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壓箱底的拍品是一塊氪石,這就能解釋為什么這么多在世界范圍有著巨大影響力的人們都聚集來了哥譚、來到這場非法的拍賣會了。與會的所有貴賓們?nèi)繉⒓澥亢褪缗膫窝b拋到了一邊,無數(shù)雙灼熱如盯上獵物的獵人般的目光筆直射向了那塊小小的綠石頭,似乎每一個人都勢在必得。
這也難怪,這陣子那個假超人越線的舉措對世界上流社會的每一個人而言都是沉重的警鐘。每一個或多或少曾參與違法行為、觸及道德界限的商業(yè)大亨,任何一個藏有不可告人秘密的國家政要,他們?nèi)慷几惺艿搅藖碜悦麨槌说木薮笸{,而這幾乎囊括了相關(guān)業(yè)界的每一個人。
今天或許他在中東的某個國家武力干預(yù)政權(quán),誰知道明天他會不會就出現(xiàn)在你的辦公桌或者臥室里,強迫你答應(yīng)一些不可能答應(yīng)的要求呢?
氪石,確保這個萬能的氪星人遠離自己的最好保險,在這種特定情形下它比任何高科技的飛機大炮乃至核武器都還要管用。所以正如拍賣師所說,這塊小石頭的價值確實比之前的所有拍品都要高,但你卻很難給它定一個合適的起拍價。
“我現(xiàn)在有些理解你去那里是要做什么了,先生?!卑柛ダ椎峦ㄟ^無線耳塞說道,“我假定,你是去那里拍下這塊氪石的?”
“不,阿爾弗雷德。”布魯斯淡淡說道,“那塊氪石是我掛上去的拍品?!?p> 下一秒他似乎聽到了老管家喝水被嗆到的聲音,還有緊接而來的劇烈咳嗽。
“抱......抱歉,先生,”他好一陣才平復(fù)下來,“我可能沒大聽清楚,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那塊氪石是我掛在那兒拍賣的。當然,是匿名的?!辈剪斔蛊届o地說道,“目前世界范圍內(nèi)我們已知手里還有氪石儲備的,除了我自己之外就只有萊克斯·盧瑟。而我去找過了盧瑟,他保證了自己和這個假超人無關(guān),我覺得他這一次沒有說謊?!?p> “你還是沒有解釋為什么要把我們手里的氪石賣掉?!卑柛ダ椎锣洁?,“如果您覺得錢不夠花,韋恩宅里還有好多珍奇古玩可以賣,這還不提您車庫里大半都從來用不著的超級跑車?!?p> “是誘餌?!辈剪斔菇忉尩?,“我們假定是某人為了某種特別的目的造出的這個假的超人,他們肯定不能讓這個超人轉(zhuǎn)過來對付他們自己。他們需要一個在超人失控的情形下能制住他的武器。”
“氪石。”阿爾弗雷德接口道,“所以您覺得他們會來到這個會場參與拍賣?”
“百分之百。”
“可需要我提醒您么,先生?現(xiàn)在地球上不害怕超人的有錢人可能只剩您一個了,所有有能力的人都會被這個誘餌吸引過來。您要怎么從這么多人里面來找出......”
“這就是為什么我要親自來這里。”布魯斯道,“目前這會場里大半的來賓都已經(jīng)被我排除了嫌疑。就說我們正對面那包間里的男人吧,看到他了嗎?”
他說著將視線投向了對面,阿爾弗雷德借助他視網(wǎng)膜上的顯示器同步看到了那包間中的情況。一名樣貌斯文的男人正靠在欄桿邊,身穿白色西裝,手里端著個高腳酒杯,盛著半杯葡萄紅的酒液。他身后站著兩名黑色西裝的保鏢,西裝下的體格十分強健,看上去便是訓練有素。
“看到了,先生,但我看不出來和別的房間的客人有什么區(qū)別?!卑柛ダ椎绿拐\道,“我只能看出他們的共同點——穿著昂貴的正裝,帶著幾個墨鏡小弟。”
“那個人是某個國家政府暗中派來的代表,從他的一些個人習慣上推測可能是東歐的某個國家,具體我就不提了。”布魯斯說著,銳利的目光緊接著又挪向了下一個包間,“現(xiàn)在你在這個包間中看到的,是英國人派來的代表。接下來的這個女人則來自亞洲國家,同樣代表政府......而你現(xiàn)在看到的這個男人,他是中東地區(qū)最富有的軍火商之一,考慮到他的商務(wù),我猜他也有足夠的理由想拍下那塊石頭......”
“就我看來他們?nèi)慷疾畈欢??!卑柛ダ椎抡f。
“細節(jié),阿爾弗雷德。他們可以用西裝包裹自己,但有些個人習慣是藏不住的。每一個人身上總是藏有很多細節(jié),就好像他們的名片一樣告訴你他們每一個人的故事,你只需要仔細觀察?!?p> 當布魯斯目光從某個包間上閃過時,阿爾弗雷德忽然驚訝道:“等一下,是我老眼昏花了,還是那里面坐著的是盧瑟先生?”
布魯斯將目光挪了回去,那個包間里坐著的果然是萊克斯·盧瑟,金燦燦的燈光將他光禿禿的腦袋照得光可鑒人,讓人很難認錯。
“是他,我在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
“可你說他和這事沒關(guān)系?!?p> “他暫時確實還不在我的嫌疑名單上?!辈剪斔拐f,“假如我是盧瑟,我也會關(guān)心是誰拍走了這塊氪石。”
他頓了頓,目光緊接著移到了二樓內(nèi)側(cè)的某包間處,那張桌邊坐著個同樣禿著腦袋的彪形壯漢,壯實的身子將西裝外套撐得鼓鼓囊囊,下巴上留著撮小胡子。
布魯斯皺起眉,目光在那兒停住了好一會兒。阿爾弗雷德問:“那里有什么問題嗎,先生?”
“從那個人身上我什么也看不出來,阿爾弗雷德。”布魯斯說道,“他渾身上下沒留下任何線索和痕跡,讓我無從推斷他的來歷和背景。”
“就連您也推斷不出來,先生?”
“是的。而如果有人讓我也什么都看不出來,那往往就是很難纏的對手了?!辈剪斔拐f,“單憑這一點,他們已經(jīng)成了會場內(nèi)的頭號嫌疑人?!?p> 他們聊著的同時,會場內(nèi)對氪石的拍賣也正如火如荼地展開。
和對之前拍品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不同,幾乎整個會場都加入進了對這塊綠色石頭的拍賣,而價格也在這短短的功夫里變得越來越夸張。拍賣價穩(wěn)定上漲,只一會兒功夫便毫不意外地追上了之前的拍品中出現(xiàn)的最高價位。
當價位被人抬到兩千萬大關(guān)時,布魯斯一直關(guān)注著的那包間中的男人總算出價了。
“五千萬。”
沒有任何猶豫,提價直接翻了一倍有余,如此威儀的方式毫無疑問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的視線都被吸引到了那個留著小胡子的光頭男人身上,幾乎每個人心底都暗自問了遍“這家伙是何方神圣”類似的問題。
而那個男人卻面無表情,神色刻板地坐在欄桿邊,就像剛剛報出這驚人價位的不是他一樣,靜靜地等著下一個人出價。
“五千一百萬!”只沉寂少許,很快便有人繼續(xù)跟進。這個男人迅速拉高價位的手段十分驚人,但倒也不是說其他客戶就出不起更高的價了。事實上來到這兒的大多數(shù)人心理預(yù)期價位都要更高,這么一小塊氪石他們個個都是勢在必得。
“五千五百萬!”
“五千八百萬!”
“八千萬?!背鰞r的依然是那個男人,聲音沒有絲毫起伏,聽起來就像臺機器。布魯斯忍不住皺了皺眉,心里對這批來歷不明的客戶疑慮更增了幾分。
“八千兩百萬!”有人繼續(xù)出價,布魯斯注意到那正是他之前提到過的東歐代表,只不過他臉色已經(jīng)難看了起來,看上去目前價位已接近了他們預(yù)期的極限。
“一個億。”那個男人繼續(xù)出價,神色依舊。
價格還在繼續(xù)飆升,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退出了戰(zhàn)局。一些較小的國家和相對薄弱的勢力陸續(xù)退出,這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玩得起的游戲了,再怎么想要那塊氪石也只能望洋興嘆。場內(nèi)的空氣仿佛在急劇升溫,滿臉通紅的拍賣師不得不掏出手帕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雖然他早有些心理準備,可貌似多少還是低估了當前形勢下這塊小小的石頭對世界頂層大佬們的誘惑力。在他做拍賣師的職業(yè)生涯里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瘋狂的情形。
不過無論怎么競爭,場內(nèi)絕對的統(tǒng)治權(quán)仍在那個光頭男人的手里。別人加十萬,他就加一百萬,別人加一百萬他就報一千萬。似乎在這整個場館無數(shù)腰纏萬貫的大佬中只有這個家伙是真正的對得起“視金錢如糞土”的稱呼,當他報出兩億的天價時甚至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就好像那只是個空洞毫無意義的數(shù)字。
到這時候,絕大多數(shù)的參與者都已經(jīng)退出了,看起來到這一步終于已經(jīng)超過多數(shù)勢力的心理價位,他們不得不盤算起這個價格是否值得,也許他們不如把這錢省下來多造幾枚核彈頭。
“兩億美元一次?!毖劭礇]有人再加價,拍賣師已經(jīng)舉槌。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沉默至今的嗓音響起,聲音不響落在會場里卻有如驚雷:“三個億?!?p> 人們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布魯斯也忍不住將注意力暫時地從那個報出三億天價的光頭男人身上挪了開來,隨著眾人一同循聲去找那個更加瘋狂的報價者。
結(jié)果他們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光頭。
萊克斯·盧瑟悠然地坐在他包間的看臺邊,全然不在意眾人投來的異樣眼神,以半帶玩味的目光向著被他挑釁的競爭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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