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大雪將大都會點綴成一片雪白天地的同時，哥譚這邊也十分湊巧地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夜幕下的哥譚市仍然一如既往地繚繞著無形的煙霧，在白天也揮之不去的陰郁氣息到了夜晚總是更加濃郁。但今夜的這場雪多少起到了些許的緩解作用，積雪將城市里每個灰黑色的屋頂點綴得雪白，就算是哥譚這樣的一座城市也平添了幾分活力。
圣誕彩燈掛在哥譚的大街小巷，歡快的節(jié)日氣息彌漫至了城市的各個角落，甚至是奈何島那樣無可救藥的區(qū)域。當年托馬斯·韋恩夫婦被雙雙槍殺造就的那條聞名哥譚的“犯罪巷”此時也積滿了白雪，就仿似鋪著條純白無暇的地毯，就連這最骯臟的角落只在今天也令人稍微賞心悅目了起來。
哪怕從小長在哥譚，每年的這個時候海倫娜·韋恩也總是忍不住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這座城市還能有這樣的一面。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了解哥譚了，了解它的屋頂、它的每一條街巷，了解它下水道的詳細構(gòu)造。但圣誕夜的哥譚總會提醒她——她了解得還不夠全面。
經(jīng)過一年的忙碌，多數(shù)家庭都將在這特別的時刻迎來短暫的休憩和慶祝，家庭成員圍在火光明亮的圣誕燭臺邊相互交換對新的一年的期待，但并非每個人都能有這樣的奢侈，至少海倫娜不行。在尋常家庭都已經(jīng)圍在桌邊唱起圣誕頌歌時，她往往孤零零地一個人蹲在某個蓋滿積雪的滴水嘴上，偶爾也會和身旁石塑的惡魔聊聊天，緩解寂寞。而同時她也知道自己父親這個晚上也在哥譚別的什么角落，或許他也會蹲在滴水嘴上和雕塑聊天，又或者他會繼續(xù)不知疲倦地尋找在圣誕夜加班的罪犯，并把比平時更重的骨折當做圣誕禮物送給他們。
是的，過去六年的每一個圣誕海倫娜都沒有回韋恩莊園，但每年她都會回哥譚，理由她自己也說不清。
臨近圣誕，海倫娜又一次回到了哥譚，但這次卻和往常有所不同，這次她是為了任務(wù)而來。她蹲在一棟大樓滿是積雪的邊緣，從一個絕佳的觀測點觀察著正對面一棟大廈的情況。夾著雪絲的寒風從她戴著面具的臉上拂過，撩得她烏黑的秀發(fā)與紫色披風迎風飛舞。
“震波，”她輕按著耳麥，低聲道，“匯報情況?！?p> “是，稍等一下，”西斯科坐在大廈外街邊一輛小型的廂式貨車內(nèi)，指尖在鍵盤上嫻熟敲打的同時小聲嘟囔，“早知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加班，我可能會重新考慮做這個工作?！?p> “你說什么？”
“沒，什么也沒有?！蔽魉箍萍泵μ岣咭粽{(diào)，出于某種說不出的理由，他很有些害怕自己這個能干又漂亮的搭檔，“我只是說，無人機馬上就能就位?！?p> 做工精致的黑色無人機在紛揚的大雪中浮空而起，小巧的尺寸能夠讓它被平放在成年人的掌心。它帶著蚊子般輕微的嗡響緩緩升空，短小的螺旋槳將雪花攪成了個淺白的漩渦。西斯科遙控著它飛到了四十多層樓的高度，繞著大廈外的玻璃幕墻旋轉(zhuǎn)了半圈，最后懸在了一處凸出的陽臺上空。
機載微型攝像頭將開闊的陽臺以及玻璃后房間內(nèi)的場景盡覽無疑，全方位的畫面都被同步傳輸回了貨車內(nèi)的電腦屏幕里。西斯科調(diào)整好了角度，接著將畫面訊息同步傳輸給了對面樓頂上待命的女獵手。
“在你三點鐘方向，大樓外側(cè)有一個凸出陽臺，那兒只有兩個守衛(wèi)。一個在抽煙，還有一個在走廊里試圖勾搭一個保潔妹子，從那里突入應(yīng)該會最簡單?！蔽魉箍普f著，稍頓了一頓，有些遲疑地問道，“不過......你確定我們該這么做么？我是說......上頭雖然讓我們自己跟進調(diào)查‘教團’相關(guān)的內(nèi)容，但在我們采取行動之前難道不應(yīng)該......匯報一下之類的？”
“繁冗的審查手續(xù)、指令下達都會造成拖沓，那是對時間不必要的浪費。有時候作為外勤特工，你得學(xué)會隨機應(yīng)變?！蓖ㄓ嵠骼锖惸鹊穆曇魩缀蹙秃脱┮估锏娘L聲一樣冰冷，“另外我們現(xiàn)在時間十分重要。這棟樓是哥譚某黑幫的據(jù)點，最近我的線人通知我說‘教團’的人來到了哥譚，并和這個幫派有著某種合作關(guān)系，但他們很快可能就會撤走。這可能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我不會因為冗雜低效的手續(xù)放走這個機會?！?p> “好吧，明白?！蔽魉箍茻o奈，“反正你是頭兒?！?p> “我也并沒有強迫你幫我，你想通知沃勒也是你的自由，我可以一個人執(zhí)行?！?p> “啊不不，我沒有不滿的意思。”西斯科連連擺手，卻忘記了對方根本看不見。
“很好，那么我現(xiàn)在準備進去了?！焙惸日f著已站直了身子，紫黑的靴子踏在了樓沿的積雪上，“通訊和監(jiān)控的工作就拜托你了?！?p> 鉤索刺穿雪幕，幾乎輕不可聞地咬住了目標大廈的外緣。女獵手縱身躍下，鼓足寒風的斗篷像一對紫黑的翅膀在她身后展開，身體曼妙優(yōu)雅的曲線宛如夜色下嫵媚而致命的女吸血鬼。
她無聲地落在了陽臺的玻璃頂棚上，靴子蹭下去了少許積雪，但那粗心大意的守衛(wèi)仍沉浸在吞云吐霧的暢快中，絲毫沒有察覺。海倫娜輕落了下去，使關(guān)節(jié)技將其瞬間制住，勢若雷霆地將其過肩反摔在了地面上，以手刀在其脖頸處輕巧一擊將其擊暈了過去。
走廊里那個嘗試勾搭保潔妹子的家伙似乎終究是沒能得手，一個人垂頭喪氣地向他的值班崗位走了回來。而他十分不走運地在推開陽臺大門的瞬間正面撞見了女獵手，于是毫無懸念地在接下來的兩秒內(nèi)被踹翻在地，頭對著腳地并列躺在了他昏迷的同伴邊上。
“陽臺安全?！焙惸日f著，披風一甩走進了走廊，“現(xiàn)在準備進入。”
“明白，安全監(jiān)控已經(jīng)搞定，前方轉(zhuǎn)角安全?！蔽魉箍撇倏刂鵁o人機繞在大廈外圍替她探清了道路，“身手挺帥，順便一提?！?p> ?。ǜ兄x書友遺忘之域打賞的100起點幣，書友默示陰晴打賞的1000起點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