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芝在庫房的最里面,她聽到門口處隱隱約約有人聲,便走了出來,燈光很暗,但廠長在她內(nèi)心的印象太深刻了,給人印象深刻,不外乎二個方面,要么喜歡,要么討厭,廠長當然屬于后者,所以她一眼便認出,她只是匆匆的和廠長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至于廠長邊上的年輕人,她并沒有注意。當她和柳續(xù)擦肩而過時,柳續(xù)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淡淡的苿莉花香,人去了,花香卻在周遭氤氳不散。柳續(xù)沉醉了片刻,完全沒有聽到廠長在那叨的什么。他讓廠長稍等片刻,自己追了出去,?續(xù)朝著林芝快遠去的背影,喊道“請等一等!請等一等!”明晃晃的陽光下,林芝悠然轉(zhuǎn)身,柳續(xù)三步二步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她的眼晴沒有以前那么清澈了,如瀑的長發(fā)也盤成了一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成熟的韻味,但他可以肯定,她就是林芝,他激動不已的喊道“林芝!”,對于柳續(xù)的呼喊,林芝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感情色彩,她冷漠的說“你認錯人了,”柳續(xù)抓緊她的胳膊,還想說什么,一輛出租車急弛而來,停在了她邊上,里面的人急呼要她上車。柳續(xù)想起自己曾經(jīng)寫給她的一封情書“你如那清新的小茉莉花兒,嬌媚而不造作,素雅而脫俗的美,時刻綻放在我心里,群芳過后,都是過眼浮紅,唯你才是我內(nèi)心永恒的愛?!?,而剛才,當他站在林芝面前時,他內(nèi)心依然有著曾經(jīng)的熾熱。那情書里的內(nèi)容,他可以呼之欲出。但林芝卻漠視他的存在,一走了之。
出租車里的淳安問林芝那人是誰?林芝望著窗外,心煩意亂的說“誰也不是?!贝景彩莻€心里擱不住事的,那男人拉著她的胳膊不放,最后還是林芝用力擺脫,才上了車,他看得真真的。淳安自做主張的說“肯定還是上回那個流氓,看那個頭也差不多,我不是狠狠的揍了一頓他的嗎?他還敢來搔擾你?我得回去再揙他一頓?!笨创景材菤鈶嵉臉?,林芝知道淳安會回去把那個人揙得稀巴爛的,從后視鏡里看,那人還在原地。于是她順著淳安的話說“那個人,他在向我道歉,說上次是喝醉了酒,下次再也不會那樣做了,由于我對他兇狠狠的,不肯原諒,他才拽著我的胳膊肯求我。”淳安說“對,就讓他去受良心的譴責吧!”
二個人來到幼兒園,接到了貝貝和佳佳,二個孩子第一時間抱住了淳安,嚷著讓他抱,淳安把一個舉過頭頂,轉(zhuǎn)了一圈,孩子“咯咯”的笑不停,說“好玩”。另一個在那里期待著,林芝說“姨來抱你”,小家伙不肯,就是要纏著淳安,淳安只得輪番抱舉,林芝嗔怪道“我姐二個孩子現(xiàn)在只親你了,連我這個小姨都不要了?!贝景舱f“看我這高大的身板,多有安全感呀!還有我那胡子?!贝景裁鴦偝鲱^的胡子,問小朋友“喜歡叔叔的胡子扎嗎?”二個孩子異口同聲的說“喜歡!”于是,淳安蹲下來,讓孩子嫩嫩的臉蛋在胡子上蹭,小孩子興奮的尖叫起來。淳安說“看吧,男孩子都喜歡冒險刺激?!?p> 二個人把小家伙送到爺爺家,出來后,淳安問“陪我去跑車?”林芝打了個呵欠,說“送我回家,昨晚上陪你跑了一晩上,我該好好的補一覺了?!薄澳呛冒?,睡醒了我給你叫外賣”淳安知道她有吃夜宵的習慣。
林芝回到家里,從門縫里看了看,母親在她房間里織著那件永遠都織不完的毛衣,她不吵吵嚷嚷,這是她最好的狀態(tài)了。林芝放心的回到自己房間,把自己放倒在床上,軟軟的床讓她的眼皮放松的耷拉下來,那些遙遠的過去,卻如潮水般的涌進腦海里。
那是一個美好的周末,天氣睛朗,氣候宜人,北方大學的花園里,流水潺潺,林間鳥聲悅耳,在事情沒發(fā)生之前,這一切是美好的。柳續(xù)早早的在約定的地點等待,等來的卻是林芝挽著一個男人朝他走來,林芝毫不隱諱的向他介紹,“這是我的新男朋友,叫約翰?!彼ь^看了看約翰,約翰下意識的摟住她肩膀,二個人挨得緊緊的,十分親昵。就這動作,柳續(xù)還沒做過呢!?續(xù)對林芝尊重得很,頂多也就牽個手什么的。柳續(xù)臉紅紅的,眼前發(fā)生的一幕,之前毫無預兆,他真的無法接受,他語無倫次的問“林芝,你是不是在和我開完笑?上個禮拜六,我們還在一起過,我們很快樂,不是嗎?”林芝想著要快刀斬亂麻,便認真的說“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們的緣分到今天徹底盡了,你不適合我,我家人也不同意,這是你送我的幾件禮物,我還給你!”說完,她把東西擱在了石頭凳子上,便和那個約翰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林芝的話象刀子一樣剜割著柳續(xù)幾近破碎的心,捧著林芝歸還的東西,他傷心欲絕。
之后,林芝帶約翰去見遠道而來的柳續(xù)的媽媽,在路上,約翰嬉皮笑臉的問林芝“我的勞務(wù)費什么時候給我?”林芝鄙夷的看了看約翰,他必定是一個為了錢而出賣爰情的人,幸好她和他只是逢場作戲,但一想到被他摟過的肩膀,她就一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