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是周二了,日歷又翻開了新的一頁,并不像這安南市的天氣一成不變。
這天,陳青比以往起得更早,照例是吃早餐,坐公車,然后到設(shè)計所。
到這里的時候,陳青覺得冷冷清清的。
因為平時的電梯是擠滿了人頭的,而今天只有他一個人!
無趣的他,不知道怎么度過這一天。
他之所以來這么早,完全是因為鄭鴻才,他想把自己父母教導(dǎo)自己的話原封不動地傾訴給鄭鴻才。
電梯上行,陳青于是將視線轉(zhuǎn)向了平時不怎么注意的電梯裝潢的方框廣告上。
這原本不大的地方,再掛上這些長方形錯落有致的廣告,給他的感覺是十分得擁擠。
突然,陳青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看,仿佛他夢中的那個怪物。
他環(huán)顧四周,被掛在電梯梯壁上的一幅肖像畫吸引住了。
端詳了好久后,陳青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丑肖像罷了!
不過黑白相間,這藝術(shù)手法比起周圍的色彩斑斕不知高明多少。
再仔細看看,上面有一行字,陳青看得不是很清楚,湊近了才知道原來是一則笑話。
“一患者告訴醫(yī)生,自己不是很快樂。醫(yī)生說讓他去找城南會講千百種笑話的小丑。他看了醫(yī)生一眼,溫情脈脈道;‘可是醫(yī)生,我就是城南的小丑!’”
陳青摸了摸被擦洗干凈的壁畫,他感覺到觸摸的是一張真正的人臉,凹凸錯落有致,不禁退后了幾步。
此時,電梯門正好開了,到了公司所在的樓層。
再經(jīng)過幾次轉(zhuǎn)彎,就到了他所上班的設(shè)計所門口了。
但是,公司大門緊鎖。
他憾了憾,不過這大門紋絲不動。
陳青望了望手表,才不到七點鐘,原來公司是八點鐘準時上班,陳青來早了。
遠處窗子玻璃微開,一陣陣涼風(fēng)刺骨而來。
陳青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過道里突然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響。
陳青抬頭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被批評的鄭鴻才。
“鴻才兄,別來無恙!”陳青提前打招呼道。
鄭鴻才也報以你好,兩個人就在大門口尬聊了起來。
“昨天的事,真的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笑得!”陳青道歉道。
“沒事,我心理承受能力強著呢?”鄭鴻才回到。
“唉,陳青,你講講你大學(xué)生活吧!”鄭鴻才詢問道。
“就每天都是跟監(jiān)獄一樣,被囚在籠子里。早八晚六,每周五天?!标惽嘈娜缰拱愕鼗卮鸬馈?p> “你呢?你喜歡過讀什么書?”陳青反問道。
“我喜歡讀的,你不一定喜歡?!编嶘櫜怕詭衩氐鼗卮鸬?。
“那你說一句,我聽聽,讓我猜猜是哪本書?”
“那我可說了!”
“你說吧!”
“好,請聽好!”鄭鴻才俏皮道。
陳青看出了鄭鴻才的心思,似乎想藏著掖著,但是陳青沒有說話。
鄭鴻才緩緩地嘆氣道:“我讀的是古書,主要就兩本。一本是打天下治天下的論語,一本是萬道歸一的周易?!?p> “那你最喜歡其中的那句話?”陳青也讀過論語,就想和鄭鴻才探討下。
“當然是那句,‘君子進德修業(yè)。忠信,所以進德也;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yè)也。知至至之,可與幾也。知終終之,可與存義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驕,在下位而不憂。故乾乾因其時而惕,雖危無咎矣。君子進德修業(yè)。忠信,所以進德也;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yè)也。知至至之,可與幾也。知終終之,可與存義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驕,在下位而不憂。故乾乾因其時而惕,雖危無咎矣。’”鄭鴻才出口成章道。
陳青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接著詢問道:“那你最崇拜的歷史人物是誰?”
“我不想說,你可能不太喜歡!”鄭鴻才道。
“說吧!這沒人,就我們兩個!”
“那我說了,你別胡亂告訴別人,好嗎?”
“我答應(yīng)你!”陳青見他說得這般正經(jīng),就想著一定要替他保密。
“歷史上有個人物,其人和其詩一樣,聞名天下。你一定知道的,‘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的作者!”鄭鴻才信口拈來。
“知道了,是黃巢吧!很多人都熟悉他,何必故作神秘!”陳青失望到。
然后,陳青接著問道:“那你的座右銘呢?”
“我十分喜歡貝多芬的那句,‘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它決不能使我完全屈服’。你呢?”鄭鴻才反問道。
陳青剛準備開口,張經(jīng)理就伴著幾個女孩嬉笑自若地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來得挺早,進來吧!”一個女孩打開了門,幾個人一擁而入。
周二一天,兩個人都在忙忙碌碌。
陳青想起了父母對他期望的眼神,就埋頭苦干了起來。
鄭鴻才也是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沙沙沙的翻書聲不絕于耳。
到了中午,兩個人才走到了一起。
趁著吃午飯的功夫,親密無間地聊著對人生、對教育的看法!
下午,兩個人保持著早上的干勁,似乎要爭個誰更加努力。
就這樣,到了下班前的例會,一切都照例進行。
不過和昨天不一樣的是,這次老板見兩個人都依然沒出成績。
就又有點怒火中燒,不過在張經(jīng)理的勸解下,老板氣憤的情緒也漸漸地消除了。
兩個人慶幸了一陣,然后攜手走下了設(shè)計院的大樓。
“這公司沒多少人啊!不過你上學(xué)怎么學(xué)的,怎么跟我一樣?”陳青道。
“唉,都是記性不好,忘得七七八八了。”鄭鴻才也回應(yīng)道。
“你在哪里住???我家離這里不遠,比如你到我家這邊玩玩吧!”陳青邀請鄭鴻才到。
“哎呦喂,你可饒了我吧!這上一天班都夠累的了,還要大老遠跑到你家去!”鄭鴻才知情達理到。
“走唄,反正下班了,無所事事。”陳青繼續(xù)邀請到。
“都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以后有的是機會,這次就算了吧!”鄭鴻才知道不好拒絕,就委婉地說道。
“好吧!”
就這樣,兩個人分別坐上了不同的公交。
一個向東,一個向西,不告而別。
回到了家,陳青想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于是,各方面聯(lián)系了以前的大學(xué)同學(xué),在不斷低三下四地懇求下。
終于有一位好朋友,廖同學(xué)幫助了他。
晚上,那廖同學(xué)將成品發(fā)給我了陳青。
然后,再一五一十、細細地給陳青講解著每一個老板可能要問到的細節(jié)。
這項活動,耗到了晚上十一點。
在父母的再三催促下,陳青才緩緩地進入了甜蜜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