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問吳媽媽,“是誰送我們回來的?”
“柳捕頭?!眳菋寢尰卮?,“現(xiàn)在應該在藥堂內(nèi)與老太爺說話?!?p> “我去看看?!蹦咎m起身。
正好將小柔那里打聽到的一點異常和柳展霖說一下。
見木蘭手忙腳亂的,吳媽媽上前幫忙拿衣服,“小姐您慢點,別著急?!?p> 能不急嗎?木蘭心想,轉眼一天過去了,也沒有查到實實在在的消息。
木蘭走進藥堂,不知道柳展霖和老太爺說了什么,老太爺神色十分不好看。
一定是翻案艱難,她心中暗暗嘆氣。
不過,柳展霖是專業(yè)人士,查到的消息怎么著應該也會比自己多。兩廂合計一下,希望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柳捕頭。”木蘭走近福了福身,“聽說是您將我們送回來的,不甚感激?!?p> 柳展霖回禮,“何小姐客氣?!?p> 木蘭問,“不知道柳捕頭怎么會遇到我們?”
柳展霖回答,“實不相瞞,除了毛小易一案,我們同時還在跟進別的案件。那伙人作惡多端我們跟了許久,今日正是抓捕之日,沒想遇到了二位?!?p> 木蘭不得不感嘆一下自己的運氣,雖然總是逃不過被打暈的命運次次都能逢兇化及。
想起正事,木蘭道:“柳捕頭,我和秦奕去探了一次千柳閣,發(fā)現(xiàn)婉娘出事前見過別人?!?p> “什么人?”
“……這是這樣?!蹦咎m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一一說了。
柳展霖了然,“實不相瞞,在你去千柳閣之前,我們已經(jīng)盤問過小柔,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們早已經(jīng)掌握,現(xiàn)在正在想方設法找出她那個可能接觸到的人。”
木蘭尷尬,原來自己費心打探的結果人家早就清楚了,果然是專業(yè)的和業(yè)余的不一樣,木蘭自我吐槽。
“何小姐放心,一有進展我會通知你們?!闭f完柳展霖沖坐在一旁的韓老太爺拱手,“胡州城的戰(zhàn)火沒熄多久,城中有不少混水摸魚之人,何小姐還是待在家里安全,您說呢?”
韓老太爺臉色不變,默默看著柳展霖。
柳展霖前腳剛走,吳媽媽立即一臉擔憂地走上前,“小姐,您怎么能去千柳閣那種地方呢?要是遇到登徒子什么的……”后果不堪設想。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木蘭知道她愛多想,連忙出聲保證,“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去了?!?p> “真的?”吳媽媽有些懷疑,覺得小姐和從前不一樣了。
從前的小姐安安靜靜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一意管家照顧弟弟做女紅。自從離開了永安城,她連最愛最的女紅都不沾手了,還隨意與男子說話外出。
木蘭的心思不在吳媽媽身上,她發(fā)現(xiàn)老太爺?shù)哪樕缓谩?p> “這是您研制的新藥?”見老太爺面前放著開著的錦盒,她拿起錦盒,想聊點他感興趣地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木蘭拿起錦盒聞了聞,氣味有些熟。再聞了聞,她確定這個東西她見過,這是讓阿元的姐姐失常的極樂丸。
“您怎么會有這個?”木蘭關切,這可不是個好東西。
老太爺則是一臉吃驚,“你認識?”
木蘭點頭,將她對極樂丸的了解詳細和老太爺說了。
“不錯。”老太爺認同木蘭的說法,“這的確是害人的東西,但能救你小師叔的命。”
“救小師叔?小師叔怎么了?”木蘭道。
“有人將這個送來,讓我將這藥仿制出來,用藥方換小毛的命。對方拿到藥方,就有辦法讓小毛脫罪。”韓老爺從抽屜里拿出一封信。
木蘭看后問:“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你們出去后不久。”
“您剛才是和柳捕頭也是在說這事?”
韓老太爺搖頭,“信你也看了,此事不讓通知官府。柳捕頭剛才來主要是談小毛的案情,很棘手,只有不到三天時間,我怕……”韓老太爺長長嘆了一口氣,“但我真是這樣做了,晚節(jié)不保事小,害人不淺事大?!?p> 木蘭理解,她父母老早就離開了胡州,一直是小師叔在承歡膝下,二人的感情肯定很深。但這東西也太霸道了,就跟前世的毒品一樣,一旦流傳開來,會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那就先救小師叔。”木蘭道,“小師叔也好,蕭小姐也罷,她們似乎都很信任柳展霖,等到交貨的時候,我們通知他,我們救人,他找讓您制藥的人。只要方子不流傳出去,也不算害人。”
木蘭想起余思勉,他在明月山臥底三個多月,沒準對這個消息感興趣。她決定將這邊有極樂丸的消息告訴通知余思勉。
韓大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我去一趟蕭家?!?p> 木蘭點頭。
韓大夫頓了一下,道:“你隨我一起?!?p> 木蘭驚訝,乖乖跟在后頭。
到了蕭家后,韓大夫去見蕭長青夫婦,柳氏讓人帶木蘭去找蕭遠寧。
木蘭進院子時,遇到蕭遠寧要往外走。
“你要出門?”木蘭見她那架勢出聲。
蕭遠寧看到木蘭很吃驚,她隨即道:“進屋說,我正要去找你。”
兩人邊走邊說。
“找我有什么事?”
“柳展霖那人靠不住,我們得想別的辦法救小毛?!笔掃h寧氣呼呼的。
“怎么回事?之前聽說小師叔出事,你和小師叔第一個想到的可是柳展霖,他怎么會靠不住?!?p> “我也沒有想到?!笔掃h寧一臉氣憤,“今日從長春堂出來之后,我去找了柳展霖。結果聽見他在與人談事,因此我便就沒有進門。正準備轉身離遠一點時聽他提到了小毛的名字,我一時好奇,就在窗外聽到了他接下來的話,他的意思是案子已經(jīng)塵埃落定,親朋好友的請求做做樣子就行了?!?p>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木蘭不愿意相信,幾次見他都是一臉誠懇,“他對我們可是一直強調(diào)會跟進?!?p> 蕭遠寧揚聲,“我也不希望這樣,就多聽了一會。又聽他提到了顧公子,還說顧公子那邊要跟緊點,一定要抓住他的把柄。我看他為了……”說到這里,蕭遠寧一頓,“從前覺得他老實一根筋,沒想到他竟是這樣不擇手段。”
“為了什么?”木蘭問。
蕭遠寧的臉色因氣憤有些紅,她驚訝自己的失言,想開口又有些為難。
“不方便說嗎?”木蘭見狀心中難免失望,她知道柳展霖這樣做的動機,也好應對。
蕭遠寧想到自小一起長大的伙伴身在水深火熱之中,她豁出去了,鼓起勇氣道:“你知道柳展霖想娶我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