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天平的策應(yīng)之下,史玉派了三十余人潛進了明月山。
這三十人和齊天平的人一起,很快就將花厥的人制服。
齊天平伸手去拿花厥別在腰間的鑰匙,花厥雙眼似要冒火,他惡狠狠道:“我他媽真是瞎了眼,以為你是不爭了。你要爭幫主之位就該堂堂正正和我爭,使出這樣的下作手段,你以為幫中眾人會服你?”
齊天平冷著臉不說話,示意手下人將花厥的嘴封上。
不一會兒,洞門口三道鎖悉數(shù)被打開。
他回身朝史玉點頭。
史玉揮手,他手下之人將那些制服的人悉數(shù)押入洞中。
史玉上前朝齊天平拱手,“此次為民除害,多謝齊兄助余某一臂之力,等我這將這邊料理干凈了,去幫里與你匯合?!?p> 齊天平將鑰匙遞給史玉,帶著他手下十二人向幫里奔去,今日他的目的可不光是替史玉抓人。
同一時間,天雷幫幫主雷遠正領(lǐng)著幾人往回趕,雷遠臉上一片寒霜,眼神隨時能凍死人。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要找的那對姐弟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姐姐竟然早就被李江懷抓上了山。
“快點。”雷遠回頭,向身后的那幾名蠢護衛(wèi)喝斥道。
四名黑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加緊了步伐,其中兩人因為身上背了人,熱汗冷汗一起流。
那兩人背著的正是雷遠從胡家擄來的吳媽媽與何南星。雷遠不想聽到婦人與孩童的啼哭,吳媽媽與何南星老早就被喂了迷藥。
山風輕呼,云霧散開,一行人埋頭趕路。
“幫主,有情況?!钡搅松侥_下,領(lǐng)頭的黑衣人的視線不經(jīng)意飄到了天雷幫所在地,一臉凝重。
“有屁快放!”雷遠有些不耐煩。
“您看那邊。”
雷遠順著領(lǐng)頭人所指的地方看去,天雷幫的上空有狼煙飄蕩。
但這狼煙燃放的樣式和幫里之前規(guī)定的形式不一樣,這里有兩道狠煙。
不管是哪個拎不清的人點的,只要是燃起了狼煙,就說明幫里出了事情。
“你看著他們?!崩走h向領(lǐng)頭人吩咐。
他的視線落在另一沒有背人的護衛(wèi)身上,“你隨我走近路?!?p> 去往天雷幫的山路有兩條,近路陡峭,背著人走不了,但是可以節(jié)省兩成上山時間。
齊天平這時回到了幫中。
他帶了十二人,各有四人分別去了李江懷那里和花厥的院子里,余下四人分兩組分別去香堂和大門處。
今日出貨一事最大,三位幫主及花厥那里都只留了一名護衛(wèi),其余人都被召集起來去搬貨,山中家眷不多,這十二人足以控制幫里的形勢。
齊天平向他自小生長的地方走去。
正房中,心腹正替龐勇收拾碗筷。
“你來了?!饼嬘驴吹烬R天平,端起杯白開水微笑道:“事情辦完了?準備下山了?”
“你先出去?!饼R天平看向護衛(wèi)。
房內(nèi)只剩下父子兩人。
“坐著說?!币婟R天平還一臉沉默地忤在那里,龐勇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齊天平面色平靜,心中已是波瀾壯闊。
有些話一旦問出口,十八年的父子情分就算是到了盡頭。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見齊天平來了卻一言不發(fā),龐勇輕松笑著。
上次已經(jīng)挑破了兒子對胡湘靈有情一事,他這當?shù)亩家呀?jīng)表態(tài)了,這小子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大姑娘了。
“花厥志在幫主之位,你只要牢牢控制住胡家的生意,他有求于你,必定不會成為你的阻力。他那個人無往不利,你好好利用,幫里的人大可以讓他替你應(yīng)付,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就是,現(xiàn)在就下山好好籌劃。
“聽說你與那胡家的丫頭鬧得有些僵,該解釋的解釋,該哄的哄,男人嘛,臉皮厚點沒事,日子久了,什么仇什么怨都淡了?!?p> “等你都安頓好了,我也可以時常去山下轉(zhuǎn)轉(zhuǎn),享享清福。
“不過我可要事先說好,你義母和洛兒都在山上,我是不會在你那里久住的?!?p> 龐勇臉上始終一派和煦,齊天平想問的話在口中轉(zhuǎn)了幾輪始終開不了口。
意識到了齊天平反常的沉默,龐勇臉上微笑不變,口中依然輕松:“怎么?不歡迎我?”
“不是?!饼R天平訥訥回答。
不能這樣耗下去了,他心道,越坐下去,越是如坐針氈。
他打定主意,一臉肅然:“義父,兒子有一事相求?!?p> 見齊天齊表情十分嚴肅,龐能心中咯噔一下,這個兒子向來不愛求人,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他用眼神鼓勵齊天平,“什么求不求的,咱們是父子,有事你好好說。”
聞言齊天平心中一痛,但他不能猶豫了。
他鼓起勇氣,“義父,十八年前,黃縣令之死,您有沒有參與?”
龐勇臉上的笑意陡然收起,“你問這個做什么?”
“您有沒有參與?”
齊天平的眼光死死地盯著龐勇,這讓他無法回避。
龐勇淡淡答道:“參不參與,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求義告知兒子真相。”齊天平坐椅中站起,在龐勇面前跪了下來。
“我參與了,怎么?你還要替黃縣令報仇不成?”龐勇臉色冰冷,語氣冰涼。
聽到潛意識里抵觸的答案,齊天平覺得身體突然失去了力氣。
原來義父真是他的殺父仇人。
可是,他幾乎是義父一手帶大的。
“我就是黃縣令的兒子。”齊天平看向龐勇,跪直身體。
聽到這個消息,龐勇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喃喃道:“怎么會?”
齊天平將胡康誠臨死前的一番話說給了龐勇聽。
聽到不遠處的刀兵相交之聲,龐勇凝眉,“你做了什么?”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身為人子,自然要替枉死的父親討回公道,外面已經(jīng)被我包圍了?!饼R天平木然說道,同時他的心中涌起疑惑。
外面的動靜怎么會這樣大,難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龐勇見齊天平眼中閃過憂色,他坐直身子,斥責齊天平:“糊涂!”
齊天平沉默不語。
龐勇恨鐵不成鋼,一字一句道:“那姓胡的說你是黃縣令是你爹就是你爹了?玉佩也好,胎記也罷,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詞。
“你那玉佩也沒有特別之處,要找到一塊類似的并不難。至于那個胎記,你當年為接近他使苦肉計腹部受了傷,他看了你的傷口看到你的胎記并不奇怪。
“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不是因為恨天雷幫與你,故意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