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收拾了包裹，便是繼續(xù)沿著山路向上，到了上邊倒是多了很多岔路，若是柳什暗來走，倒是會不知走哪一條路。而且也是發(fā)現(xiàn)有些山中人家，這些人家冒著煙火，應該正是在煮飯。
路上歧淵雪對著柳什暗輕語道：“你不要再去試探這兩人了，沒意思?！?p> 試探二字，確實不是好的意思，可是柳什暗知道他必須這樣。
柳什暗說道：“你不知道我的意思?！?p> 歧淵雪說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柳什暗想起了那一座城，想起了那一個差點要了他性命的人，在歧淵雪耳邊說道：“如果我要回那云庭，那么我需要很多助力。他們二人的身份，若是真的如我們所猜測，那么接近他們，或許能夠使得我在云庭多一個幫手。”
歧淵雪說道：“東洲十年罪責，不得出走，那么你覺得十年之后，這些還會記得你嗎？何必如此浪費心力。”
柳什暗在歧淵雪耳邊乎了一口氣，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是無用功?！?p> 歧淵雪將手中的劍拔了出來，說道：“你若是再敢調(diào)戲我，我便剁了你的手?！?p> 柳什暗急忙往馬背后退了退，不敢再說話。
馬匹緩緩向前，幾人沒有休息，期間也是換了幾條路，才是在入夜時分，走到了鐘姓爺孫兩人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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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木掩映中的鐘姓老人的家，是一處茅草屋，看起來倒不是很寒磣，也不算小，草舍中養(yǎng)著狗，遠遠聽著有人來便是叫了起來。不過周圍栽種有竹子，花木等植物，而且周圍很是空曠平淡，旁邊還有著一處山澗，提供著水源，圍起來的院子里，還種植有冬天蔬菜，倒是一處不錯的房屋。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說的便是此情此景了?！绷舶嫡f道。
歧淵雪對于這突然的兩句詩，倒是不意外，因為時常下來，她也是知道這個柳什暗雖然看起來很是流氓無賴，可是還是才情不錯，能夠出口成詩。若是歧淵雪知道，這些詩，都不是柳什暗自己所做，或許對于柳什暗的印象，會降落到最低點。
那老人聽著兩句詩句，又是念了一番，頓然覺得很是符合此時清靜，對那柳什暗的看法又是提高了一些。
這處居所，倒是和柳什暗所想無差，將馬匹收拾好，便是入了屋子中。
屋子中的擺設(shè)物件、一應東西倒是很是齊全，而且屋內(nèi)很是干凈。中間是一處客廳，還有廚房，東西兩側(cè)都是房屋。
老人說道：“寒舍雖小，但是還算齊全，就委屈二位了。”
柳什暗和歧淵雪都是行禮，表示并沒有委屈之意。柳什暗開口道：“在此處地方，能有一處這般屋舍，很是難得?！?p> “二位跟我來，就住在西側(cè)房屋，那里有著兩張床，倒是安靜。我和孫兒住在東側(cè)，”兩人被帶到了房屋中，老人又是說了幾句，說著床被在柜子里，問了一下柳什暗進門前的詩句，才是離開，和那鐘源去弄晚飯。
柳什暗將房門關(guān)上，又是環(huán)視了房屋，發(fā)現(xiàn)倒是一處雅間，將行李放好，中間隔著一個大大屏風，里面有一張床，外面也有一張床，周圍有著桌椅茶具，窗外倒是遮的嚴實，風雪也是飛不經(jīng)來，說道：“山村此地，有這樣的房屋，到真的是別有洞天了?！?p> 歧淵雪倒是沒理會柳什暗，打開了柜子，發(fā)現(xiàn)都是一應干凈被子，便是將床鋪好，在柳什暗的哀求下，也是將柳什暗的床鋪好。自是不提。
夜色來臨，晚飯也是做好，一鍋兔肉湯，一盤小臘肉，還有著兩盤蔬菜，加上一些蘸醬，倒是豐富。
柳什暗和歧淵雪都是說了一些感激話語，方才是舉筷而食。四人吃著晚飯，倒也是說著一些話。
柳什暗許久都是未嘗吃過一頓大餐，倒是餓得很，也是不客氣吃了幾碗米飯，說道：“兔肉做的很好，湯又濃烈，真真是美味啊?！?p> 鐘源聽著這般說，也是高興。
飯飽之后，歧淵雪便是回房，因為自己作為女孩子，再此也不方便，老人又是拿出了一些陳年老釀和柳什暗喝了起來。
此間火爐也是燒了起來，燭火跳動，屋內(nèi)倒是十分暖和
柳什暗喝了一些酒，也是想起了一些詩句，說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p> 老人眼中都是冒著精光，說道：“好一個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柳少俠真性情，老朽古稀之歲，也是沒見過幾個才情有柳少俠這般高，真真是國朝之興啊。”
老人又是敬了一杯。
柳什暗說道：“哪里來的國朝之興，不瞞您說，我和屋里頭的女子都是罪人被放逐，我料想鐘爺爺也是猜出了一二，只是還是寧愿收留我二人，我們甚是感激，來，我敬你們一杯?！?p> 鐘源聽著也是看了看自己的爺爺，老人對著鐘源搖了搖頭，說道：“柳少俠，怕是喝的有些多了，我這自釀小酒雖然年代不久，但是卻是酒力驚人，乍一喝，入口即化，十分溫潤，可是酒勁十足。莫不可多喝。不然你看，你都胡亂說起話來了?！?p> 柳什暗抓著老爺爺?shù)氖郑缓蟮皖^看著手指上的戒指，笑道：“鐘爺爺，不打算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鐘源正要發(fā)作，卻是被老人攔了下來，說道：“憑著柳公子一句能飲一杯無，那么老朽也不想瞞你，老朽出身金甲衛(wèi)，曾做到郎將，我有一子，名叫鐘靈川?！?p> 于是在那爐火還有酒氣彌漫中，鐘靈川三個字終于是直接炸開了柳什暗的腦袋，他一下子就是清醒了過來。
剛想開口詢問，只是老人也是擺了擺手，說道：“柳少俠，實乃才情之人。如今一時被放逐，總有出頭之日。今日你我都是說的酒話，只是萬莫當真。日后，若是有相見之時，到時再飲一杯?！?p> 老人舉杯，柳什暗也是舉起了酒杯，杯酒相撞，酒入腹中，柳什暗只覺得苦味逼人，直接將自己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都是貫穿，他帶著酒意告辭，回了房中。
北莫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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