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慶陽城對抗山蠻的戰(zhàn)事如火如荼時,臨安城這邊,南宮墨楓也開始了行動。
在黃怡世家大量收購糧食后的某一天,身為家主的黃俊收到了下人前來報告:“除開正在進行戰(zhàn)爭的慶陽城,其余三個城池中,一夜之間突兀冒出個龍門商行?!?p> “這龍門商行首先開了三家糧店,里面竟是屯有大量的糧食。而且他們糧價與之前未鬧饑荒之時的價格相等,現(xiàn)在那些百姓們都前去龍門糧店進行購買,基本無人問津我們的糧店了?!?p> 黃俊得到這個消息后,立刻命人將猶在各處的三位兄弟尋了回來。
等三人回來,聚集在黃俊的書房后,黃俊方才陰沉著臉,對著他們講述了剛剛得到的消息。
老四黃斌皺著眉頭,心下先是思索了一番。但是任憑他怎么想都想不通這龍門商行是何種的來數(shù),竟會在一夜之間就冒出來。
老二黃濤摩挲著下巴,說道:“大哥,在我們收購了這么多糧食之后,這龍門商行突兀間就建立了起來,莫不是沉蒼郡的那位在搞鬼?”
黃濤的一番話,讓黃斌頓時醒悟了過來。
然后他接著黃濤的話說道:“大哥,二哥可能說的沒錯,這龍門商行應(yīng)當(dāng)是由沉蒼郡那位建立起來的。”
黃評不大喜歡動用腦子,他說道:“可四弟,那位建立這個商行有什么用?須知我們商國可是有規(guī)定,不準(zhǔn)官員本人建立行商?!?p> “規(guī)定只是官員本人不準(zhǔn)行商,但是并沒有規(guī)定說官員的家屬不能行商。只要那位他想,隨便找個人冒充是他的家屬,自是能無視這條規(guī)定?!秉S斌深知黃評的性格,遂解釋道。
“原來還有這種操作。”黃評恍然大悟一般。
黃濤看不下去了,訓(xùn)斥道:“老三,你也不想想咱們家族是怎么變成如今掌控沉蒼郡經(jīng)濟的。”
黃評摸了摸頭,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突然間沒想到嘛……”
“你……”
黃濤還想再訓(xùn)斥下去,但是黃俊手一擺,說道:“老二,別說了,先商量要怎么應(yīng)對此次的情況吧?!?p> 他目光一轉(zhuǎn),看著老四黃斌說道:“老四,你繼續(xù)說,我們應(yīng)當(dāng)要如何?!?p> 而老四黃斌也不愧有智囊的稱呼,略微思索一會兒后,說道:“既然他如此做,那我們便可將底下一些不怎么露面的下仆派出去,收購龍門商行的糧食?!?p> “如若他們限量購買,那我們便可多派些人前去購買。然后再尋覓些潑皮無賴,假裝吃了他們手上的糧食后出現(xiàn)問題,借此鼓動那些不明真相的賤民,來打擊龍門商行?!?p> “還有就是在賤民中安插三哥手底下的武者,龍門商行要是出手傷了這些個潑皮無賴,我們便可趁機煽動賤民們與龍門商行進行交戰(zhàn)?!?p> “想那龍門商行乃是那位小兒所建立,自是不會欺壓賤民們。利用這些賤民,三哥手底下的人可伺機沖進龍門糧店,焚毀或者打砸糧食?!?p> 黃俊捻著胡須,聽完黃斌的話后,眉毛一挑:“四弟,這連環(huán)計下來,可真是防不勝防呢?!?p> “大哥過獎了,一切只是為了我們黃怡世家?!秉S斌謙遜道。
“那一切就按照四弟的計劃來做,切不可有失誤?!秉S俊轉(zhuǎn)頭,看著黃評道:“老三,大哥也知道你素來憐憫著那群賤民,但是現(xiàn)在事關(guān)我黃怡世家的前途,你切莫再有那種思想。”
“是,大哥。”黃評老老實實說道。
見老三已然應(yīng)允,黃俊也不再多做言語。他還是知曉老三的性格,要么不答應(yīng),如果答應(yīng)就一定會做到。
身為世家,一旦決定了某一件事下來,行動力必然是統(tǒng)一而又迅捷的。
所以很快,新開門的龍門糧行門前排隊的人里,混入了許多原本就不應(yīng)該前來排隊的人。
與此同時,許多流氓潑皮忽然間也好似有了錢一般,也跟著百姓們前來購買糧食。
龍門糧行負責(zé)賣糧的伙計感覺很奇怪,但是人不偷不搶的,也就賣給了他們。
可隨后沒幾天,這些潑皮流氓便找上門來了。
“你們這間黑店,自從我兄弟吃了你們賣的糧食之后,輕則上吐下瀉,重則嘔血不止。整個人由原來的精神飽滿變得現(xiàn)在這般萎靡,你們說說,為何要賣這種不是人吃的東西?”
“就是就是,你們這家肯定是黑店,專門賣不能讓人吃的東西來賺錢?!?p> “我家兄弟現(xiàn)在變成這樣了,你們要給我們個解釋?!?p> “人呢?都躲起來了嗎?”
幾名潑皮擔(dān)著一名躺在擔(dān)架上呻yin不止的人,站在龍門客棧門口,無視著周圍排隊購買糧食的百姓,高聲喝罵著。
龍門糧行里面的伙計看著正在外面喝罵的潑皮們,心中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自家掌柜的現(xiàn)在正好不在臨安城這邊,他也不知道要去找誰才能來解決這個問題。
門外的潑皮們依舊在叫罵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都出現(xiàn)了。
而且他們似乎還牽扯到了周圍買糧的百姓,不斷在那些百姓前闡述龍門糧行是一家有多黑心、多可惡的店鋪。
在他們的半闡述半威脅下,不少的百姓紛紛轉(zhuǎn)身離開,前去那黃怡世家的糧鋪里購買,只是這價格比起龍門糧行貴了兩倍不止。
日子一久,龍門商行門口便少了許多前來購買糧食的百姓,反倒是多了不少來歷不明的人。
他們站在一旁看著這幾日不斷在龍門商行門口大肆辱罵的潑皮,又好似偷偷防備著什么。
“管事,怎么辦?這些潑皮在外面已經(jīng)編排辱罵好多天了。這幾天前來購糧的百姓在他們的影響下,寧可去貴非常多的黃怡世家糧鋪購買,也不肯在我們龍門糧行這邊收購……”
一名看上去頗為消瘦的中年管事,在聽著身旁的伙計喋喋不休說道。
管事沉吟了一下,然后對伙計說道:“可曾請醫(yī)師前去為這個躺在擔(dān)架上的人檢驗一番?”
伙計搖搖頭,說道:“掌柜的不在,我們不敢擅自做主。”
“那現(xiàn)在你去后街那邊的醫(yī)館里,將許大夫請過來,給這個躺在擔(dān)架上的人診治一番。”管事吩咐伙計道。
“得令~”伙計見管事有吩咐,便尋個空,溜到后街那邊去了。
管事輕撫著胡須,眼中寒芒不斷閃爍著。
很快,蒼老的許大夫在龍門糧行的伙計的邀請下,前來為躺在擔(dān)架上的潑皮診治。
而這潑皮旁邊尚有幾名一直在叫喚著的潑皮,見許大夫前來,紛紛將其圍住。
由其中一名似是領(lǐng)頭的潑皮開口道:“你是誰?來著做甚?”
許大夫好聲好氣地說道:“某乃后街的徐大夫,應(yīng)這龍門糧行的伙計前來,為你這躺在擔(dān)架上的兄弟診治一番。”
“診治?我這兄弟就是因為吃了龍門糧行的糧食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這已經(jīng)是明擺著的事實了,又何須讓你診治?”領(lǐng)頭的潑皮厲聲說道。
“是或者不是,等老夫幫他看過之后再說,可以嗎?”許大夫也不惱火潑皮的態(tài)度,依舊細聲問道。
“不必了,我們已經(jīng)有請大夫看過了,所以不需要你來診治了?!鳖I(lǐng)頭的潑皮眼咕嚕一轉(zhuǎn),梗著脖子說道。
“這……”
許大夫看向請他前來出診的龍門糧行的伙計,卻不知該如何去做了。
伙計也頗為為難,但是他看到了管事的示意,遂強硬地朝領(lǐng)頭的潑皮說道:“你們請的大夫我信不過,所以需讓許大夫診治過才行,到時候是賠是其他的,我們糧行定會負起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