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離開之后,顧長安坐在窗前,看著已經壓抑著要冒出枝芽的樹枝,眉頭微挑的將目光落在習染的身上,在掃到他手里的東西之后,站起來朝著習染走去。
在習染做出反應之前將習染手里的畫卷拿了出來,看著上面的題詞,眉目之間滿是開心。
“殿下喜歡吃嗎?”顧長安篤定的樣子,就像是曾經的鳳漓淵,他站在眾位皇子之中,是最平凡的一個,卻也是最耀眼的一個。
顧長安本就沒有指望習染回答,而是從身后拿出一個香囊遞給習染:“代我送給殿下,就說是本宮的一點心意,望對他的身子有所幫助?!?p> “是,屬下告退?!?p> 習染離開之后,顧長安就轉身回到書房將字畫裱起來,掛在墻上,手指輕輕的描摹著鳳漓淵的字體,轉身提筆在桌上的宣紙上寫下三個大字。
鳳漓淵。
無論是輪廓或者是力道,甚至是細微的細節(jié),都和鳳漓淵的習慣一模一樣,那字就像是一個人寫出來的。
顧長安隨意的將筆扔在桌上轉身離開了書房。
舒適的日子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遠了,三月春獵前一天,顧長安收到了顧承傳來的消息,看著手上的手絹,無奈的笑了笑。
一身白色長衫的男子站在花滿樓門前,看著字里行間都帶著濃厚的胭脂俗粉的味道,眉頭微挑手里的折扇在面前攤開,腰間的玉墜讓小廝帶著他直接朝著雅間走去。
雅間內。
顧長安看著孤身一人坐在桌前飲酒的顧承,笑了笑,抬腿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在顧承的對面,抬手將桌上的玉釵和玉佩,笑著看著顧承。
“既然父親今日找長安來,也是想明白了,那就將配方拿來,我原件給父親?!鳖欓L安聲音輕輕的帶著安撫,卻讓顧承的心更加的慌亂了。
“顧長安?!?p> “在呢,聽的見。”顧長安抬手拽了拽耳朵,手指輕輕的勾了一下耳朵的輪廓,笑著看著顧承。
“父親是覺得太子殿下當年的不治之癥,跌落的慘狀,不足以讓陛下對顧府滿門抄斬嗎?”顧長安嘴角微微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容,恰巧落在顧承的眼底,卻也瞬間消失了。
顧承盯著面前步步為營的人,眼神就像是冰刀一般的一片片將顧長安切得粉碎。
顧承看著身后的卓荊點了點頭。
卓荊將已經準備好的配方遞給了顧長安,目光冰冷的落在顧長安姣好的脖子上?!按笮〗悖墒窍牒昧艘拖喔鲗??”
顧長安笑了笑,抬頭媚眼如絲的繞過卓荊的脖子,手指輕輕的點在他的手背上。“卓叔叔,長安從未想過和相府,作對,而是從小,父親選擇的人都不是我,而是顧流蘇。”
顧長安拿著東西直接從窗子跳了出去。
雅間內只剩下顧承和卓荊。
顧承收回了落在窗外的目光,空洞的掃過雅間的各個角落,隨后聲音里面帶著頹廢的問道:“阿荊,是我選錯人了嗎?”
卓荊眼神微縮,站到顧承的背后,看著外面的月亮,聲音平緩的說著:“相爺,時間不早了,明日春獵,按照習俗,明日要早早入宮的?!?p> “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