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閑城距離學院的教學區(qū)有一段路,位置比較靠后,裝修的風格跟學院的樸實古風風格完全不搭,雪白的墻壁上雕了華麗的花鳥壁畫,是歐派的風格。
南沅沅有種忽然再次跟時代接軌了的感覺。
可可見到她的眼神,說道,“修煉修傻了吧,待會可別太吃驚?!?p> 千春流保持一副看好戲的態(tài)度。
南沅沅默,她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別小看她。
可可推門進去,剛推出一條縫,嘈雜的聲音就從里面爭先恐后擠出來,等看到全景,真真是人潮涌動。
三人剛進去,就有侍者前來招待,可可指著前面這群人,問道,“他們怎么了?平時可沒這么熱鬧?!?p> 侍者解釋道,“前些天有七年班的修士拿出幾塊上等靈石,決定在此舉辦歌唱大賽,前十名皆能得到獎品?!?p> 可可驚嘆,“大手筆啊?!?p> 可不是,靈石可用作修行,也可用于煉器鑄寶,一般人都留著自己用,哪里會就這么拿出來?怪不得這群熱瘋了一樣都往上跑。
可可對靈石不感興趣,倒是想聽聽這些人的歌喉,便對身邊的兩人說,“要不我們在這看看?”
南沅沅點頭,“好啊,這很像選秀大賽。”
“選秀?你這么形容也很對,沒想到還有修士在學院里搞出這一套,不知是哪位學長,讓人刮目相看?!比苏伊藗€地方坐下,千春流盯著前方的活動,真的覺得十分稀奇。
“不是學長,是學姐?!弊诟浇呐嗣骷m正道,他利落短發(fā),劍眉星目,是跟千春流截然不同的風流。
千春流看過去,不認識,不知是哪個班的。
潘明已經(jīng)自我介紹起來,“我是潘明,二年班,三位很面生,是新來的吧,難怪沒聽說過七年班的金方曉?!?p> 三人都介紹了自己,千春流跟著問,“金方曉,姓金?難道是那個煉器家族的人?”
潘明說道,“正是,金家憑借煉器的本事不知賺了多少,金方曉從來出手闊綽,不過這次實在是出人意料,不知她心里打了什么主意?!?p> 千春流說道,“可能為了一時玩樂而已?!?p> 潘明笑而不語,他跟傳說中的富豪金方曉沒什么聯(lián)系,不過也聽了不少關(guān)于她的傳聞,其中未必沒有深意。
可可在一旁插不上話,拉著南沅沅的衣袖,說道,“我們?nèi)ベI點吃的吧,這里的東西雖然貴,但比食堂的好吃多了,嗯,跟李嬸的手藝有的一拼?!?p> “那我得嘗嘗。”兩人相伴而去,留下兩個男子面面相覷。
“說實話,這些人的嗓音絕大部分不堪入耳,噪音啊,可是沖著那份獎勵,仍有很多人上前一試,可苦了我們這些來忙里偷閑的人?!迸嗣髟V苦道。
千春流說道,“也算長見識了?!?p> 潘明拿出他的手機,說道,“還真別說,我錄了很多人的視頻,這可是把柄,說不準什么時候能用到?!?p> 千春流笑道,“好主意?!?p> 另一邊,南沅沅接到了于莎的電話,可可雙手交叉,示意自己會安靜,南沅沅輕笑,接了電話。
“喂,莎莎?!眲傞_始看到屏幕里顯示的人名,還真想不到是于莎,因為她們倆的通話一般都在睡覺之前,于莎一直排練之前的話劇,而她這沉溺于修煉,基本只有睡前那個時段能空出來。
手機那頭,于莎活力十足的聲音傳過來,“沅沅,沒打擾你吧?!?p> “沒有,我現(xiàn)在正和朋友……逛街呢。”這應該算逛街吧,雖然這條街比較特別。
“啊,你交到新朋友了,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太孤僻了?!庇谏f道,“對了,今天話劇就要上演了,我拜托了好幾個人錄像,到時候剪輯一下給你傳過去。”
南沅沅說道,“那太好了,是在小禮堂嗎?那里音效比較好,可惜我沒法去?!?p> “當然可惜,徐茵花了大力氣才讓校方批準了,你不知道舞臺布置得多好,不過好緊張,待會又幾百號人下面看著?!庇谏穆曇粲行庀⒉环€(wěn)。
南沅沅安慰道,“你每天排練那么晚,應該對自己有信心,對了,我都忘了問誰演王子?”
這個角色本來是給她的,她多關(guān)心一句也不稀奇,但另一頭的于莎卻有些扭捏。
“是……葉沿?!?p> 南沅沅失笑,說道,“這不是挺好?”
于莎鼓著臉說道,“就是因為他是王子我才緊張,天啊,剛開始他過來的時候真的嚇了一跳,也不知道他怎么跟徐茵說的,竟然讓一個別的社團的人過來幫忙?!?p> “誰讓我們社是個陰盛陽衰的地界,只能請外援?!蹦香溷湔f道,“那他的演技好嗎?”
“嗯……額……還行吧,比不上我,還湊合?!庇谏ㄖ▎鑶枵f道。
南沅沅猜到其中必有內(nèi)情,不過于莎就要登臺,現(xiàn)在不是逼問的時候,就先這樣吧。
“你的演技肯定沒問題,不然徐茵也不會讓你挑大梁,至于坐在下面那些人,你不是教過我,把他們看成一顆顆白菜就好,他們只負責為你歡呼,沒有其他作用?!蹦香溷浼畹馈?p> 于莎深呼一口氣,說道,“聽你這么一說,我感覺好多了,我會加油的?!?p> “嗯,我知道你行!”南沅沅說道。
“聽這語氣,總覺得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不過,這個變化很好,謝謝你,沅沅,待會我要上臺了,先掛了?!鄙鐖F的人來催了,于莎不得不說再見。
南沅沅說道,“加油?!?p> 她看著掛斷了的手機,不一樣了嗎?是不一樣了,以前按部就班,隱忍著融入普通人的社會,小時候她了解過一些妖族和人類修士的基本常識,知道自己不同尋常,父親也是為了她好才決心隱藏,可是,在巨大的不安中,如何讓一個天生知道自己是妖怪的人融入普通人類之中?那太難了。
如果不是大學里遇到那些人,她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會是個什么心態(tài)。
甚幸,甚幸。