹狼,他們這些人足夠了。
等墨輾辰回來,莫言道:“我這里沒事,應付得了。你轉轉去吧,看哪里需要,就幫上一把。估計狼群被消滅的同時,就是我們另一場戰(zhàn)斗打響的時候了。也不知道,他們埋伏了多少人,我們······”。
莫言話還沒說完,就覺得唇上一濕。仰頭一看,卻是大片的雪花落下來,轉眼間,眾人的頭頂都白了。莫言皺皺眉,低頭專心殺狼。不管天氣怎樣,好像對他們這場戰(zhàn)斗沒什么幫助。既然這樣,理它們做什么。
“下雪了,頭,我們撤吧。這樣大的雪,用不了個把時辰,我們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反正他們都在這里,我們想對付他們,隨時都可以······”。
“不行,咱們雖不是什么好人,但在道上行走,最重的就是規(guī)矩。狼群堅持不了多久了,再有一刻鐘,差不多就完了。這種天氣里,我們準備的后招是用不了了。本來打算讓老八等狼群被滅后,再招來蛇群作戰(zhàn),最后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就成??涩F(xiàn)在看來,蛇差不多是動不了了,這個計劃只能放棄。不過,就算沒有蛇群,他們也是強弩之末了。到時我們出去沖殺一陣,即便是殺不了所有的人,殺一部分還是可能的。至于剩下的,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他們玩。草原,可是我們的領地,他們外來人想在這片土地上混,還得看我們答不答應。哼······”。
“可是······頭,要是雪下大了,就算是我們,也難以在深雪中跋涉。說不定吃虧的還是我們。我們還是······”。
“不要再說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難道你以為,以后還會有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嗎?要是等雪后,沒個半月二十天的,我們都動不了。但他們卻可以趁這機會養(yǎng)傷。你覺得,傷好后的他們,我們對付起來還會這樣輕松嗎?不說別人,你自己看。中間那個小娘們,靠近我們的老年人,還有那個滿場轉圈的小屁孩。還有那一群護衛(wèi),東邊那對男女,那邊那三個長相一樣的男人,壓場的和尚書生,還有鏢局那些人,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受傷了,可還是那樣生猛。你想啊,傷好后的他們,任何一個,我們都不是對手。不趁這個機會消減他們的實力,更待何時······”?
“他們實力強我們不是早就知道嗎?再說了,誰說一定要硬碰硬了。我們有老四和老八,陰都能陰死他們。老四的毒藥不算,光是老八,今兒一群狼,明兒一群蛇,后兒一群鼠,哪怕不能給他們造成什么傷害,也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了。時間長了,誰知道誰輸誰贏······”。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嗎?你要是不想戰(zhàn)斗,可以在這里不出去??傊?,這場戰(zhàn)斗,我是一定要打的。以半個時辰為限,過了半個時辰我們就走······”。
壓低的交談聲,能瞞得過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卻瞞不過莫言三人。雖是風雪廝殺中,聲音依然清晰的傳入他們耳中。轉回來的墨輾辰咧咧嘴,嘰咕道:“真有夠了,這些雜碎就不能有點出息······”。
莫言挑眉,心說這些家伙還真是不擇手段,凈弄些雞鳴狗盜的事出來。別說,要真像他們說的,今兒一群狼,明兒一群蛇的,還真夠他們頭疼的。光應付這些畜生,就能消耗他們不少的精力。要是他們打定主意要跟在后面撿便宜,換了普通人,再強的實力,也有讓他們消磨光的時候??善?,他們不是普通人,雖然麻煩了點,但也不是對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