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至于告訴土地仙我被長戈算計了罷,他再怎么也是師父與玄女遣來的,只是不能讓他為難。
便點了點頭,“我曉得了,待我尋到了碧落黃泉水,會告知你的?!?p> 他卻也識相,沒做糾纏,鞠躬呈過來個小鈴鐺,“姑娘,此物乃千音鈴,姑娘只要施法后搖動此物三下,小仙便會過來幫助姑娘?!?p> 我一拂袖,接下了鈴,左右是個好東西,待飛升之事完了,送給長彥留個念想也好。
土地仙的事兒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摔傷長彥的事兒卻還沒了,翌日黃昏將至,到了長彥與長戈的房間,敲了敲門。
“何人?”
聽這聲音倒像是長彥。
“是我,阿娘?!辈挥傻么蛄藗€哆嗦。
“我沒有阿娘?!彼麣鈶嵉?。
沒有阿娘?難不成他想通了,決定跟著長戈,從此同我懷清界限了?可一個孩子哪有這般通透。
“咯吱?!遍T被一雙稚嫩的小手拉了開來,他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袋子,全身上下只露了手與那張圓嘟嘟的肉臉,汪著一雙圓眼對著我,“娘親可是在外頭有野男人了?”
……我干干一笑,摸了摸他纏著的甚至詭異的紗布,“那個沒心沒肺的幫你包扎的,告訴為娘,我定也給他包一個?!?p> 他朝我醉一瞥,側(cè)過頭,“長彥爹不疼,娘不要的,還能誰給我包扎!”又摸了摸自己的肉手,“包的地方全摔傷了,娘親只管去陪野男人罷,讓長彥自生自滅好了?!?p> 哈哈,原是博同情來的,捏了捏他那肉臉,賠了笑臉道:“娘親哪來的什么野男人,為娘就喜歡長彥,就寵長彥,哪還有什么心思要野男人?!?p> “真的?”他回過臉,向我望了望。
“真金都沒這么真?!?p> 他笑了笑,又拉著我的手一頓亂竄,大抵是到了什么小岔子口停住了。
已然是夜幕時分,他又望了望,朝著一個有幾分眼熟的小侍女問了問長戈的方向。
那小侍女遙遙一指,約是那涓涓潺流旁柳梢頭下的一處亭子。
他拉著我的手藏在了離那亭子較遠(yuǎn)的一處潺流出口,四眼相望,不勝唏噓。
其實罷,這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著類事兒,我也沒少做,特別是在遇到長戈之后,我進(jìn)那亭子…倒也沒幾步路,只是不曉得擾了長戈與蘇淺寧佳人同會的良辰美景,還能不能出得來。
細(xì)細(xì)的斟酌了一番,還是在此處候著的好,惹了長戈,可真沒什么好果子吃。
可小長彥哪肯依,揮了揮纏著繃帶的手,“長彥都這樣了,父親也不管,娘親若再不進(jìn)去,來日長彥沒了,父親也不曉得疼?!庇制仓欤噶酥改峭ぷ託獾?,“我便曉得那狐媚阿姊不是什么好人,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這潺流叮鈴的小亭自古以來便是…便是…是非之地,多少才子被佳人迷得鴛鴦交項舞,翡翠合歡籠,最后白白丟了前程,不得……不得善終!”
我呆了大半天,咳了咳,“這些…都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教的?”
孤殤雨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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