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她…?”長戈望著洞外一汪子蓮,瞇了瞇眼,“可還好?”
“還好?!?p> “那便好?!?p> 分明是渡過生死的,為何我卻不曉得說什么才好,他佇著,我亦佇著,他不語,我亦不語,便這般靜了半晌,捏了捏袖子,終是忍不住了。
“長戈,你的傷…?”
“若我說傷得很重,你會為了補(bǔ)償我,以身相許嗎?”
他的話插得很是迅速,甚至都容不得我思考,可是何為感恩,何為情愛,我卻分得很是清楚。
他待我好,我便要愛他了?
他救了我,我便要嫁他了?
嗯…,摸了摸頭,沒錯(cuò),我的頭隱隱作痛,朝他干干一笑,“你說什么?我頭疼得厲害,聽不太清楚。”
他本是略有幾分茫然的臉變得陰沉,又是一笑,“你這演藝甚佳,不去演幾個(gè)戲本子倒是屈才?!?p> 我呵呵笑了笑,“是嗎,很假嗎?”
他捏了朵云拉著我的手一閃,便上天,甩下句,“站穩(wěn)。”
我不曉得他是有意還是無心,今日的騰云甚快,那迎面襲來的風(fēng)一番又是一番,將我的發(fā)吹了個(gè)凌亂不堪,無奈之下只能貼著他的背藏到了他身后。
許是云風(fēng)甚寒,連心里也有了幾分寒意。
貼著他的背,用極小的聲音問道:“當(dāng)時(shí)…,為什么要救我?”
盡管風(fēng)聲甚大,他卻還是聽到了,沉沉的回了一句,“我也不曉得,只是火到你跟前,我的身體便已擋在了你前頭。”
“……我們…會不會死誒。”這種念頭突然生了。
“會,但你必須死在我后頭?!?p> 他的回答十分篤定,心似被綁到了什么上頭一般,安穩(wěn),寧靜。
本是極其感人的畫面,哪曉得他卻突然來了一句,“你真不考慮嫁給我嗎?我可不嫡剛真君可靠多了?!?p> 啪!朝他后腦勺便是一巴掌。
活該孤獨(dú)終老!難怪姐姐拒絕他。
姐姐…拒絕…他,他言辭放浪,不是什么好神仙。
退了退,施法御風(fēng)。
本應(yīng)是郎情妾意的意境,如今卻靜得出鳥,如此也好,省的我又費(fèi)唇舌。
便這樣,我尾隨他回到了月王府。
那一路來的小侍從見了我,都停下了手頭的活兒恭順的喚上一聲姑娘,雖然被這群小上我九萬多歲的晚輩喚姑娘多少有些尷尬,可我聽著倒也順耳。
隱約覺著什么人拉了拉我的裙擺,低頭一瞧,長彥立在我身側(cè),單手叉著腰很是認(rèn)真的同他們問了問,“我娘親這般好看,分明是阿姊的樣貌,你們怎喚得這般普通,左右也得喚上句小阿姊才對?!?p> 小阿姊?長戈拉起他的小手,朝我一瞧,儼然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他分明曉得我十萬歲了,讓那群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喚我阿姊…不是折煞我嗎。
我抬頭望了回天,呵呵的笑了笑,“比起阿姊,我倒更希望大家喚上句小叔子,男扮女裝而已?!?p> 言外之意是我是男的,長戈喜歡我…,哈哈,大家懂的。
長戈此刻的臉色倒甚是有趣,先是一黑,接著紅橙黃綠青藍(lán)紫交替變換過,嘴里吐出了句,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