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里干枯的樹枝自然不會少,龐沖林愷二人很快就生起了火,而宇文樂和鄭銘也迅速將這些吃的都清理了一遍。
篝火點起,沒一會兒的功夫香氣四溢,幾人席地而坐,倒也有一番風(fēng)味。不過,他們來到此地并不是為了吃喝玩樂,主要還是有些事情要商量。
“三刀,這次你來,有沒有見到賀山大哥最后一面?”
“哎,要是能見到,我跟鄭銘肯定會大鬧法場,可惜啊,我們太晚了,賀山的夫人和孩子也被下了大獄,賀夫人性子剛烈,賀山死后不就她也隨之殉情而去,現(xiàn)在只剩下賀山的一對子女還在錦衣衛(wèi)大牢之中,雖然免不了皮肉之苦,但也給了我們留下營救的機會,本來我跟鄭銘勢單力薄,現(xiàn)在有了你們,我想應(yīng)該問題不大?!?p> “是啊,賀山已經(jīng)死在了魏賊的手里,但他的子女,我們一定要救出來?!蹦略坪Uf完,又看向了自己的幾位弟子,這次行動,他們幾人極度重要,“三刀,你比我們早來,應(yīng)該比我們更了解情況,你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了沒?”
李三刀聽后看了穆云海一眼,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開口問道:“云海,你是真打算和我們一起做嗎?”
穆云??戳顺鰜?,李三刀是擔(dān)心自己誆他,雖然他們曾經(jīng)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但畢竟多年未見,更何況他們要對付的是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他多加小心也是難免!
“呵呵,那是自然了,不管三刀你信不信,賀山的家人我都要救,如果三刀信不過我以及我的這幾個弟子······”
“好了好了,云海你不要見怪,如今閹黨當(dāng)?shù)?,兄弟我也是無奈啊,這么跟你說吧,情況我們已經(jīng)打聽得差不多了,但朝廷并沒有決定如何處置賀山的子女,所以我們現(xiàn)在也很被動啊?!?p> “沒有決定下來?”穆云海聽著眉頭一皺,如果朝廷沒決定怎么判絕賀山子女的話,他們的行動也不知道該如何施展開,沒有判決也就意味著賀山的子女還被關(guān)在錦衣衛(wèi)大牢里,那里畢竟是重兵把守,想要直接從錦衣衛(wèi)大牢里把他們救出來可是比登天還要難啊,“我之前也跟我的幾個弟子說過,讓龐沖跟宇文樂兩個人打聽打聽情況,可聽李兄所言,估計我們還要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了。”
“師父,朝廷里就沒有可以為賀山大叔說話的人嗎?”
宇文樂開了口,可穆云海和李三刀聽后卻都是無奈的笑了笑,現(xiàn)如今怕是沒有人敢在朝堂之上談?wù)撡R山之事了,就連他們幾個沒有太多牽掛的江湖浪人說起賀山也得到這荒山野嶺來。
“沒有那么容易!”穆云海搖了搖頭,然后也陷入了沉思。
林愷一邊烤著自己弄的魚,再看了看他們,說道:“那誰能左右這件事啊?”
聽到這話,幾人都看著林愷微微笑了笑,而旁邊的穆晏也扭頭對林愷說道:“誰能左右這件事?當(dāng)然是魏忠賢啊,怎么你想去找他啊?”
“不是,總有其他人說得上話吧,兩個小孩而已,對他們而言也沒有多大威脅??!”
穆云海看著林愷,問道:“你什么意思?”
林愷看了自己的師父一眼,說道:“我覺得我們找到那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讓他說幾句話,引導(dǎo)一下,只要那兩個人出來,我們就可以想辦法了。”
“切,那有你說的那么容易啊,人家憑什么按你的說?。 蹦玛逃秩滩蛔娏肆謵鹨簧砝渌?。
可穆云海和李三刀卻是相視一眼,隨后一笑,說道:“是啊,這個辦法也可以嘗試一下!”
“?。俊蹦玛虖埓罅俗彀?,有點不太明白,聽到師父贊成林愷的想法,她手里的魚也差點掉下來。
同樣不懂的還有宇文樂,他開口問道:“可是師父,這怎么嘗試啊,我們即使找到了合適的人,可也管不了人家在朝堂上怎么說?。俊?p> “威脅他的家人不就可以了嗎?”穆云海看了一眼自己最為器重的弟子,微微一笑道。
然而,他的幾個弟子聽著卻有些不淡定了,威脅?這事他們之前可是沒有干過,畢竟他們也是剛剛出來跑江湖而已,總覺得威脅這件事不是特別合適。
李三刀卻接著道:“是啊,京城里的這些閹黨以及那些以魏忠賢為首的朝廷官員,一個個的都很惜命,天天紙醉金迷的,哪舍得去死,而且他們也有自己關(guān)心的人,比如孩子之類的,以此為威脅,這樣一來,我們也就能找到辦法救出賀山的遺孤了!”
“啊?以孩子為威脅?”本來就不怎么贊成威脅的穆晏一下就睜大了眼睛,顯然她非常不贊成這種辦法,只是她不敢對這兩位前輩說什么,便扭頭瞪了一眼林愷,好像是在說,都怪你出的好主意!
林愷見穆晏這樣,剛剛還有點高興的他突然也有點擔(dān)心了!
“呵呵,看來燕子不太喜歡這個辦法啊,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而且我們也不是真的要傷害到他們,只是以此威脅,嚇唬嚇唬而已?!崩钊犊茨玛逃行┎毁澇?,又連忙解釋了幾句,顯然他有點在意她的看法。
然而,穆晏還是噘著嘴,低聲答道:“哦!”
“好了,燕子,你就不要多想了,這事不能拖,多拖一天對賀山家人也就多一份威脅,這事情我們得趕緊做?!蹦略坪R姞?,也多說了幾句,事情還沒開始做,自己的這幾個弟子的心可不能散了。
“是啊,我們江湖之人做事還是要有一份決絕,不能因小失大?!?p> 看著這兩位前輩你一言我一句的,穆晏和宇文樂幾個小年輕再怎么糾結(jié)也只得這么去做了。
“全聽師父安排,只是,我們到底該找誰了?”龐沖身為師哥,最先點頭,只是他們也要找到可以威脅,威脅了會起到作用的人??!
穆云海和李三刀相互看了一眼,這京城里面的門路這幾個小年輕應(yīng)該沒有他們了解,到時候可能還是需要他們出馬。
“這事我會跟你們李伯父想辦法的,另外你跟宇文還是要在外面打聽一下,林愷和穆晏還是原來的事?!?p> “那我呢?”鄭銘一聽好像沒自己什么事,總覺得事情不對啊,這是要把自己遺忘了嗎?
“你?你去錦衣衛(wèi)衙門附近看看,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立刻告訴我們!”
“哦,好!”鄭銘看了自己的師父一眼,立刻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他還是忍不住往穆晏和林愷這看了一眼,心想怎么這種好事被這小子占了?。?p> “師父,那你說的威脅小孩這種事,到底該誰去做???”穆晏翻滾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烤魚,有些不開心的問道,她對這個想法還是不怎么贊同的。
穆云海聽后看了他們幾人一眼,最后目光卻落到了林愷的身上,他開口說道:“龐沖,宇文樂還有鄭銘可能都要露面,他們都不合適,林愷,這主意既是你提出來的,這件事就由你來做吧!”
“?。课??好,好的。”林愷聽著一愣,他根本沒想到這種事會落到自己頭上,但他見師父盯著自己也連忙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這件事到底該如何去實施,他也有些想不太明白!
但現(xiàn)在最讓林愷犯迷糊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師父一般都是重用龐沖師哥和宇文樂師哥,怎么這件事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了,難道真的是擔(dān)心他們下不去手,林愷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師父讓自己去還真是有點奇怪!
穆云海見林愷答應(yīng)了下來,于是接著說道:“賀山的子女要救,但我們也不能只是救出他們就算了,這樣也太便宜閹黨魏賊了!”
“那云海的意思是說······”李三刀聽著有些奇怪,他皺著眉頭看著穆云海問道,而此時穆云海的身上更是散發(fā)出一絲肅殺之意。
“血債自然是要用血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