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定是來尋我麻煩的。
所幸我此刻是男兒身,只要我打死了不認(rèn),我還就不信他能瞧得出來。
摸了摸后腦勺,搖頭笑了笑,“真君認(rèn)錯了?!?p> 他卻朝我近了一分,“你究竟是男是女?”
若我說我是女子,那豈不是暴露了?可是我若說我是男子…,那他便不再思慕我…
作孽啊,萬年不開花的鐵樹好不容易見了些苗頭,結(jié)果還是鐵樹葉。
我哈哈干笑了兩聲,拍了拍被我變得平平的胸,“這么明顯,真君還瞧不出?”
他失落的轉(zhuǎn)過了臉,探了探,“男子啊。”
這可是他自己說的,可怨不得我,我可沒騙他,是他自己眼瞎。
“真君?!蔽覈?yán)肅的瞧了瞧他。
他覺察到我的嚴(yán)肅,轉(zhuǎn)了身,望著我。
接下這一幕…,有些少兒不宜。
我墊起腳尖朝他唇一吻。
他眼一瞪,又下意識的退了退,竟被后的山石頭拌了一跤,徑直滾到了山丘上,臉一紅,又時不時抬眼很不可思議的望了望山頭的我。
真是個呆子,想我活了十萬年,好不容易看上個男子,可他卻不僅僅是呆,甚至還將我看成個斷袖,哈哈,委實是出好戲。
若他日后得知這是我的初吻,應(yīng)該很是驚訝罷,不過初吻???
為什么我會想起那日梨花樹下…,長戈那廝的那句…‘左不過被親了一口,嫁給我便好。’
心痛如斯,懊悔如斯,悲切如斯。
下昆侖山的時候我對著白盞便是那么一吼:“你個貓頭鷹,要是敢欺負(fù)我家飛鸞,我就拔光你的金毛,不信你可以試試?!?p> 他抖了一抖。
雖然飛鸞很是擔(dān)心我的身子,畢竟這等傷哪是銀丹能醫(yī)好的,不過總沒有讓坐騎擔(dān)心的道理,便拂了拂手,悲涼道:“鳥大不由娘,你好好過日子?!?p> 接著又是一狠:“等養(yǎng)肥了回來給我當(dāng)坐騎?!?p> 哈哈,其實我也不是非要飛鸞給我當(dāng)坐騎,只是說說而已,說是當(dāng)我坐騎,實則是我這個不周山與上泰仙山都會照拂她,有了一座上古名山和一座輝煌神山的照拂,日后她在昆侖定不會受了委屈。
她大概也曉得我是刀子嘴,渣子心罷,不然又怎會看著我背影哭得那般厲害。
一入梨花林,便瞧見長戈一襲黑裳立在花林中,在雪白的梨花的映襯下,他那一襲黑裳格外锃亮。
見我行了過來,他面無表情道:“我聽離香草說你去與歸墟大殿下廝殺…”
“還活著?!蔽页淅湟黄?,“縱使沒有你,我也可以好好活著?!?p> 他一怔,側(cè)過了身去,“活著便好,今日是五月初三,還差六天,你沒有什么想同我說的嗎?”
分明曉得我與寮儲打得難分難解,卻作壁上觀,同嫡剛比真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虧得我此前還將他錯認(rèn)成了好人,若非在騰云的路上想了個透徹,指不定現(xiàn)在還被他誆騙。
便硬氣道:“沒有?!?p> 他似被什么打擊到,捏在袖子里的拳頭越捏越緊,以至于血滲過指縫流了下來,滴在地上的梨花上。
生生的濺出了朵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