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沒有聲息的女子可能是忍冬,胡湘靈忍住內(nèi)心的悲傷,昂首揚聲道:“忍冬左耳后有一顆紅痣?!?p> 若是可以,她情愿永不見忍冬,也不愿意二人以這種狀況相見。
聞言,柳媽媽低頭看向女子左耳后,待尋到那一處記號后,頓時悲從中來。
她不知道明明出了府的忍冬怎么會變成了馮媽媽口中的兒媳。
柳媽媽眼神如刀,掃向正嚎哭不止的馮媽媽,她一把揪住馮媽媽的領(lǐng)口,恨恨道:“你最好老實告訴我,忍冬怎么會死在這里?”
馮媽媽沒有想到她這一番痛哭引來的是柳媽媽等人,剛看到她們時確實有些慌,但幾次嚎啕下來,她已經(jīng)理清了思緒。
她停止哭泣,甩開柳媽媽后沖圍在外面的眾人作揖,“請諸位好心人助我將我可憐的兒媳抬回去,老婆子日后必有重謝。”
人群中的人基本上都認識馮媽媽,也知道她是花菲瑤身邊的紅人。很快就有人抬來了門板,只等馮媽媽一聲令下,就可以將尸體抬到她的住處秋桐院去。
“慢著!”胡湘靈走出人堆冷眼瞧著人群,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這是忍冬的尸體,自然由她來收殮。
馮媽媽走在隊伍前面,悲痛欲絕道:“還請少夫人成全,早日讓兒媳入土為安?!?p> 說完她撥開胡湘靈,昂首向前走。
林雨薇想起自己的身份,伸手攔住馮媽媽,“讓你走了嗎?”
馮媽媽對林雨薇印象深刻,無法假裝不認識,她怕林雨薇硬搶,仗著人多大聲喊到:“青天白日,難道你還敢動手不成?!?p> “不動手難道想我動腳?”林雨薇說話的同時出手如電,瞬間就將抬著門板的四人定在原地。
木蘭她們四人見狀,十分有默契地抬起門板。
林雨薇斷后,無人敢上前。
人群中開始言論紛紛,卻也只敢小聲譴責林雨薇她們。
走了沒幾步,木蘭她們迎面出現(xiàn)幾人。走在前面的男子越過木蘭她們,沖人群呵斥道:“都圍在這里干什么?活都干完了嗎?”
眾人認識來人,是曹管家?guī)е叶砹恕?p> 說起來,曹管家才是主子真正的心腹,眾人雖然心里好奇他來之后會發(fā)生什么,見他面色不善只得紛紛散了。
于是,井邊只剩下了死去的女子,馮媽媽和她的女兒以及木蘭她們。
“曹得旺,是你啊?!绷鴭寢屩苯咏谐隽怂拿帧?p> “柳媽媽,好久不見?!辈芄芗一亓藗€友善的微笑。
柳媽媽對他的套近乎嗤之以鼻,去年這個時候曹德旺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二等管事,如今他穩(wěn)坐胡府大管家之位,自是平日里沒少逢迎姓齊的與姓花的。
柳媽媽最看不慣逢迎齊天平和花菲瑤的人。
“馮媽媽,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在這里大哭大嚎成何體統(tǒng)。還不速速離去?!笨吹揭幌蜃⒅匦蜗蟮鸟T媽媽此時瘋婦一般,還引起這樣大的動靜,曹管家覺得有些頭痛。
馮媽媽看了曹管家一眼,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來人,將人帶走?!?p> 林雨薇見有人要搶女尸,立即起身阻止。管家那邊人多,又有馮媽媽在一旁煽動人群,一來二去爭搶激烈起來。胡湘靈不忍忍冬尸身受擾,讓馮媽媽暫時帶走了。
曹德旺和馮媽媽帶著忍冬離開后,柳媽媽扶住了胡湘靈。
胡湘靈雙拳緊握,雙眼噙滿了淚水向柳媽媽道:“柳媽媽,我要知道忍冬的死因。”
“好?!绷鴭寢岦c頭,眼神里也是堅定。
回到海棠院后,柳媽媽扶胡湘靈進了內(nèi)室。
木蘭和林雨薇一臉茫然,抓著小蠻打聽情況。
原來,當初胡家出事以后,胡家的掌家權(quán)落在了齊天平手里。齊天平十分信任花菲瑤,所以內(nèi)宅里的事務(wù)最終相當于是花菲瑤在管。
胡湘靈之前的貼身丫環(huán)被花菲瑤誣陷偷盜,花菲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發(fā)賣出去了,所以所有人都認為忍冬早不在胡府了。
“那馮媽媽究竟是什么人?”木蘭問道。
小蠻道:“馮媽媽也只是個二等婆子,替姓花的辦了幾件事情姓花的比較滿意,所以姓花的比較看重她?!?p> “之前沒有聽過馮媽媽兒媳的消息?”
“聽過,但沒見過。只想著是某個可憐的女子,馮媽媽的兒子是個傻子,見著人只會傻笑流口水的那種?!?p> “胡媽媽住在哪里?其它人也沒見過馮媽媽兒媳?”
“就住在府里啊。胡府的院子多,花菲瑤對替她辦事的人極其大方,像馮媽媽那種級別的,都有自己的院子的。聽說她兒媳足不出戶?!?p> 木蘭一聽,花菲瑤還是個大方的,舍得下本,也難怪短短一年之內(nèi),她身邊就聚焦了一大幫替她辦事的人。
雨霖院,花菲瑤和李樹生用過午飯,兩人一人一杯茶,對坐在堂屋里話家常。
曹管家躬身進來,“花姑娘,都處理好了?!?p> 花菲瑤擺了擺手,表示知道。
曹管家退下。
花菲瑤抿了口茶將茶杯放下,神色淡淡地說道:“你看你,一來就給我惹禍。”
李樹生不以為意,“這對你來說又不是什么大事?!?p> “也是?!被ǚ片幍?,想起了自己的鞭子,她問李樹生,“你也快活過了,總能告訴我這次前來家里有沒有什么安排了吧?”
李樹生把玩著杯蓋,道:“說了你又不信,我真不是為正事來的,純粹就是想看看你弄丟的那兩個極品貨色。”
他虛吹了一下杯上的不存在的灰塵,道:“你也知道的我老爹的性格,每次都讓我用二手的。今日親身體會,雛兒的滋味真是令人回味無窮?!闭f著嘿嘿笑了起來。
“別和我說這些?!被ǚ片幾允侵览顦渖缸觽z的惡趣味,聽他說起這個話題只覺得一陣陣惡心。
李樹生沒有錯過花菲瑤眼中的嫌惡,但他渾不在意,喝了口茶水后笑道:“食色性也,天經(jīng)地義。你也別假正經(jīng),你和老齊下山這么久,這男女之間的妙處自不用我說?!?p> “別瞎說。”花菲瑤瞪了李樹生一眼。
“你們不會還沒有那個吧?”李樹生一臉驚訝。
“要你管。”花菲瑤拿起了鞭子,她不想和李樹生討論齊天平,果斷轉(zhuǎn)移了話題,“之前那兩名絕色女子你別想了,齊天平打過招呼了,那二人你不能動。”
“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嗎?”李樹生哈哈一笑。
“你別亂來?!被ǚ片幰娝壑衅鹆艘?,出聲提醒道。
“怕什么,老齊只說不許將人帶走,又沒說我不能動?!崩顦渖偃坏馈?p> 他知道花菲瑤一心向著齊天平,也知道她的小心思,他想了想,道:“你放心,我得手后自會在老頭子們那里替你說好話,到時齊天平還能逃出你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