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心愛之人理解并全力相助大抵是一個男人最大的幸福,凌霄感激的向薛冰道,“我是請吳主事喝酒說話兒,不必你外面守著。倒是京城外三十里地有處農莊需要冰兒替我走一趟,取點東西回來?!毖Ρ静环判碾x開,可是見凌霄神態(tài)堅定便只能點頭答應。
這下陳全算是有了些眼色,趕緊自告奮勇的拍了拍胸脯,“既然小陳先生不在,理應由我陪著凌先生一同前往?!绷柘霰静幌脒B累陳家,正要回絕,卻見薛冰欲言又止的神情便默允了。
是夜,京城的東大街上一頂精美奢華的四人小轎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京城中最熱鬧的酒樓外,從轎子中走出一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酒樓里的伙計好似狗聞到了屎臭味般,對這種??陀兄愑谄匠5拿翡J嗅覺。
“吳爺是您老來了,請請,您老樓上雅間坐。小的這就去后廚打個招呼,還是老幾樣保準一點味兒不差!”伙計殷勤備至的將剛進門的大爺讓到了樓上。被稱為吳爺的男子今夜卻沒有功夫搭理這種小角色,只管腳步飛快“噔噔凳”的上了二樓,推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
“大人,您找我有事?”著急的口氣對著窗前的一個身影忙問道。方這時才察覺出哪里不對,隨著往后退了幾步就要出去。
“吳主事,來都來了不妨和我喝上幾杯,也算是你我同僚之情!”凌霄猛地轉過身來一張玉面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兩只星目如炬般的盯著對方直射對方心底。吳主事有些惱羞成怒的罵道,“好個無恥之徒竟然敢冒名頂替誘騙我前來,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凌霄欺身上前一步問道,“好個吳主事,我倒是要問你我冒了誰的名頂了誰的份,僅僅想要和我的同僚把酒言歡也算是無恥嗎?”
吳主事情知自己莽撞了,神情一變又換了臉色,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道,“是我弄岔了,誤會了凌主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記在心上,不如我敬您一杯如何?”凌霄冷眼看他還想耍什么花樣,一邊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水,一邊繼續(xù)道,“吳主事難道不打算把剛才未成說完的話給凌霄說明白了?”
吳主事見對方不依不饒料準了是有備而來,再次寒了臉坐在椅子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凌霄也懶得再給他啰嗦,猛地拍桌子罵道,“吳敬你給我聽好了,就你的那些底細我早摸的一清二楚。今夜你若是不把和石為那檔子事情說清楚了,明天告你的狀紙就會在刑部的公堂上,你就等著到刑部大牢里喝酒吃肉吧!”
吳主事沒想到凌霄竟然敢跟自己翻臉,就憑他一個區(qū)區(qū)的庫部主事,在京中無依無靠來和自己叫囂。雞蛋碰石頭妄自尊大,他以為他可以活到明天早上?“咔嚓!”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砸的粉碎,隨著聲響瞬間從樓上闖上十幾號人來。陳全一直在隔壁偷聽里面的動靜,心里正揪著緊伸腦袋一看嚇得立刻把門關了?!皨屟?,要出大事,這可怎么辦?”
“哼哼,我說凌霄啊凌霄你說你好不容易從小小的安順縣混到京城,庫部主事的位置安穩(wěn)的坐著哪里不好。你偏偏無事生非要告我,就憑我的能力捏死你就想捏死一只小螞蟻般簡單。”吳主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伸出一只手來做出捏螞蟻的動作。凌霄甚至可以從他的神態(tài)舉止里看到那些枉死的冤魂的影子,還有老王頭,就是被他這般輕而易舉的弄死。
忽而見凌霄沒有了剛才的盛氣凌人,吳主事不覺笑了,“哈哈哈,害怕了?你早就該知道偌大的皇城中的水有多深,憑你三腳貓的能耐攪不動翻不出什么水花來。”凌霄再上前一步出其不意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快說,你到底和石為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吳主事被他勒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外面的人呼啦啦全都沖進來,領頭的那人揮拳直沖凌霄而來。凌霄早有防備,一個轉身將手中挾制的人擋在身前。只聽“砰”一拳不偏不倚打在吳主事的后心上,一口鮮血頓時脫口噴出,凌霄伸手擦了把臉厭惡的丟下手帕。
壓低聲音在吳主事耳邊輕道,“你的農莊和鋪子今夜有賊?!眳侵魇卤淮虻膸缀鯏嗔藲猓瑹o奈被凌霄揪著才沒倒下。此刻那后面的人見打錯了人正暗自懊悔,尋機會就要搶人再揍凌霄,誰知主子抬手揮了揮,“你們都出去,我和凌主事乃是同僚,今夜是特約了出來喝酒的?!?p> “吳爺,您老沒事吧?”剛才犯錯的這位頭頭有些沒底氣的問道。吳主事已是恨的牙癢癢,這種廢物等會自然要收拾他,這會子哪有心思跟他啰嗦,從齒縫中吐出一個字,“滾!”領頭的不敢不從,趕緊招呼著其他人一窩蜂的又退到外面守著。
凌霄這才松開對方的衣領,對著手吹了口氣,“您這身衣裳不錯,不知是用了多少人的鮮血染就的風采,實在是讓在下羨慕?!眳侵魇氯嘀笮拇艘豢?,惡狠狠的看著面前這位白面書生,早知道他進庫部是不安好心就不應該留到今日??蓪Ψ降降啄罅俗约憾嗌俚陌驯?,在沒有探出底的前提下還不適合動手。
“你說吧,到底什么要求,要名還是要利?”
凌霄嘴角彎出一個弧度來,一字一頓道,“我要命!”吳主事猛然起身怒視著凌霄,“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些?”“區(qū)區(qū)一個庫部主事在短短的幾年內積攢了龐大的產業(yè),這件事情如果告發(fā)給刑部,不知會判什么樣的刑罰?聽說按大順律法貪污千兩白銀以上者除抄沒家產外,一律秋后問斬。斬頭的感覺是否太便宜了你,如果是萬兩白銀就是凌遲,這個好?!绷柘鲫割^細細算計。
吳主事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時從額頭上滾落,突然又爆發(fā)出一陣瘋狂的笑聲,“哈哈哈哈,凌霄啊凌霄你是否太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