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曾說我命里在五月初九有道飛升劫,過了那道劫,我便得道,這才引得我每年的五月初九都候在不周山最高的一座峰頭上等著天雷。
可是那雷卻年年不至,偶爾來上一道罷,還不是為我的,這萬載時光的輪番失落下來,我也就不把飛升當回事兒了。
“師妹?”玄女一眼探了過來,眼神里卻滿是孤涼。
雙指在袖中相打,眼朝上一望,又失落的朝下一凝,“我只是失望怕了,一年又一年,連不周山的小樹精都做了小仙侍,我…”
本是高昂憤起的氛圍霎時變得惆郁。
“小師妹…,那邊有土地爺,我已經(jīng)打好了招呼…,此番…定能成事?!?p> 一眼望向了她,頓了頓,卻問了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他…是個怎樣的男人?“
她反應了半晌,方才意識到我問的是那個喚做長戈的男子,卻又又些不敢瞧我,錯開我的目光,用極低的聲音回道,“他是你飛升最后的絆腳石?!?p> “嗯?”那時的我哪聽的懂這些,隱約覺得那長戈便是我飛升所需要的渡化的人,只要同他打好關系,便算了了這萬載修煉的酸苦。
哪曉得她說的,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罷了罷了,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xiàn)了呢,嗯嗯,點了點頭,拍著胸脯說,“大師姐盡管放心,我定不會丟了這孩子?!?p> 她輕然一笑,“我也曉得你的修為雖然不弱,一般的神仙也近不得你的身,只是你也曉得,妖總歸是被其他種族瞧不上的…”
完,又開始。
上泰仙山又四神女,玄女,水綠揚,落霞和我。其中最膽大妄為的莫過于落霞,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同玄女不對付。
不是因為玄女平日總一副九天尊神的做派,而是因為玄女一旦開口說道理,那便沒有個消停。
論修為罷,玄女堪稱六界前十,論神位罷,身為上君的她頂上便只有天帝之類和遠古或是沉睡,或是凋亡的幾位上尊。
偏偏玄女又生的極美,這四海萬山,除了姐姐、月宮的素娥仙子、西海的寸珊公主再也沒個能同她媲美的女子了。
反觀自己…,一眼難盡。
“……你倒是只需將孩子與他一瞧,說是你同他的,他有理也說不清…”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她還在訓話。
“……世間男兒皆薄幸,最是花言巧語…”
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她愈發(fā)熱切了。
“……凡間誘惑頗多,妖最易…”
“師姐!”放聲一吼。
她一眼瞪了過來。
嗯…,我發(fā)誓,我不想打斷她的,她幫我尋了飛升的法子,我怎會想打斷她呢!
摸了摸后腦勺,“嗯…,天色…似暗了?!?p> “嗯,我曉得?!?p> “嗯…”又些不知如何開口,“那這孩子…會不會餓死誒?”
她一轉(zhuǎn)眼,那孩子此刻翻著死魚眼,雙腿一蹬,四腳朝天…
“你怎么不早說!”她一眼瞥了過來,又聚修為于指尖,化作道道金澤,朝那孩子渡去。
無奈…,我倒也想說啊,你這一開口便尋不著個間隙,我怎么開口啊。
委屈,甚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