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里面滿是碎石塊,水波在湍急的水流中蕩漾乃至消解,楚峰的雙腳完全被深水給摸過了腳背,在這溫暖的水里面泡著。鄧火脫掉了他的毛皮坎肩,已經(jīng)沒有那么的寒冷,所以,他的臉色濃濃的熱情。那些跟隨他們一起的路人也在附近,他們都進行各自的活動,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們的秘密,他們的行動都非常的小心謹(jǐn)慎,各自都會有各自的心思潛在著,不過,熟悉的人之間的秘密就在一起捆綁著。
楚峰與鄧火這兩個人捆綁在了一起,楚峰想離開鄧火,覺得他突然變了,變的十分的陌生,不再是第一次見他的那個樣子,他的脾氣越來越古怪,看見了樹林內(nèi)的動靜就開始警惕起來,臉皮緊繃住了,他的手也哆嗦起來,身體冒出一股子戾氣來,那是他平時很少暴露出來的東西,難道說幾十年的磨練還是沒有打磨干凈他的一身熱血嗎?鄧火猶豫煩悶起來,咬牙緊繃著神經(jīng),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他的眼睛跳動了個沒完沒了。
楚峰穿上了一雙干凈的鞋子,徹底擺脫了密林行程對他的心理造成的影響,他的鞋子干凈,身上也舒服起來,走過來后,繞到了鄧火后面的石頭上面,坐在了這個地方,火堆的一邊,那些路人在喝酒吃肉,表情愜意非常。
所有的人都開始分享身邊的秘密,那些人嘻嘻哈哈高高興興的把一些得意的事情說出來,但是,楚峰沒有心情聽他們的話,那些話不過而已,如此的流言蜚語已經(jīng)不能打動他的道心了。
他穩(wěn)坐在一邊默默無言,像是一座雕像立在石頭上面,看不出死活來,盡管,現(xiàn)在是午夜時刻,可是光明依然旺盛,獨立的微風(fēng)吹過來,給人一種爽朗的快意,那快意似乎有點甘甜的味道飽含在其中,這是附近的野花所帶來的芬芳的香甜味道,也許是某種更加神秘的物種所散發(fā)的余味。楚峰在這樣的余味里面貪婪的呼吸著,像是一頭跌入了陷井里面的獵狗一樣,委屈著自己的身體在這樣的囹圄之中獨自哀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零星的火焰開始緩慢熄滅。
楚峰閉上了眼睛,一夜過去了。當(dāng)他醒過來的時候,鄧火雙目帶著血色望著他的面孔,他一夜都沒有休息,漫不經(jīng)心的跟著那些人喝了一夜的酒,他們在這里等著的時候,另外的一批人也悄悄的靠近他們,那些人也是路過此地的客人,他們的目的也不同,這些人大多是為了生活里面的一些非常值得去做的事情才路過此地的,不用多說,他們在尋找他們夢想里面的那些事物,還有的人是跟隨著他們的兄弟一起出來的,那些人比較的迷茫而且也沒有多少野心,只是想混個地位,在修煉的世界里面這樣一個比較舒服的地位是非常值得他們?nèi)^斗的,有人的為了自己的奮斗目標(biāo)拋棄了所有的財富,變賣自己的產(chǎn)業(yè)跟著他們一起,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踏上了修習(xí)的道路,他們都是在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還有證明自己并不比別人差,而且也相信自己的使命與運道肯定是天選的一部分才是,他們在渴望成為天選這樣具有地位的人物,所有的預(yù)言都在給他們帶路,引領(lǐng)他們走向一個更加輝煌的征程,不過,面對險惡的事情,他們也早就心如死灰了,他們冰冷但是柔情包裹著這份冰冷,他們不是渴望冰冷,而是,在冰冷的道路上面,燃燒自己的那份柔情,來證明自己的實力的人往往如此,即便是楚峰與鄧火這樣的人或多或少也是如此的。
楚峰玩弄著他手中的一枚褐色的珠子,那珠子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是他隨手在鐵器鋪子里面得來的一枚鋼珠。
不過,這珠子不太安全,聽說一捏就會炸裂,他也不知道這珠子的威力是多少,放在手里當(dāng)成了無聊的時候的解悶玩物,他微笑著看向鄧火,昨天夜里面他喝的有點多,現(xiàn)在面色還是微紅,酒氣纏繞在他的身體兩側(cè),鼻息里面全然沒有一點道法的威能在其中,儼然像是一個庸俗的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