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合上那些資料將它們?nèi)咳氐轿募A里。他有些氣悶,覺得或許他一開始就沒判斷錯,呂庸在用這種方法報復(fù)自己,他根本不是真正的為自己找工作。
至于司永燁,那就是一個小說看多了自以為是的幻想瘋子!
跟著,一個自問滑過腦際:若有人跟一個古人描繪現(xiàn)代社會,火車、飛機(jī)、航空母艦?zāi)囊粋€不是天方夜譚?
人的身體會消亡,沒有死過的人誰會知道死后的世界到底是空茫一片,還是繁華盛景,亦或者如宗教中人所言,作惡的下地獄,樂于助人的去天堂。
不必想這個項目會造福人類還是禍患人類,只考慮自己的父母。他們相差的年齡注定了,不出意外的情況下他們會離他而去,而自己與未來的孩子也會面臨生離死別。
假設(shè),這個項目成功了。那么未來即使肉體消亡,也有一個地方讓死去的人繼續(xù)活著,那么總有一日他們是會重逢的吧?
突然,他抱緊了懷里的那些資料。幾分鐘前他還在想這個計劃不切實際、浪費時間,可現(xiàn)在他不這樣想了。他想只要他足夠努力,未來的某一日,人類說不準(zhǔn)真會如司永燁設(shè)想的那樣,在一個虛擬的世界里獲得永生。
前一秒還恨不得扔進(jìn)碎紙機(jī)里銷毀的資料,后一秒好像周圍所有人都是覬覦它的賊,生怕他們會搶了自己名垂未來史的機(jī)會。
回到興華集團(tuán),杜衡在電梯口撞上了馮琳琳。她穿著一身深藍(lán)色的女士套裝,挑染過的卷發(fā)垂在肩頭,腳上踩著一雙細(xì)跟的鞋子,整個人纖細(xì)、苗條。
兩人對視一眼都立刻轉(zhuǎn)眼了目光,一時間,都因彼此的另一半出軌對方的另一半而尷尬。
當(dāng)然,杜衡要比馮琳琳的尷尬更多一點,因為呂庸并沒有出軌,他只是在用這樣的方法刺激馮琳琳。他卻因為憤怒,將那些話告知了對方,使得她這幾日過得十分痛苦。
看,精致的妝容也掩飾不了滿眼的疲倦與蒼白的臉色,還有的便是眼底的烏青。
忽然一個聲音出現(xiàn)在腦海里,呂庸說他娶得女人不好,說他眼光差。
杜衡心里不服,他的眼光能有多好?忍不住他去打量這個年近三十的女人。
然后他眼睛就像黏在了她身上一樣,移不開。
是不是所有女人到了一定年齡后舉手投足間都是這樣的,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說不清的風(fēng)情,或者說性感。
也許這世上有些男人喜歡年紀(jì)小一點的女人,但大多數(shù)男人還是愛女人的成熟吧?譬如他,當(dāng)他下意識拿他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妻子與眼前的女子做對比時,竟覺得妻子是一顆酸澀的果子,面前的女人則正是甜膩可食的時候。
杜衡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是他的上司,是他上司的女人。他到底為什么會生出這種心思?
馮琳琳本想跟杜衡短暫招呼一下便走,抬頭就見他盯著自己神情恍惚,不時還露出幾分深思表情,跟著那目光便有幾分露骨,心中不由得反感,臉上卻不動聲色。
“杜衡,你這是去哪兒了?”馮琳琳問。
杜衡回過神,看著那雙眼睛。心不由得砰砰亂跳,一個想法襲上心頭揮之不去,他額頭上竟沁出幾滴汗來,眼睛里閃過一絲慌張,跟著說:“剛呂總讓我去見了司總?!?p> “呂總讓你去見司總?”馮琳琳疑惑,皺眉道:“你怎么這么聽他的話?難道忘記了……”
“我怎么會忘記?”杜衡將幫呂庸解釋的話吞回了肚子里,心下煩躁不已道:“但感情的事哪里能勉強(qiáng)?她不要我了,我難道要抱著她的大腿哭?或者跟情敵去決斗?那些都太浪費感情,浪費時間。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工作?!?p> “沒出息!”馮琳琳大怒,“你就這么放過那對賤人?”
“注意措辭,馮總。”杜衡有些想笑,但強(qiáng)忍住了,“咱們還在公司門口?!?p> “走!”馮琳琳怒喝道:“今天咱倆都不上班了,去喝酒!”
“可是,我還沒跟呂總匯報工作呢。”杜衡其實有些心動,不管他此時對馮琳琳的好感是好意還是惡意,亦或者只是自己莫名的腦補(bǔ),他都不打算放過。
“匯報什么?他懂嗎?”馮琳琳嗤之以鼻道:“他啊,就只會守城,他懂創(chuàng)業(yè)嗎?只會坐在別人功勞簿上的混蛋。”
馮琳琳罵得痛快,那模樣不喝酒都有幾分醉態(tài)了。
杜衡猜測,大約這幾日她很不好過。不過自己聽著那些話,卻滿意的很。
“可是馮總,還沒下班呢?”
“上什么班?我要辭職了。你要去司永燁那里了,還按時下班,要當(dāng)乖寶寶嗎?”
杜衡十分驚訝,據(jù)他所知,馮琳琳每月的工資不少,就這么為了一段感情放棄,是不是有點沖動了?他
有過兩個月沒找到合適工作的經(jīng)歷,那滋味并不好受。因此勸道:“馮總,不要沖動?。 ?p> “我沒有沖動。”馮琳琳眼中含淚,臉上露出幾分委屈道:“我只是不想再把自己拴在一個男人身上了。咱們怎么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就不能陪我吃飯嗎?”
杜衡無奈了,他說:“走吧!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把資料放回到工位上。”
“好。”馮琳琳撩了撩耳邊的頭發(fā)說:“我在這等你?!?p> 兩人并沒有吃飯,而是直接去了酒吧。
酒吧里空空蕩蕩,只有柔和的音樂在周圍回蕩。酒吧真正的客人都還沒到,馮琳琳就把自己喝醉在了卡座上。
杜衡看看外面還沒黑下來的天,不由得有些無語。天地良心,他沒打算把這人灌醉,是她自己到了這里便一杯杯的灌自己,甚至幾次搶了他的酒。
“呂庸,你就是個王八蛋!”
將人從座位上拉起來,并摸出她的錢包扔了幾百塊,跟著便帶人出了酒吧。
站在路邊攔車的時候,杜衡問:“馮總,你家在哪里?”
馮琳琳暈乎乎看著眼前的男人,手指摸向?qū)Ψ降哪?,笑道:“叫什么總?叫姐?!?p> 杜衡嘆息:真的醉了啊,不知道把自己當(dāng)成了哪位少爺。
馮琳琳此時的大腦里,像是在開一場狂歡派對,眼前閃過一片片激光,耳鳴聲讓她無法集中精神。
她只感覺,自己靠在一個人身上,那人粗壯的手臂環(huán)在她的腰上。一滴淚從眼角落下來,她的心里生出幾分悲涼來。
她吸吸鼻子,說:“小弟弟,你知道姐姐我多大了嗎?”
“不知道,看樣子年紀(jì)不小了。”杜衡惡趣味上身,故意刺激酒鬼。
馮琳琳卻不生氣,只醉眼迷蒙的望著他,然后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不管我多大年紀(jì),都可以寵愛你?!?p> 杜衡黑了臉,他很納悶,這人怎么能一杯接一杯的喝那么多酒。
他也不理對方的話,直接將人塞進(jìn)了路邊停下來的一輛出租車?yán)铮瑒傋M(jìn)去就被馮琳琳摟住,她貼著他的耳朵呼吸,竟讓他心中生出幾分渴望。
但這樣的親近是不對的,杜衡狠心將人推開后,他決定不送她回家了,把她扔去酒店自己也算完成任務(wù)了。
“去哪個酒店?”司機(jī)問。
杜衡不答,想著如果隨便塞哪個酒店里會不會出事?便伸手翻馮琳琳隨身帶著的包,在一堆卡片里他選了一家,上面的VIP字樣讓他放心,酒店的名字也是他聽說過的。那司機(jī)無語片刻道:“這里到您說得那家酒店,最快也要一個小時?!?p> 杜衡心想,現(xiàn)在是下班高峰,一個小時也不算久。便點頭答應(yīng)。事后他才知道,他如果沒有上出租車,而是兩人步行走過去,最多十五分鐘。
可惜他上了出租車,不僅耽誤了時間,還讓那個司機(jī)看足了笑話。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在這一個小時里,自己除了關(guān)鍵部位,身上的每一寸都被身邊的女人摸了。
下車的時候司機(jī)一臉同情,杜衡也知道此時的自己跟被蹂躪的小花似得。襯衫只有兩顆扣子還扣著,胸前露出大片皮膚,頭發(fā)蓬松,臉上還有口紅印。
誰能想到如此端莊的女人,喝醉了以后會化身色魔?
且他不能色回去,實在郁悶。但這郁悶還沒結(jié)束,當(dāng)他認(rèn)命的將人拖進(jìn)酒店,在前臺還要被小心翼翼的小妹反復(fù)盤問。
盤問的酒去了一半的馮琳琳有了幾分清醒,她拍桌子大叫,嚇得小妹忙把房卡放到了他們面前。
“問什么問?老娘要睡小鮮肉你也要問?”
杜衡黑著一張臉將人帶上了電梯,他有些不耐煩了,將人推到墻角,讓她靠墻角站著。
“別再來了,小心我禽獸了你?!倍藕鉀]有威脅力的警告馮琳琳。
此時,馮琳琳頭發(fā)散亂,妝容花了,且因為醉酒,像極了瘋子。她不顧杜衡的警告撲了過去,掛在他身上,一副兩人是多么親密無間的姿態(tài)。
杜衡覺得呂庸有句話說對了,他眼光的確不好,不然為何先看上了的那個婚內(nèi)出軌,后看上的這個借酒裝瘋,他今天一定是被呂庸刺激了,才會覺得眼前的女人好。
在他兀自懊惱的時候,那女人又在他耳朵里吹氣了,她說:“其實我知道你想睡我?!?p> 杜衡睜大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女人,“你到底酒醒沒醒?”
馮琳琳笑著說:“半醉半醒?!?p> 杜衡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想睡你?”
“公司電梯口那會兒,你看我的眼睛帶著火?!瘪T琳琳繼續(xù)笑,“所以我邀你吃飯,把自己灌醉……”
杜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要勾-引自己。
“一會兒上去后我先洗澡,我洗澡的時間你可以好好考慮。到底要不要報復(fù)那對賤人,你自己打算?!?p> 電梯門開了,杜衡卻不敢走出去。
馮琳琳瞥了他一眼從他手里抽出房卡,魅惑一笑道:“膽小鬼,去死吧!”
云隱青山
嗯,說點什么。抱頭縮墻角,盡情的指責(zé)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